萧子晏将人安全的送到了大道的路口,众人瞧见了洛水,方才觉着自己已然脱险,洛水赶紧道:“大家赶紧跟着我下山,请勿在此停留,怕是匪徒反应过来就不好了。”
大家一听便加紧了下山的步伐,人质已经救出,眼下要紧的只有知府大人还有那位姑娘的安全,此时洛水也发现了那位姑娘并不在众人之中,方才萧子晏瞧见的那位在姑娘身侧的孩童扯了扯洛水的衣袖,“洛哥哥,云秀姐姐被他们抓走了,你快去救他们啊……”方才被威胁时这位小孩都未曾哭闹,只是此时却再也绷不住眼泪。
洛水自然是放不下自己的心上人,但萧子晏并不会再同意让他回去涉险。
“我知晓你此时心中所想,但此时回去只有羊入虎口,在没寻到知府大人的情况下,那位姑娘应当是安全的,眼下你的任务是将这干人送到山脚下,保证他们的安全,而剩下的事便由我们来了结。”
洛水自是不甘,但他还是转身看了看身后的一干人,他无奈道:“公子我且拜托您一定要将云秀救下,我感激不尽。”
此时萧子晏等待的人马终于到来,领兵的正是杜景文,虽然杜景文平日里就是个不成器的公子哥,但手上功夫相当不错,是个当降临的材料,他拉下缰绳,马在萧子晏眼前停下,杜景文从马上而下,冲过来抱了萧子晏,萧子晏此刻却并未嫌弃,而是有些开玩笑道:“等杜兄好久了啊。”
杜景文一改先前放荡不羁的摸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景文在此给殿下赔罪了,还请殿下原谅我救驾来迟。”
萧子晏自然不会真的同他生气,眼下救人要紧。
萧子晏和寒霜上了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山上赶,方才萧子晏已然熟悉了这的地势,因此此时埋伏在四周极为容易。
人马在埋伏在山坡的四周,萧子晏仔细得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大火已被扑灭,只是方才那些守着营帐的黑衣人此时已然没了踪影,寨子又恢复了宁静,山林之间鸦雀无声,寨子中的灯火也被全部熄灭。
寒霜趴在萧子晏身侧,轻声问道:“殿下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啊?”
萧子晏抓了一把山坡上的土壤,并不湿润,相反十分的干涩,看来是与此地的气候有关,所以在火把落在营帐上时火势才会迅速的蔓延,现在的情况十分的糟糕,虽然人质已经被救出,但这同时也意味着秦大人的处境会变得极为艰难,寨子太大,他们目前也无法及时掌握秦大人此时所处的方位,情况糟糕到了极点,还有那位姑娘亦是凶多吉少。
萧子晏思索片刻,揽过寒霜和杜景文的肩膀,沉声说道:“眼下情况紧急,我长话短说。”
“此处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占不到些便宜,况且他们手中还有秦大人和那位姑娘,我们必须做到一击必中,一会我带着两人先行下去探探虚实,以哨声为信号,待我找到劫匪和秦大人所处的位置,听我号令,你二人可明白?”
杜景文和寒霜点头而应,萧子晏从山坡上再次滑下,带着身后带着两人,悄无声息的沿着方才营帐的位置前行,越是走到寨子的中间,萧子晏就觉着离危险越近一分,但此时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盼望上天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萧子晏带着人逐渐的向前方靠近,此时四周陡然响起了号角声,萧子晏眉头紧皱,握紧的手松了下去,心中一沉,他们还是被发现了吗,就在此时,萧子晏三人被一干黑衣人包围在四周,萧子晏无奈仰天叹息一声,笑道:“阁下等候多时了吧,不打算出来见见我么?”
此时那位身着黑袍的人站了出来,在黑暗之中双方对峙,萧子晏见到了他们此行营救的目标秦大人和那位挺身而出的姑娘。
秦文中此时被绑住了双手,只是嘴并未被封上,他身上都是些脏污的泥渍和青草狼狈不堪,与那日所见判若两人。秦文中抬起眼,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此时竟然瞧见了他们殿下,他恍惚出声,“公子,是你吗?”
萧子晏此时已避无所避,“是,秦大人可安好?”
秦文中知道唯一的希望已落空,苍白的发在微风中飘絮,无力感充斥着全身,“公子……”
萧子晏细细的盘算着手中的筹码,只是那位黑袍人此时还一言未发,他心中定然也是在打算着什么,只是他们此时占尽了好处,还需要盘算什么呢……
“我斗胆猜猜这位公子的身份。”那黑袍人来到萧子晏的跟前说道,萧子晏抬起一只手,“阁下自便。”
黑袍人道,“您是当朝的五皇子殿下,我可猜错了?”
萧子晏闻言而笑,收回了手,双手背后,“阁下为何不猜我是那一位?”
黑袍人绕直他的身后,说道:“殿下说笑了,请恕我直言,那位在我心中不远及殿下万分之一。”
萧子晏稍挑眉,“哦,阁下这是何意啊?”
黑袍人还是温声道:“殿下此刻不需要懂,我亦不会要殿下的性命,接下来只需要殿下配合我,同我走一趟。”
萧子晏觉着事情变得有趣起来,“那你为何要将秦大人绑了来?”
那黑袍人并未回答,只是让人绑了周围三人,未动萧子晏,萧子晏与秦文中相视一眼,心中有了一分打算。
萧子晏被请到了营帐之中,好在寒霜和杜景文二人还算冷静,瞧见他被抓却无事先稳了下来,为他们又赢得了一份的生机,而另外一份希望就寄托在另一人身上。
希望他能够快些到来。
那黑袍人竟尊敬的邀萧子晏坐下而谈,萧子晏实在是受宠若惊,并且心中已然有了猜测,虽然还未猜到此人是谁,但猜到了那几分便是此人于他关系不浅,就算他未必认识,但他肯定是早已认得自己,且自己都被他俘虏成了阶下囚,此人却还是礼遇相待。
“殿下见谅,此荒野之间并无好茶相待,还请殿下暂时忍耐些时刻。”黑袍人与他想对而坐,萧子晏手放于桌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心中想了万般的可能。
“阁下,我可认得你?”
黑袍人道:“殿下无须认得我,我认得殿下便好。”
此人看来是软硬不吃啊。
难办。
“那我也猜猜看,你是青州人。”
黑袍人沉默片刻,道:“殿下神机妙算。”
“可别,我宁可你不承认自己是青州人,你眼下若是认下了,那你所行之事便会和我相勾连,回头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我也成了乱臣贼子,我可受不起啊。”萧子晏眼眸深长,此刻正低着眉眼,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玉佩,手沿着玉佩的纹路一遍遍的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