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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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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封号龙魂!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即便过去了三年,那一战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萧琰那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传我至尊令,我要封一座城!”
    萧琰的话宛若九天惊雷一般,在现场众人心中炸响。
    “至尊,要封哪座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百死不辞!”岭南王楚天歌高声说道。
    “我等誓死相随!”
    “我等誓死相随!”
    三千铁血战士齐声大喊,声浪滔天。
    “梁城!”
    萧琰沉声说道,刚刚那电话的归属地便是梁城。
    “是!”
    五大战王齐声领命。
    萧琰说道:“天歌,梁城在你的辖区内,你坐镇南荒战区配合我行动,我亲自去梁城走一趟。”
    “至尊,那我们呢?”
    漠北王龙战天等人顿时急了。
    “你们都给我回去,镇守各自的地盘,若有任何差池,我拿你们是问。”萧琰厉声说道:“记住,这是你们的责任!”
    其余四大战王犹豫了起来。
    “怎么,我的命令在你们这行不通了?”萧琰脸色一沉。
    “不敢!”
    龙战天等人心头大震,连连低下头去。
    “不敢就立即给我滚!”
    萧琰冷哼一声,转身对自己的近卫说道:“刑军,立即让洪荒战机起飞!我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到梁城。”
    “是!”
    刑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安排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
    大夏最先进的隐形战机,龙魂至尊的专用座驾在天都起飞,直奔梁城。
    梁城当地接到命令,立即封锁了进出梁城的交通要道。
    与此同时,数百辆战车和直升机从南荒战区各个营地出动,呈合围之势浩浩荡荡向梁城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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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有人敲门时,梅格雷刚刮完胡子,正在洗刷剃刀。www.mengyuanshucheng.com现在是上午九点钟。八点钟他就醒了,可他还是在床上躺了好久,这对他来说是不常有的事情。他凝视着斜射进屋的阳光,倾听着街上的各种声音。

“请进!”他大声喊道。

他喝了一口沉滞在杯底的凉咖啡,菲利普游移不决地走进房间,终于来到梳洗室。

“早上好,小伙子。”

“早上好,姨夫。”

一听到外甥的声调,梅格雷就知道事情不妙。他扣上衬衣的钮扣,抬起头来看了看外甥,只见年青人的眼睑发红,鼻翼肿胀,象个刚哭过的孩子。

“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要逮捕我!”

菲利普说这句话时的声调和神态就似乎在告诉姨夫说:

“他们过五分钟就要枪毙我。”

梅格雷摊开一张报纸,一面穿衣服,一面把目光移到报纸上:

“尽管便衣警察菲利普?洛埃否认对他的指控,加斯唐比特预审法官仍然决定从今天上午起对他进行拘捕审查。”

“《精美报》还在头版登了我的照片。”菲利普沮丧地补充说。

梅格雷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他任凭背带拖曳在大腿上,光着脚穿着拖鞋,在阳光下先是寻找烟斗,接。着又寻找烟丝,最后又寻找火柴盒。

“你今天早晨没有到总署去过吧?”

“我是从达姆街来的。我在巴蒂尼奥尔街喝咖啡吃羊角面包时,读到了这则消息。”

这是仅有的一个上午了。空气新鲜,阳光明媚,巴黎街头拥挤的人群就象一场欢乐的芭蕾舞一样地紧张和轻快。梅格雷把窗子打开一半,堤岸上的喧腾声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塞纳河水在闪烁的阳光下徐徐地流向远方。

“那好吧,只得去走一趟啰,我的孩子!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仍然不愿意对这个远离了故乡孚日山脉青翠的谷地,到司法警署来工作的孩子表示怜悯!

“当然,你甭想能在家里那样得到宠爱!”

孩子的母亲是梅格雷夫人的妹妹,这就不必多说了。他的家不象是个家,简直是只孵育小鸡的暖箱:“菲利普马上要回来啦……菲利普该饿了……菲利普的衬衣都熨了吗?……”

还有专门为他制作的美味佳肴、奶油糕点,自己家里酿造的甜酒,在他的衣柜里也早就放上了熏衣草香精。

“还有一件事,”菲利普说,这时他姨夫正在把活硬领拉到脖颈的中间,“我昨天晚上到佛洛里阿去了。”

“那当然啰!”

“为什么当然啰?”

“因为我嘱咐过你不要去嘛。你又干了什么蠢事?”

“我什么也没干!我和那个姑娘闲聊了一会儿,就是费尔南特,您知道的。她向我透露,她和您一起工作,要在杜埃街拐角处的烟酒店里完成一件不知道什么任务。当我走出酒吧间时,我自然而然地跟随着她,因为这是我必经之路。可是,当她离开烟酒店时,她受到了管理风化的便衣警察的训斥,并被押上了囚车。”

“你准上去干涉了,我敢打赌!”

菲利普垂下脑袋。

“他们对你说些什么来着?”

“他们说他们是执行任务。”

“现在你快走吧,”正在找领带的梅格雷叹了口气,

“你别发愁。”

他把手搭在外甥的肩上,吻了他的两颊,为了不使感情过分地流露出来,他赶紧装作特别忙碌的样子。外甥走后,房门重新关上了,他这才抬起头来,喃喃地嘟嚷了一些含糊不清的语句。

他一踏上堤岸街,第一件事就是在书亭里买了一份《精美报》。他看到在第一版上果然刊登着菲利普的照片,下面还加了一个说明:

这是被指控为枪杀由他监视的佩皮多?帕莱斯特里

诺的便衣警察菲利普?洛埃。

梅格雷缓慢地走在新大桥上。昨天晚上,他没有去佛洛里阿酒吧间,但是到巴蒂尼奥尔街卡若住所的周围去转了一圈。那是幢有房租收入的房屋,同街道上大部分房屋一样,约有五十年的历史了。走廊和楼梯的照明却很差。一看便知,里面的套房是忧郁而阴暗的,窗子上挂的窗帘很脏,椅子上铺的丝绒坐垫已经褪色。

卡若的套房在中二层。那时里面肯定没有人在。梅格雷象个经常来这里串门的客人那样,大模大样地走进这幢房子,一直登上五层,然后又返回来。

“公证人”的房门上装的是保险锁,否则,警长很可能会进去看看。当他经过门房时,看门的女人把脸贴在玻璃上仔细地打量着他。

到这儿来走这么一趟有什么用处呢?梅格雷把两只手揣在兜里,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觉几乎穿过了整个巴黎。他一面走,一面翻来覆去地推敲着自己的那些想法。

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或者在丰丹烟酒店,或者在别处,隐藏着一个由不三不四的人组成的集团,他们肆无忌惮地进行着种种非法活动。佩皮多是其中的一个,巴尔纳贝也是。

而卡若就是这个集团的总头目,他正在把他们干掉,或者正在唆使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自相残杀。

这是司空见惯的手法,杀人灭口以防后患!要不是菲利普这个笨蛋干了这桩蠢事的话,警察当局几乎就要着手处理这个案子了。

梅格雷来到警察总署。两位走出门来的便衣向他致意,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他跨进门廊,穿过院子,经过负责公寓住房和旅馆的警察大队所在地。

三层楼上正在听取汇报。在宽敞的过道里,五十名警察正在一组一组地大声议论,互相交换着情况和卡片。有一个办公室的门不时地打开来,呼唤一个姓名,被叫到的人立即进去听候吩咐。

当梅格雷出现的时候,过道里顿时鸦雀无声,人们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可是他却神态自若地穿过一个个小组,便衣们为了掩盖自己的窘色,立即恢复了他们之间的谈论。

在过道的右侧,陈设着红色丝绒沙发的署长会客室的大门敞开着。只有一个来客坐在角落里等候:这就是菲利普。他用手托着下巴颏,眼睛直视着前方。

梅格雷立即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到过道的尽头,在最后的一扇门上敲了几下。

“请进!”有人在里面答应。

大家都望着他戴着礼帽,走进阿马迪约警长的办公室。

“您好,梅格雷。”

“您好,阿马迪约。”

他们俩象从前每天早晨见面时那样,互相伸出手来,手指碰了碰就算握过了手。阿马迪约示意一个在场的便衣退下,然后小声地说:

“您要找我谈话?”

梅格雷用非常熟练的动作,一跃坐到办公桌的边沿上,拿起桌上的火柴,点燃了烟斗。

他的同事方才把扶手椅往后挪动了一些,仰面靠在椅背上。

“在乡下好吗?”

“谢谢。那么,这儿呢?”

“还是老样子。再过五分钟我得去见头头。”

梅格雷佯作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故意慢悠悠地解开大衣的扣子。他在这儿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因为这间办公室他曾用过十个年头。

“您为外甥的事感到很烦恼吧?”沉不住气的阿马迪约先发起了进攻,“老实对您说我比您更烦恼,我为这事挨了一顿严厉的批评。您知道吗?这事还捅到上面去了。部长亲自给头头下了个批示,弄得我现在也不能说话了。这案子由预审法官全权负责。我想在您那个时候加斯唐比特就已经在这儿工作了吧?”

电话铃响了。阿马迪约把听筒拿到耳朵边,低声地说:

“……是的,署长先生……好的,署长先生……过几分钟……我这儿正好有人……是的……好吧。”

梅格雷知道这次谈话是为了什么。在过道的另一头,菲利普已被带进署长办公室。

“您有什么事要问我吗?”阿马迪约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您都听见了,头头叫我去他那儿。”

“二、三个小问题。首先,卡若知不知道要逮捕佩皮多?”

“我不知道。再说,我看不出这有什么重要性。”

“对不起。我认识卡若,知道他在总署里起着什么作用,也知道有时你们对这种耳目眼线是不保密的。在这个案子发生前的二、三天他来过这儿吗?”

“让我想一想。对,他来过的。我记起来了……”

“另一个问题:您知道约瑟夫?奥迪阿的住址吗?那个路过丰丹街时不迟不早恰好撞上菲利普的咖啡馆侍者。”

“他晚上睡在勒比克街的旅馆里,要是我没记错的话。”

“你们认真核实过卡若不在现场吗?”

阿马迪约装出一副笑容。

“您听着,梅格雷,这一行我还懂!”

然而这并没有完。梅格雷在办公桌上发现了一个黄色硬纸面卷宗,笺头是社会风化处。

“拘捕费尔南特?博斯凯的报告已经送来了?”

阿马迪约向别处瞧了一眼,似乎想直率地向对方解释清楚,可是他的手已经伸到了门把上。他最后只是含含糊糊地问了一句: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卡若假手社会风化处拘捕了一个姑娘。她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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