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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番外二:昨日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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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封号龙魂!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即便过去了三年,那一战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萧琰那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传我至尊令,我要封一座城!”
    萧琰的话宛若九天惊雷一般,在现场众人心中炸响。
    “至尊,要封哪座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百死不辞!”岭南王楚天歌高声说道。
    “我等誓死相随!”
    “我等誓死相随!”
    三千铁血战士齐声大喊,声浪滔天。
    “梁城!”
    萧琰沉声说道,刚刚那电话的归属地便是梁城。
    “是!”
    五大战王齐声领命。
    萧琰说道:“天歌,梁城在你的辖区内,你坐镇南荒战区配合我行动,我亲自去梁城走一趟。”
    “至尊,那我们呢?”
    漠北王龙战天等人顿时急了。
    “你们都给我回去,镇守各自的地盘,若有任何差池,我拿你们是问。”萧琰厉声说道:“记住,这是你们的责任!”
    其余四大战王犹豫了起来。
    “怎么,我的命令在你们这行不通了?”萧琰脸色一沉。
    “不敢!”
    龙战天等人心头大震,连连低下头去。
    “不敢就立即给我滚!”
    萧琰冷哼一声,转身对自己的近卫说道:“刑军,立即让洪荒战机起飞!我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到梁城。”
    “是!”
    刑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安排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
    大夏最先进的隐形战机,龙魂至尊的专用座驾在天都起飞,直奔梁城。
    梁城当地接到命令,立即封锁了进出梁城的交通要道。
    与此同时,数百辆战车和直升机从南荒战区各个营地出动,呈合围之势浩浩荡荡向梁城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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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一句, 陈霜发现郑舞眼中掠过一丝笑意。www.jiuzuowen.com

他几乎瞬间就冒火了:“你果真骗我?!”

郑舞:“没有。”

陈霜:“我现在就阉了你。”

郑舞:“在街上呢,不好吧。”

陈霜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郑舞在后头紧追慢赶。陈霜再不想和他说一句话, 远远走到李有福家门口, 竟看见了纪春明和介杨。

发现陈霜来到, 身后还跟着一条壮实汉子, 介杨立刻像受惊的狗儿一般叫起来:“又是你这无耻狂徒!”

眼前的纪春明和介杨, 无论是谁都比身后郑舞可爱得多。陈霜笑得灿烂:“对呀, 是我。你们来做什么?”

“找李有福,问一问他家的案子。”纪春明和陈霜交换了各自手头的信息。

李有福出门做事去了,家里只有他的妻子。妻子说起死去的儿子李进,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来那所谓的女鬼索命, 不过是一对亡命夫妻干下的好事。男人利用女人姿色, 吸引年轻男子,待男子喝下混了药的茶水昏睡后, 便把人放血杀害。

陈霜和郑舞听得一愣一愣的。介杨倒是一脸严肃, 在李有福妻子问为何要用这种手段杀人时,纪春明看了一眼陈霜,明显不愿说明。介杨心直口快:“你可听过问天宗?”

陈霜心头狠狠一凛。

那对夫妻各自患了重病, 求医问药都不得生路,最后信了问天宗。那问天宗北域司天士告诉他俩, 如此这般杀二十人,放二十人的血,两人才能好转,向天借命。

而那北域司天士所给出的二十人名单,实际都是与他结有怨仇或钱债之人。

“好一个借刀杀人。”郑舞问陈霜, “你怎么了?你认识问天宗的人?”

陈霜没理他,面色愈发沉重。

留下中秋礼品,陈霜安慰了那女人几句。众人离开李家,陈霜拉着纪春明走在前头,与郑舞、介杨拉开距离。

纪春明回头看见介杨与郑舞脸上一色的不满,苦笑不已。

他告诉陈霜,自从岑融开堰泄洪、沈水下游十几万人受灾,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问天宗几乎渗透了整片沈水。他们是神的使者,救苦救难,里头也确实有不少能人异士。寻常百姓看到问天宗信众飞檐走壁,自然把他们奉作神仙。

“御史台认为,问天宗势力庞大,与当年在仙门城当城守的夏侯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纪春明低声道,“这也正是介杨憎恶夏侯信的原因。”

陈霜大吃一惊:“这可不至于!靳岄试探过夏侯信许多次,此人虽然奸狡,却并非大恶之人。他如今已是常律寺卿,位高权重,何苦……”

他说到此处,忽然停住。是想起了梁太师。

“夏侯信不至于。”纪春明微微一笑,“靳岄当初的判断是准确的,这人油滑但不险恶,凡事也敢直言。只是问天宗和仙门城关系太紧密,我认为他当初手底下说不定还有些什么秘密。”

他不再说下去,陈霜自然也不好问了。

御史台、刑部、常律寺,三法司相互配合,却又相互牵制。陈霜对朝廷里的事情了解不多,也不大乐意去懂。纪春明和他再好、再亲近,有些话也是绝不能说透的。

走到大道上,纪春明与陈霜道别。介杨原本紧跟着他,纪春明回头瞪他一眼,介杨只得悻悻停步,见纪春明走远了,自己也往御史台方向去了。

“那介大人原来不是被你蛊惑。”郑舞又悄悄跟上陈霜。

陈霜:“他是想黏着春明。”

郑舞:“春明?”

陈霜不理会,郑舞又道:“好亲热哟。”

见他一直往城外走,郑舞没话找话说,又问:“出城作甚?”

陈霜:“去找李有福。”

郑舞一愣:“还找?该给的不是都给了么?”

陈霜:“总堂管理梁京所有帮众。明夜堂的规矩是,但凡帮众家中有红白之事,或是堂主,或是阴阳二狩,或是灯爷,或是我,必须有一人前往,与家中主人见面说话。”

他叹一声:“以往这种事都是岳莲楼去做的。”

礼品送到了,却没见到李有福。李有福入明夜堂已有十年,是某个落败镖局的镖师,因手脚受过伤,不能再行镖,便在明夜堂的庄园里干活。陈霜必须亲见他一面,同他说说话。

郑舞笑,说这是明夜堂拉拢人心的手段。但他也不走,亦步亦趋地跟着陈霜。

不料陈霜才出城门,回头冲他一笑,霎时一阵风似的没了影子。山道上树冠摇动,隐隐传来陈霜的笑声。

郑舞又是气,又是中意。陈霜实在是他从未见过的人儿,抓不住摸不着,愈发让他生出无穷战意,誓要把人拿捏在手心。

明夜堂在城外有不少地皮农田,陈霜在庄园里找到正修理水车的李有福。他陪着李有福说了一会儿话,李有福哭得哽咽,末了还对他和明夜堂连连道谢。

陈霜在庄园里吃了晚饭,见外头有一条蜿蜒小溪,来了兴致。他走入林中,发现林子里藏着一个废弃的谷仓。

十分突然的,他想起娘亲带自己来到大瑀的一天晚上。

母子俩无处落脚,也是在这样一个破烂的谷仓里栖身。娘亲偷了些冷硬馒头和他分着吃,渴了就喝溪水。好在当时正是暑夏,天气炎热,倒也不觉得有问题。

溪水上一片发光的轻云,娘亲告诉他,那些叫萤儿,春生秋死,命途短暂。

那夜睡得不安稳,娘亲抱着他轻轻哼歌。陈霜已经忘了那是一首怎样的歌,只是那声音隐隐约约在他耳朵深处骚动着,令他口塞鼻窒。

贝夫人和大夫为他清理腿上伤口的碎骨时,陈霜丝毫不知自己疼成什么样子。他是数日后彻底清醒,才从他人口中得知,自己竟喊了“娘”。

他太痛了,痛得忘了怨恨和憎恶,痛得要恳求抛弃自己的人回头救救自己。

是岑静书毫不犹豫推门而入,像天下所有寻常娘亲一样抱住他。

明夜堂没人问他那天的事情,若不是他执意问,沈灯和章漠也绝不会告诉他。陈霜问出来了,自己反倒怔住,怅然了很久很久。

他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十分陌生。

陈霜坐在谷仓门口,眼角余光看见有萤火光点在手边缠绕,定睛去看却什么都没有。毕竟深秋了,哪里还会有萤?

大雨忽然落下。陈霜躲进谷仓,发现谷仓已经塌了一半,勉强还有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天色随着突如其来的暴雨,瞬间黑沉如墨。陈霜摸索火石,在舱中拾掇枯草点燃,忽听见有人踏雨而来。

郑舞被雨淋得浑身湿透,在谷仓门口一愣:“原来你在这里。”

陈霜只抬头看他一眼,他立刻把这一眼当作邀请,笑嘻嘻跑到陈霜面前坐下。他浑身湿透,大咧咧脱下上衣,一身黑色刺青在小火之中愈发显得骇人。

郑舞身上的刺青比上次陈霜看的时候更多了。他似乎把这当作一种乐趣,就像女子涂脂抹粉一样,他以这些大海、鱼龙、云霞缠绕的纹身装扮自己的身体。

“好看吧?”郑舞笑问。

他背上几乎纹满,胸前和腹部倒还光滑。暗夜灯火里看去,仿佛穿了件袒胸的斑驳黑衣。

“像头怪物。”陈霜说。

“怪物?不错,我喜欢你这样形容。”郑舞从脱下的上衣里掏出两个果子,给陈霜扔了一个,“今夜是咱们第三次独处,值得纪念。”

他仍对纪春明充满好奇,这好奇中确实包含了妒意。他又问:“那春明究竟是谁?”

陈霜吃了果子,很甜,是刚从树上摘的,也足够新鲜。仓外滂沱大雨,他扔了果核开口:“是我曾经想过和他一起浪迹江湖的人。”

陈霜曾经动过心。

他在列星江的船上钓鱼,看到江面上一层层涟漪时,想起过纪春明。

纪春明是他从未遇过的赤诚之人。眼看他在朝局中一层层学会圆滑周旋,却始终在自己面前坦白流露一切情绪,陈霜知道,自己对纪春明是极为特殊之人。

因那一瞬间的动摇,他直接问纪春明,是否愿意和自己一块儿走。

其实在问出口的时候,陈霜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纪春明至为可爱赤诚之处,恰好就是他回答的那句“我不能跟你去”。

陈霜有自己要去的地方,纪春明也一样。他们各自的愿望南辕北辙,一个驰骋天地间,一个却要在勾心斗角之处琢炼心魂。

郑舞含着果核,半晌才问:“你这样的姿容,以前就没跟什么人有过来往?女子……女子总有的吧!游家帮上不少船娘都喜欢你,还有人邀过你。”

陈霜后来回忆这个雨夜,其实并不能清晰地知晓,自己为何要跟郑舞坦白一切。

郑舞不是靳岄,不是岳莲楼阮不奇。

但有一种直觉在肯定地告诉他:郑舞不会泄露他的秘密。

陈霜甚至想起在列星江的山崖上,是这个人狠狠踹了自己一脚,让自己摆脱恐惧和忐忑。

他拨动渐渐暗下去的小火。雨愈发大了,掺夹电光和雷声。

“我是阉人。”陈霜说,“不能娶妻。”

郑舞:“哦。”

陈霜:“……”

他目光从火堆移到郑舞脸上,郑舞吐了果核,把头发里的水挤出来。

陈霜忍不住问:“你没有什么别的可说的?”

郑舞:“说什么?哦对,你当不当我男夫人。”

陈霜突然提高了声音:“我是阉人!”

郑舞笑道:“行了我知道了。这有什么?我们青虬帮船上的鱼三,还有游家帮的梁氏兄弟,也是阉人。”

水帮的阉人不少,他们在船上生活,远离陆地,只要能打渔能行船,与其他人毫无分别。郑舞用脱下的衣服擦脸,末了发现陈霜面色古怪。他不善于察觉他人细微情绪,但面对陈霜,敏锐程度自然不同:“怎么了?”

陈霜:“没什么。我怎不知道鱼三是阉人?”

郑舞:“你没说之前,我也不晓得你是阉人啊。”

陈霜霎时无话可说。他看了一眼郑舞,隔一会儿又看一眼,心里忽然生出许多想跟他说话的念头。

他告诉郑舞自己是被娘亲卖到宫里当内侍的,一两银子,他一生就值一两银子。娘亲之后去了何处,他不知道,如今是死是活,他也毫无兴趣。

郑舞便问:“那你想找她么?她既然嫁给了琼周的富商,又在大瑀生活,应当不难寻。琼周人能在大瑀落脚,还做成大生意,少之又少。”

“别!”陈霜大喊。

郑舞在火光中静静看他:“好嘛,那便不找了。”

陈霜只觉得郑舞其人实在很难对付。天大的事情,能把陈霜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痛苦,在郑舞这儿都像是轻飘飘的一阵风。吹过了,什么也没留下。

他扭头静听雨声,水从谷仓破了的顶上流下来,险而又险,从火堆旁淌过。火堆在稍高的地面上,尚算安全。电光闪动后不消片刻,大地仿佛震动,天穹也簌簌颤抖,发出巨响。

在这巨响中,郑舞不知何时凑到他身边。陈霜冷冷看他,警告他远离自己。

郑舞丝毫不怕,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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