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小说网

繁体版 简体版
二九小说网 > 风雪赊春 > 第20章 楼台乱

第20章 楼台乱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如果被/浏/览/器/强/制进入它们的阅/读/模/式了,阅读体/验极/差请退出转/码阅读.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封号龙魂!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即便过去了三年,那一战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萧琰那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传我至尊令,我要封一座城!”
    萧琰的话宛若九天惊雷一般,在现场众人心中炸响。
    “至尊,要封哪座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百死不辞!”岭南王楚天歌高声说道。
    “我等誓死相随!”
    “我等誓死相随!”
    三千铁血战士齐声大喊,声浪滔天。
    “梁城!”
    萧琰沉声说道,刚刚那电话的归属地便是梁城。
    “是!”
    五大战王齐声领命。
    萧琰说道:“天歌,梁城在你的辖区内,你坐镇南荒战区配合我行动,我亲自去梁城走一趟。”
    “至尊,那我们呢?”
    漠北王龙战天等人顿时急了。
    “你们都给我回去,镇守各自的地盘,若有任何差池,我拿你们是问。”萧琰厉声说道:“记住,这是你们的责任!”
    其余四大战王犹豫了起来。
    “怎么,我的命令在你们这行不通了?”萧琰脸色一沉。
    “不敢!”
    龙战天等人心头大震,连连低下头去。
    “不敢就立即给我滚!”
    萧琰冷哼一声,转身对自己的近卫说道:“刑军,立即让洪荒战机起飞!我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到梁城。”
    “是!”
    刑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安排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
    大夏最先进的隐形战机,龙魂至尊的专用座驾在天都起飞,直奔梁城。
    梁城当地接到命令,立即封锁了进出梁城的交通要道。
    与此同时,数百辆战车和直升机从南荒战区各个营地出动,呈合围之势浩浩荡荡向梁城开进。

如果被/浏/览/器/强/制进入它们的阅/读/模/式了,阅读体/验极/差请退出转/码阅读.

“不会吧……”

“一、二、三、四……”白袍药修感叹道,“果真是瑰丽绝伦啊。”

单烽与谢泓衣齐齐扭头看他。

“兄弟,”单烽道,“你还在数胳膊么?”

白袍药修道:“没错了,共九瓣,九瓣重叶,连缀参差,是素心九子莲的影子。早就听说城主府中多奇花异草,果然名不虚传。”

单烽道:“再神异也没用,这都炼化了,拔不下来的。”

“不见得。”白袍药修道,自斗笠下挑起双眉,一手仍伸在药篓中,挡着玳瑁双目,免得他被影子吓着。单烽意识到他不过十八九岁年纪,眼神中的清亮是无论如何掩盖不住的。

“我平时炼药,各色药材投在一个炉子里,最难把控的,便是火候。久煎则药性尽失,沦为废渣,火候不到,则猛毒不肯畏伏,药性太过暴烈。药犹如此,何况影子。这么多东西,它消化得了吗?”

此话一出,就连谢泓衣也微微一怔。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中天高悬的影子身上。

中央是黑红色的本体,最为凝实。四周的影子虽狂舞零乱,却也越来越虚幻,几乎如雾气一般。

白袍药修两指当空一划。

“以此为界,外围都是废渣,炼化得不干净,却又强压着不放……砰!”

单烽道:“难怪他会发疯。”

白袍药修道:“不止,是炸鼎。”

所有未炼化的影子同时喷薄而出,这种强度的冲击……接下来漫卷全城的,将会是什么?

单烽陡然锋利的目光已逼至谢泓衣面上,对方却连正眼也不曾施予,只向药修淡淡道:“你很聪明,也行完了礼,要死亦不容易。”

谢泓衣手指一勾。

药修身侧的药篓中,一缕红线漂浮而起,两端各捆着一双雌雄首乌藤,更在牵引下不断起伏蹈跃,枝叶缠绵,仿佛和着某种奇异而和谐的韵律。

这是一对已经行过礼的佳偶。

单烽双目微眯。

不知是不是错觉,舞蹈中,它们越来越像了,藤茎……枝节……渐渐重合于明暗间……甚至连须子也如出一辙!

红线究竟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

他手上的红线,还在传递着谢泓衣轻轻的心跳声,他甚至开始习惯了,仿佛对方早就是是自己呼吸与共的一部分。

同样是佳偶,难道他们也会变成一对连体婴?

谢泓衣道:“从这一刻起,找无人处藏身,直到天明。”

“多谢城主提点,”药修道,“但愿捱得到天明……城主千万留神琉璃针!”

他毫不迟疑,一把扯住红线,又将药篓抱在怀中,向僻静处飞奔而去。

谢泓衣闭目片刻,有了药师针的镇压,脸色终于不那么苍白了,却笼罩着一层更为酷烈的霜寒。

又有几拨黑甲武士赶来,向他禀告城中各处的恶鬼异动。单烽敏锐地察觉,和对战雪练时整齐划一的刀阵相比,如今的黑甲武士,却多了几分关切的慌乱,脸上铁青色的死气也消退了,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怎么,城主一中毒,他们也关心则乱了?

“城主,此人碍手碍脚,不如杀了他!”

单烽道:“你们城主和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结亲不成,转眼又杀新人,以后这老鳏夫的名声可不好听——”

武士们纷纷怒目:“休得胡言乱语!”

谢泓衣把一卷应天喜闻录压在手下,摩挲片刻,左手向外一拂。

“魍京面前,你们不是一合之敌,平白送死而已,至于眼前这一个,如他所说,三秋虫而已。听令,以碧雪为首,五十息之内,退回城主府!”

他声音虽轻,却含有某种不容置疑的威势,众甲士齐齐按臂行礼,翻身上马,碧雪猊绕他身周数匝,不忘以长尾在单烽面上扇了一记,这才长吼一声,疾跃而起。

碧雪猊沐浴在不祥的绯光下,毛发向天猬张,正是受惊时的反应——影子横亘中天,仍在疯狂地攫取着周围的一切。

仿佛一次漫长的抽气,城中狂风浩荡,灯笼彩缎猎猎翻飞,所有人的衣襟袍角,都受影子吸引,向半空飞扬。

砰!砰!砰!

酒楼竹竿齐齐断裂,接着是半敞的木窗,酒缸桌椅,楼头屋瓦……仿佛有看不见的巨灵神穿街过巷,脚步镗然震荡,有人来不及躲闪,被当场砸碎,残肢在半空相敲击,发出铜风铃般的铛铛声。

见血了。

此前在谢泓衣的镇压下,这一场迎亲,只是森冷诡异,但影子的失控,却将一切推到了更危险的边缘,只怕不出片刻,一花一木皆可伤人。

单烽心中一沉。

怎么会这样?难道影子真对谢泓衣眷恋至此?

浩劫将至,他身为抢亲的始作俑者,怎么能脱得了干系?这会儿就是谢泓衣再多讥嘲,他也会一言不发地认下。

好在城中宾客早就习惯了动乱,窜向各处屋舍,协力封锁门窗。街上很快就空了,只剩下绸花喜纸哗哗地翻涌,已非人间婚事,而如群鬼迎亲。

都这样了,影子还在不停吞噬?

只怕舟行洪流上,受万千乱影裹挟,如今想停亦不能停了,只剩下吞噬和扩张的欲望……

单烽正色道:“要做什么?”

谢泓衣慢慢道:“你学会听话了?”

“你织成满城红线,把影子困在身边,如今他失控了,不知你做不做得了解铃人?”

谢泓衣看着他,冷笑一声。

他本就是秀丽阴郁的相貌,只是为面上春冰般的寒意所遮掩,如今这一笑,其中恶意几乎无从隐遁,牡丹丛下不知多少暗影幢幢的蛇蝎,单烽几乎是本能地意识到接下来的每个字,都可能是某种蓄势已久的报复。

“解铃人?我只知道有人自作聪明。

“碧灵其人,精通幻形,能身化碧玉观音,藏身于他人体内,经他祷祝,身周雪练雪鬼无不实力大增,凭着这点伎俩,他从我手中逃了三次,直到把你那位小道友,做成了神龛。你救不了他,原本我能。

“半年以来,影子从未失控过,影游城亦未曾有过灭城之灾,直到你进城,好一颗惩奸除恶之心,好一出灾星天降。如今你问我,我还能不能做解铃人。大善人,你说呢?”

“我惹的事,我责无旁贷,你要怎么做,我别无二话。”单烽面无表情道。

他突然变得这么老实,谢泓衣眉峰反而微微一挑。

单烽道:“今晚城里有什么损伤,我会尽力弥补。但是——”

他手掌一翻,一把将红线抓在手里,强行将自己急促而凶猛的心跳声灌进对方耳中:“别忘了我们是一丘之貉!雪中影绝不是你能操控的,先前没出事,只是侥幸而已,只要你起了贪心,灭顶之灾依旧会来!与虎谋皮,你不嫌命长,那些顺从、信服于你的人呢?

“还有,由你谢城主指名道姓的大善人,好比阎罗王翻生死簿,非夸此人阳寿长,少说两句,免生膈应。”

谢泓衣嗤笑道:“一根绳上的蚂蚱,就怕你见了魍京,莽病又犯,蹦跶断了腿。”

“说起蚂蚱,还有一只病蚂蚱,”单烽道,指腹一勾,红线上掠过数串急促的震荡,胁迫性地缠在谢泓衣手腕上,避开淤青,“一捏就碎,碍手碍脚,谁是累赘还未可知。风波一平,我要抓人,你也别来挡路。”

“你只管试试。”

二人四目相对,为方才这一番互相指谪,俱是横看竖看皆不顺眼。

谢泓衣道:“我方才数的五十息,并非爆炸的时间,而是——他到的时间。”

他左手的叩击一顿。

五十息已至。

下一个瞬间,影子便朝城中俯冲而来,霎时间,整座影游城皆笼在一片瀑布般的飞沙走石中。

即便是单烽,也在被迎面砸中的瞬间,脑中嗡鸣一声,失去了对方向的感知,在乱流里结结实实翻了几十个滚,坠地之时,差点没摔出犼体来。

糟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白瓷做的病蚂蚱!

“喂,姓谢的,你摔碎了没?”

“谢城主?谢泓衣!”

没有任何应答,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单烽迟了一拍,才意识到这片锋利的空白意味着什么,两股剧痛贯穿耳孔,仿佛有铁锥疯狂捣钻。

怎么会这么吵?

不止是双耳,就连地面都在嗡嗡震荡,仿佛铁砧上砸烂了的刀和锤。他原本就耳目敏锐,若非当即封住了双耳,此刻非得震聋不可。

耳畔清净了。

身边依旧是贴着喜字的大红灯笼,看来他还在城里。

单烽翻身而起,借着微弱的灯笼光,估摸出巷道轮廓来。

外宽而内窄,形如喇叭口。飞檐的投影在灯笼两侧柔柔地披拂,十步一隔,这巷子里仿佛挽起了无数猩红的绸帘,视线尽头,可见一座高楼,其上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宴饮正酣。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节骨眼儿还有人饮酒取乐?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身在影游城中,这巷子便不会无名无姓。单烽向巷口退行数步,两指在巷壁上一拂,果然触及几个字。

回音巷。

巷壁冰冷的触感,上头繁密的回云纹……居然是能放大声音的流音铜,乐修常借以伤人,谢泓衣竟然拿这玩意儿砌墙?

姻缘红线如有感应一般,在这时突突跳动起来,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灵敏,直奔识海而去。

砰,砰,砰……

平静却绝不柔和,仿佛一场落在屋檐上的冷雪。

是谢泓衣的心跳声。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