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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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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封号龙魂!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即便过去了三年,那一战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萧琰那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传我至尊令,我要封一座城!”
    萧琰的话宛若九天惊雷一般,在现场众人心中炸响。
    “至尊,要封哪座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百死不辞!”岭南王楚天歌高声说道。
    “我等誓死相随!”
    “我等誓死相随!”
    三千铁血战士齐声大喊,声浪滔天。
    “梁城!”
    萧琰沉声说道,刚刚那电话的归属地便是梁城。
    “是!”
    五大战王齐声领命。
    萧琰说道:“天歌,梁城在你的辖区内,你坐镇南荒战区配合我行动,我亲自去梁城走一趟。”
    “至尊,那我们呢?”
    漠北王龙战天等人顿时急了。
    “你们都给我回去,镇守各自的地盘,若有任何差池,我拿你们是问。”萧琰厉声说道:“记住,这是你们的责任!”
    其余四大战王犹豫了起来。
    “怎么,我的命令在你们这行不通了?”萧琰脸色一沉。
    “不敢!”
    龙战天等人心头大震,连连低下头去。
    “不敢就立即给我滚!”
    萧琰冷哼一声,转身对自己的近卫说道:“刑军,立即让洪荒战机起飞!我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到梁城。”
    “是!”
    刑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安排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
    大夏最先进的隐形战机,龙魂至尊的专用座驾在天都起飞,直奔梁城。
    梁城当地接到命令,立即封锁了进出梁城的交通要道。
    与此同时,数百辆战车和直升机从南荒战区各个营地出动,呈合围之势浩浩荡荡向梁城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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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上不时有太监和宫人经过, 魏宣被宫人领着穿了两道内宫门,越走越人影稀疏,天色渐渐暗下来, 起了风,魏宣拢了拢身上的衣服。www.xiaohua1000.com

上一世魏宣在东宫待了几年, 彼时他对偌大的皇宫十分抵触, 整日待在自己的小院子不肯出去, 碰上逢年过节或是不得不行的拜礼,魏宣才会迈出门去,不过也是缩在最后不想被任何人注意。

后宫是皇后和贤淑皇贵妃在打理, 魏宣见过她们几次。至于太后他倒是一面都未曾见过,只略微听说这位太后似乎是生了什么病,需要静养,于是皇后把她安排进了静安殿。

静安殿在皇宫偏南处,除了附近一处先祖留下的落了灰的佛堂, 没有任何宫殿和它挨着,平日里宫人也不会走静安殿这条路, 因而显得十分僻静。

尤其是日头落了, 孤身走在森压压的宫墙下,黯淡的冷月里再路过一只不知哪里来的野猫,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 发生吱呀破碎的声音……

平白的挺吓人, 魏宣面无表情的默默想。

皇帝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偏偏把他留在宫里。什么太后喜欢长相好的孩子,依魏宣对皇帝的了解,他并不信这番说辞。

皇帝此人,看上去是个通情达理的明君, 实则爱打太极,他想做什么,并不直接说出来,反倒迂回曲折透一点底让人去猜,猜到了还好,猜不到这辈子也没什么前程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在这位陛下身上算是得到印证。

上一世皇帝想通过他盘问傅凛的事情,接连着四天,每日定时定点派人召他下棋。魏宣不善下棋,只通皮毛,谁知道这位陛下棋艺比他还烂,两个半斤八两的人相对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期间皇帝还不停让他吃这个喝那个,一局棋能问上一箩筐的话。

后来皇帝就不叫他了,估计觉得魏宣忒敷衍。魏宣舒口气的同时也挺冤的,您张口太子闭口太子,我是一点都不了解,我能跟您说出花来吗?

魏宣叹口气,皇帝让他到静安殿来,陪太后解闷子很可能是个幌子,让他留在宫里大概是和傅凛有关。

“公子,到地方了。”

天色已经黑透了,魏宣抬起头,看不清殿顶上的牌匾,他摸索着轻轻推开殿门,里面的光隐约漏出来。

静安殿没有寻常殿室大,没有左右偏殿,宫人跟里面的嬷嬷说了半天,魏宣安静的在一旁默默的等,假装没看见那些打量的目光。

那嬷嬷姗姗向他走过来,“辛苦公子了,老奴稍后为公子准备住所,公子先随着老奴去拜见太后。”

魏宣点头。

进了内殿一阵热风扑面而来,在外面走了许久,感受到了温暖,身上一瞬间熨帖了许多。

魏宣留心观察了一下,殿里大致有十二三个宫人,两位老嬷嬷,领着他的这位神情有些端肃,魏宣决定还是少说话为好。

虽是有十几个人,却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整座宫殿都显得安静异常。

太后被人扶着从后面走了出来,五六十岁的模样,魏宣有些吃惊,他看到太后竟然穿着整套正装宫服,金珠朝冠坠了满头。

太后不是静养吗?在自己殿里穿成这副模样?

魏宣旋即看了看四周,除了他,周围的人都是见怪不怪、仿佛已经习惯了。

“公子,”嬷嬷沙哑的嗓音响起。

魏宣回神,对着太后跪拜下去,“魏宣参见太后。”

没人让他起来,魏宣等了一会儿,正低着头纳闷,突然就听见铃佩相撞的声音,太后竟是蹲在了魏宣面前,一双布满皱纹的慈目直直看着他。

四目相对,魏宣有些愣了。

这是什么情况?

太后伸出一只苍老的手,像是要去摸魏宣的脸,魏宣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怔然间,方才那嬷嬷及时拦住太后的手,小心翼翼把她扶了起来,声音比对魏宣柔和了不少。

“太后,咱们该去睡了。”

太后顺从的被人扶走了,走的时候眼睛还在看着魏宣。魏宣站起来,揉了揉有些酸的膝盖,看着那缓慢的背影,“太后这是……”

“太后年纪大了,有时候意识不甚清醒,”嬷嬷道,“陛下让公子来,还希望公子多陪陪太后,看样子,她挺喜欢您的。”

“是么?”魏宣喃喃道,他回想太后刚才的样子,双目无神,像一团涣散的烟雾,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没有感知似的。

“公子随老奴来。”

嬷嬷领着魏宣去了收拾出来的耳殿里,整个静安殿都不大,魏宣也没指望住的有多好,有个地方栖身便行了。

“公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外面值夜的柳香柳慧说。”

“麻烦了。”

等嬷嬷走了,魏宣环视了一遍殿里,走到烛架上挑了挑芯花,烛光似乎明亮了些,他坐到榻边,叹了一口气。

这里的人倒是挺细心,拿出的被褥都是新晒过的,魏宣走了太多路,有点累了,躺在陌生的榻上,竟然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天已渐亮,魏宣半合半睁着眼,朦朦胧胧的看见几步外有个人影。

他坐起身来,待视线完全恢复,才看清是个粉装的宫人,那宫人从桌前转过身来:“公子,早饭已经备好了。”

他昨夜仅脱下了外衣,三两下穿好了,掀开幔帘走出来,喉咙有些干,“我初来乍到,还得麻烦这位姐姐告诉我在哪儿洗漱。”

魏宣初醒,尾音还囔囔的,那宫人愣了愣才说了位置,她小心抬头看了魏宣一样,迟疑着:“公子昨晚睡得可好,没遇到什么吧……”

魏宣倒了杯茶正喝着清清嗓子,听到这话笑道:“睡得还行,我该遇到什么?”

“没有没有,”那宫人摇着头,快速转身离去了。

魏宣疑惑的蹙了蹙眉,这人有点奇怪,说话也不说清楚。

——

魏宣再次见到太后,仍旧是全套的金冠点翠,端端正正坐在自家殿里,仿佛置身在什么大型的宫宴或祭礼上。

魏宣也没那么好奇要问,可能真是老人家年纪大了,若是寻常的老太太他还能哄哄,只是昨天那嬷嬷在太后身旁一刻不停的念经,念完一遍又来一遍,魏宣默不作声坐在一边,听了四五遍直打瞌睡,只好往肚子里灌茶水,一个上午下来先喝了个水饱。

本想的是还要捱一个下午,那嬷嬷或许终于发现了他无聊,颇为贴心的把经本递给了他,“公子来为太后念吧。”

魏宣:“……”他接过了经本。

嬷嬷道:“公子是不是觉得奇怪?您倒是个稳重的性子,竟能一直坐着什么也不问。”

“若是我问了,嬷嬷会告诉我吗?”

嬷嬷欠身:“太后年高,偶尔会有些神智恍惚,不晓人事,她素来静心礼佛,最爱的便是《清心经》,常常沐浴更衣后,老奴为太后诵读,公子不用觉得稀奇。”

这番年纪大了意识不清醒的说辞魏宣昨日就听了一遍,这嬷嬷倒也不用再次强调,要是魏宣信了昨日也就信了,不信说几遍也没用。

“好,我知道了。”魏宣笑道。

他念了整整两个时辰,念的头晕眼花,静安殿里空荡荡的安静,只有他的声音。

奇怪的是,太后竟然就这么坐着听了一天,也不说话,隔一会儿还会睁开苍老的双目,无神的看着魏宣。

到了傍晚,太后被嬷嬷搀扶着领到后面的寝殿去了。魏宣舒了口气正要回房间,路上碰见了早上在他房里那个宫人。

魏宣拦住她,笑道:“姐姐早上走得急,留下的那句话我始终想不明白,请姐姐给我解释解释。”

“什,什么话?”

魏宣挑挑眉,疑惑道:“就是那句,我睡的好不好,碰没碰到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宫人低头道:“没,没什么意思,公子请勿多想。”

“因为姐姐这句话,我一整天都在多想,”魏宣叹气,“还是告诉我吧。”

他不依不饶的,那宫人肉眼可见的慌乱,她绕过魏宣走的匆匆忙忙,“我,我不知道……公子别问我……”

那宫人离开的方向上有块石壁,魏宣顺着看过去,突然发现那里闪过了一道人影,像是发现了他的注视似的,瞬间便不见了。

好像有人……在盯着他。

夜里,魏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榻上。

要不是刚才碰见那宫人,魏宣还想不起早上的事情,这会儿越想越精神,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唉,都怪他自己多此一举拦了她,给自己找罪受。

他头枕着手臂,眼睛有些发涩,放空了自己,茫然的看着窗棂薄薄的棉纸上覆着的一层冷白。

太静了,静的无法错过任何细小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有东西摩擦过地面的沙砾声,不疾不徐,像是脚步声,踏起又落下——清晰的传进了魏宣的耳朵里。

魏宣屏住呼吸,他趴在榻上抬头往窗户上看,那摩擦声离他越来越近,直到窗纸上出现一个缓慢自动的白色影子,看轮廓像是个人形。

魏宣整个人都激灵了,这是什么东西?静安殿闹鬼吗?怪不得那宫人一脸复杂的问他睡得好不好,感情是半夜里他屋外会飘过这东西吗!

他本来也不是胆子大的人,但可能是因为自己是重生的,本就无法用常理解释了,他心里莫名就有了一份底气在。

掀开被褥蹑手蹑脚的走了几步,沙沙声突然消失了,他抬头向外看,那人影竟然也没了。

魏宣:“……”

他呼了呼气,轻轻打开了门,其实他最好的做法就是装听不见躺在床上,他昨天一觉睡到天亮也没发生什么事,可他就是一边心跳的飞快,一边想看看是怎么回事。他有种直觉,不是有什么鬼,待他弄清了,也许并不可怕。

门一打开,阴冷的湿气打开魏宣裸露在外的脖颈上,顺着薄薄的单衣钻了进去。魏宣探头往那影子来的方向看过去,除了廊柱在毫无一物。

魏宣纳着闷转头,这一转头他被吓得不轻,那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后面,略微佝偻着,披散了一头半黑半百的头发,背对着月光看不清模样,只能看见满脸的皱皱巴巴,像是把干枯的树皮贴在了脸上。

魏宣不设防,倒抽一口冷气,他不受控制的后退几步,下一刻腰侧被一双大手扶住,纤长的后背撞进了一片暖热里。

他还沉浸方才那一眼的冲击中没有缓过来,人有些愣,直到清清冷冷的堪比月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魏宣,别怕。”

“殿,殿下?”头顶被温柔的摩挲了两下,魏宣认出那声音,很快平静下来,有傅凛在他身边,他胆子仿佛大了起来。不过他有些不可置信,傅凛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

魏宣转过身,果然是傅凛在他身后,他只穿着亵衣,傅凛看的皱眉,解下了身上的薄裘披风给魏宣系上。

“怎么不好好在屋里待着,”傅凛说着责怪的话,语气却没有一分加重,他轻轻叹气,不容置疑的冲着屋门转过魏宣的身体,“进去。”

“别啊,殿下,”魏宣讨好的笑着,裹紧了披风,“我不冷,我就是想出来看看外面这东西是什么,您好歹让我看一眼。”

那东西蹲在了地上,傅凛走上前,魏宣咽了咽口水也跟着凑近,直到前面披着的乱发被挑起,魏宣看着这张脸有点眼熟,他惊讶道,“太,太后?”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傅凛一言不发的摸向太后的后颈,只一会儿,生生从那里拔出了一根极其细小的银针。

太后原本双目呆滞,被拔掉银针后,直接晕了过去,傅凛接住她,对魏宣道:“先把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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