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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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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封号龙魂!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即便过去了三年,那一战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萧琰那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传我至尊令,我要封一座城!”
    萧琰的话宛若九天惊雷一般,在现场众人心中炸响。
    “至尊,要封哪座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百死不辞!”岭南王楚天歌高声说道。
    “我等誓死相随!”
    “我等誓死相随!”
    三千铁血战士齐声大喊,声浪滔天。
    “梁城!”
    萧琰沉声说道,刚刚那电话的归属地便是梁城。
    “是!”
    五大战王齐声领命。
    萧琰说道:“天歌,梁城在你的辖区内,你坐镇南荒战区配合我行动,我亲自去梁城走一趟。”
    “至尊,那我们呢?”
    漠北王龙战天等人顿时急了。
    “你们都给我回去,镇守各自的地盘,若有任何差池,我拿你们是问。”萧琰厉声说道:“记住,这是你们的责任!”
    其余四大战王犹豫了起来。
    “怎么,我的命令在你们这行不通了?”萧琰脸色一沉。
    “不敢!”
    龙战天等人心头大震,连连低下头去。
    “不敢就立即给我滚!”
    萧琰冷哼一声,转身对自己的近卫说道:“刑军,立即让洪荒战机起飞!我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到梁城。”
    “是!”
    刑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安排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
    大夏最先进的隐形战机,龙魂至尊的专用座驾在天都起飞,直奔梁城。
    梁城当地接到命令,立即封锁了进出梁城的交通要道。
    与此同时,数百辆战车和直升机从南荒战区各个营地出动,呈合围之势浩浩荡荡向梁城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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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克里-波洛颇为欣赏地打量着这幢楼房,接着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右边是一家工厂大楼和一排琳琅满目的商店,对面是简陋的公寓房。www.mengyuanshucheng.com

他的目光又转回这幢叫做诺思韦的私人住宅,这像座古老的历史遗物——气势宏伟却又舒适宜人。一块块修剪整齐的绿油油的草坪环抱着这威严的楼房。这个让人仿佛回到中古时代的建筑早已被现代化的伦敦城市的喧嚣嘈杂所淹没遗忘了,五十岁上下的老伦敦人也说不清这幢房子的确切位置。

尽管房子的主人是世界首富之一但却鲜为人知。金钱可以在公众中大肆宣扬,也可以堵住公众的嘴。本尼迪克特-法利,这幢房子的主人,行为古怪的百万富翁用金钱选择了后者。他本人也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但他频繁出现在董事会上。他那瘦削的身材,鹰钩鼻子,刺耳的声音使所有的董事会成员都俯首贴耳,除此之外他又是出了名的不可恩议的人物。人们知道他吝啬得出奇,但有时又令人难以置信地慷慨,甚而还知道他私人生活的小节——他喜欢穿那件缝缝补补已有二十八年历史的晨衣;每顿必吃白菜汤和鱼子酱;对猫讨厌之极。总而言之,在公众眼里他是个令人费解的人物。

赫尔克里-波洛也听说过这些,这是他对他即将拜访的人了解的全部。装在他衣袋里的那封邀请信并没有使他对这一人物了解得更多一些。

他默默地审视着这个充满了浪漫伤感色彩的旧时代的标志后上了前门的台阶,按响了门铃,扫了一眼小巧玲珑的手表——要在以前还是那种大挂钟似的笨重手表呢。表上指针正好指向九点三十分,赫尔克里-波洛的时间观念向来很强,一分也不会差。

片刻间门开了,一个毕恭毕敬的男佣出现在他面前,其身后是灯火辉煌的大厅。

“本尼迪克特-法利先生在家吗?”波洛问道。

男佣客气地上下打量了下波洛,不带有任何挑衅的意味,但却很威严。

“engrosetendetail,(法语:适度得体——

译注)”波洛暗自赞叹道。

“您预约了吗?先生。”语气温文尔雅。

“是的。”

“您的姓名,先生?”

“赫尔克里-波洛。”

男佣鞠了一躬,站到一边。波洛走了进去,男佣在他身后轻轻地把门关上。

这时男佣没有从来客手中接过礼帽和手杖,而是多了一道程序。

“对不起,先生。主人吩咐我看一下给您的邀请信。”

波洛小心谨慎地从衣袋里拿出那封折叠的信递给男佣,后者扫了一眼便又鞠一躬还给了波洛。波洛把信放回口袋里。信写得很简单。

诺思韦别墅,w。8

赫尔克里-波洛先生

亲爱的先生:

本尼迪克特-法利先生要聆听您的建议与指导。如果方便的话请于明天(星期四)晚九点三十分按上面地址来访。

忠诚的

雨果-康沃西

(秘书)

附言:来时清随身携带此信。

男佣极其娴熟地接过波洛的礼帽、手杖及大衣挂起来,然后他说道:“请您到康沃西先生的办公室。”

他领着波洛上了宽宽的楼梯,波洛跟在后面颇为欣赏地看着周围缤纷绚丽的艺术品。他在艺术上的品味并不是很挑剔。

在二楼,男佣敲了敲一扇门。

波洛的眉毛轻轻地扬了扬,觉得有些意外。因为据他所知一流的男佣进主人房前是不用敲门的——毫无疑问这是位一级男佣。

或许这是和这个古怪的百万富翁打交道的第一个信号。

里面传出的声音不知在嚷什么。男佣推开了门,大声说道(波洛又一次感到与正统规定的微妙偏差):“先生,您约的人来了。”

波洛走进房间,房间面积很大,布置得却很简朴,有点像普通工作人员的房间。屋内有档案柜,参考书,几把安乐椅,一张醒目的特大号写字台,上面摆放着一摞整齐地附着标签的文件。房间的四角昏暗,屋内只开了一盏放在一张小桌子上的台灯,旁边有把安乐椅,雪亮的灯头拧向门口,这样进来的人会被照得格外清晰。波洛眨了眨眼睛,意识到灯泡至少也有一百五十瓦。安乐椅上坐着一个穿着带补丁晨衣的瘦削的人——本尼迪克特-法利。他的头向前倾着,透露出与众不同的个性;他那突出于脸部之上的鹰钩鼻子像只小乌;额前的一缕白发像飞起的白鹦鹉。他不信任地审视着他的客人,厚厚的眼镜片反射着光芒,似乎光源来自于镜片后闪闪发光的那对眼睛。

“晦,”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尖厉得有点儿刺激人的神经。“晦,你就是赫尔克里-波洛?”

“愿意为您效劳。”波洛礼貌地探了探身,随即把一只手放在椅背上。

“坐,坐。”老头烦躁他说。

波洛就了座——他顿时笼罩在一片灯光中,台灯后的那个老人似乎在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他。

“晦,我怎么能知道你是赫尔克里-波洛呢?”他粗声粗气质问道,“告诉我,嗨?”

波洛又一次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递给法利。

“是的。”百万富翁敷衍他说道,“是的,这是我让康沃西写的。”他把信叠起来又递给波洛:“那么你就是那个家伙,是吧?”

波洛摆了下手说道,

“我向您保证我就是赫尔克里-波洛!”

本尼迪克特-法利突然笑了起来。

“魔术师从帽子里变出金鱼时常常这么说!这么说实质上就是欺骗,你要知道!”

波洛没有回答。法利突然说道:

“你可能认为我是个疑神疑鬼的老家伙,嗨?我是的。不要相信任何人!这是我的格言。你有了钱就不能相信任何人。不,不,绝不能。”

“您想,”波洛试探地问道,“咨询咨询?”

老人点点头。

“找一流的专家,不管多少钱。波洛先生你会注意到我没有让你开个价钱,我不会这样做!事后给我寄张收据。我对这种事从不马虎。牛奶场的那些傻瓜笨蛋们想抬高价钱从我这儿赚一笔,一磅鸡蛋比市场价高两便士。他们骗人的手段多着呢!我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身居高位的人却不能与这种小人相提并论,他们富有睿智,并不用这种雕虫小技赚钱。我就属于这一类人,在这一点上我很自信。”

波洛没做声,他歪着头认真地听着。

但他平静的面容下却隐藏着极大的失望。他不能坦率他说出自己的这种奇怪的感觉。面前这人慷慨陈同一番似乎在证实公众对他的印象,波洛感到很失望。

“这个人,”他心里厌恶地想,“倒像是个江湖骗子——个彻头彻尾的江湖骗子!”

他结识过许多百万富翁,其中也不乏古怪之人,但在他们面前他都会感到一种威慑力,他们自身散发出的那种内在力量使他油然产生敬意。如果他们穿带补丁的晨衣,那是因为他们有这种癖好。但本尼迪克特-法利的晨衣在波洛看来简直就像是舞台上的戏装,而且这人也像是舞台上的木偶。他说出的每一句话波洛都确信是故意装出来吓人的。

他又淡淡地问道:“您希望咨询咨询,法利先生?”

百万富翁的举止马上又变了。

他身体向前探了探,声音低了八度,嘶哑他说:“是的,是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你的意见……什么都要最好的!这是我做事的原则!一流的医生……一流的侦探——我择优而行。”

“但我有些不明白,先生。”

“那是自然的,”法利厉声说道,“我还没告诉你呢?”

他身体又向前倾了倾,突然蹦出一个问题:“波洛先生,你对梦有研究吗?”

波洛眉头扬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问题。

“这个嘛,法利先生,我建议您读一读拿破仑写的《梦》这本书,或者向住在哈利大街(哈利大街:英国伦敦一街道。

许多著名的内外科医生居住于此——译注)年轻的应用心理学权威咨询一下。”

本尼迪克特严肃他说:“我找过他们……”过了一会儿他又开了口,起先是低语而后声调越来越高。

“同样的梦……夜夜相同。告诉你,我担心……我担心……同样的梦:我坐在这间屋的隔壁,坐在桌前办公。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指针正好指向三点二十八分。一直是那个时间,要知道。

“当我看到这个时刻,波洛先生,我就知道我要行动了,我不想那么做……我也讨厌那么做……但我却不由自主地他的声音变得极其刺耳。

波洛泰然自若地问道:“那么你要做的是什么呢?”

“三点二十八分,”本尼迪克特-法利声音嘶哑他说,“我拉开写字台右手第二个抽屉,拿出放在那儿的左轮手枪,把子弹推上膛,走到窗前,然后……然后就……””什么?”

本尼迪克特-法利低声说道:

“然后我就开枪打死了自己……”

顿时屋内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接着波洛打破了这沉静问道:“这就是你做的梦?”

“是的。”

“夜夜如此?”

“是的。”

“你打死自己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登时就醒了。”

波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出于兴趣,我问一下你确实在那个抽屉里放有左轮手枪吗?”

“是的。”

“为什么?”

“以防不测。”

“什么不测?”

法利恼怒他说:“处在我这种地位的人都会对自己严加保护的。有钱的人总是树敌很多。”

波洛没有再追问下去。他想了想说道:

“那么您找我来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想告诉你,我向医生咨询了这个奇怪的梦——三个医生,应该说是无误的了。”

“是的。那么?”

“第一位医生告诉我这是饮食问题。他是上了岁数的人。第二位医生是现代医学院毕业的年轻人,他说这是由于童年时代某一天这个时间发生了对我刺激很大的事。我相信了。他告诉我不要再去想这件事,否则会毁掉自己的。这是他的解释。”

“那么第三个医生呢?”波洛问。

本尼迪克特-法利的声音又变得尖厉且充满了愤慨。

“他也是个年轻人。他的诊断听起来十分荒谬!他断定我本人厌倦了生活,我无法忍受这现实生活以至于想借枪来了此一生!但如果承认这一事实就等于承认我是生活的失败者。我清醒时拒绝面对现实,但在睡梦中却抛掉了所有的顾虑,我做着我想做的事——结束我的生命。”

“他的看法是你下意识地想自杀?”波洛问道。

本尼迪克特-法利尖厉地叫道:

“但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我幸福快乐!我应有尽有……金钱能力我买到一切!这真是无稽之谈……这样的事我应该想都不会想到!”

“先生,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本尼迪克特-法利突然又镇静下来,手指重重地敲着旁边的桌子。

“还有一种可能,而且如果正确的话,你就是知道这一切的人!久仰你的大名,听说你曾经办过几百件怪诞难解的案子!如果有人作案你就会知道。”

“知道什么?”

法利压低了声音。

“假设有人想杀我……他不会这么做吗?他不能使我夜夜都做这种梦吗?”

“催眠术,你是说?”

“是的。”

赫尔克里-波洛想了想说道。

“我想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医生解释这样的问题更合适些。”

“你没有办过类似的案件?”

“确切地说没有,不,没有。”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有人使我夜夜做同样的恶梦……然后……一天我实在无法忍受……我就依梦而行。我照梦里的样子做了——开枪杀死了自己!”

波洛缓慢地摇了摇头。

“你认为这不可能?”法利问道。

“可能?”波洛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

“你认为这不可能?”

“极不可能。”

本尼迪克特-法利咕哝道:“医生也这么说……”接着又尖厉地喊道:“但我为什么做这样的梦?为什么?为什么?”

波洛摇了摇头。本尼迪克特-法利突然说道:“你肯定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案子?”

“从来没有。”

“这是我想知道的。”

波洛略微清了清嗓子说道:

“请允许我提个问题,好吗。”

“什么,什么问题?说吧。”

“您怀疑谁想杀你呢?”

法利粗声粗气他说:“没人,我没有怀疑任何人。”

“但你头脑里却有这样的想法。”波洛坚持道。

“我想知道……如果有这种可能的话。”

“以我的经验,我应该说没有。顺便问一下,你曾被施过催眠术吗?”

“当然没有。你认为我会让自己做这种无聊之举吗?”

“那么我认为你的担心是绝不可能的。”

“但那个梦,你这个傻瓜,那个梦。”

“那个梦当然很奇特。”波洛若有所思他说。他顿了顿接着说:“我应该看看这出戏的场景——写字台,挂钟,左轮手枪。”

“好的,我带你去隔壁。”

老人理了理他晨衣的皱褶便要起身,然而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坐回到椅子上。

“不。”他说,“那儿没什么可看的。我该说的都说了。”

“但我还是应该亲自去看一看………

“没这必要。”法利粗声粗气他说,“你谈了你的看法,就这样吧。”

波洛耸了耸肩。“随您便。”他站起来,“对不起,法利先生,我不能够帮助你。”

本尼迪克特-法利目不斜视,看也不看波洛一眼。

“不要在这儿耍什么花招。”他咆哮道,“我把事实都告诉了你……你却无能为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回去以后给我寄份这次咨询的收据。”

“我不会忘记的。”波洛于涩他说完起身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富翁把他叫住,“请把那封信给我。”

“你秘书写的那封信?”

“是的。”

波洛的眉毛扬了起来。他把手伸进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老人。老人扫了一眼点点头把信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波洛又转身向外走去。他感到一阵迷惑。他的脑子在一刻不停地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隐隐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他的……而不是本尼迪克特-法利的。

当他把手放在门的环形把手上时猛然醒悟过来。他,赫尔克里-波洛,其实是为自己犯的小错误内疚!他又一次转身走了回去。

“非常抱歉!由于对您的问题过于感兴趣使得我做了件蠢事!我递给您的那封信……不巧我把手伸进右边的口袋而不是左边的……”“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递给您的……是洗衣工弄坏了我的衬衫领子写给我的道歉信。”波洛歉意地笑了笑,把手伸进左边的口袋,“这是您的信。”

本尼迪克特-法利一把抓了过来吼道:“见鬼,你怎么就没注意!”

波洛拿回洗衣工写给他的纸条,又一次优雅地道了歉,然后离开了房间。

他在外面楼梯平台上停住了脚步。平台很大,对面是一件古老而笨重的栎木家具,旁边摆有一张狭长的餐桌,桌上散放着几本杂志。旁边还有两把安乐椅和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插有鲜花的花瓶。这使他感到有点儿像在牙医的候诊室里。

男佣正在下面的大厅里等着他。

“先生,我能给您叫辆出租车吗?”

“不,谢谢!今晚夜色不错,我还是慢慢走回去吧。”

街道边霓虹灯闪烁,街道上车水马龙难以穿越,波洛只好在人行道上停住了脚步。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他自言自语道,“我一点儿也不明白。没有道理。

很遗憾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赫尔克里-波洛完完全全糊涂了。”

这可以说是一场戏剧的第一幕。第二幕发生在一周之后。一个叫做约翰-斯蒂林弗利特的医学博士打来的电话奏响了这一幕的序曲。

只听他满不在乎他说:

“晦,波洛,老兄?我是斯蒂林弗利特。”

“啊,老朋友,什么事儿?”

“我是从诺思韦别墅——本尼迪克特-法利的家打的电话。”

“啊,是吗?”波洛一震马上问道:“法利先生怎么样?”

“法利死了。今天下午开枪自杀的。”

电话里一阵沉默,之后波洛说:

“是的……”

“我想你对此并不感到惊讶。知道些什么情况,老兄?”

“为什么这么说?”

“嗯,不是我神机妙算,也不是心灵感应。我们在这儿发现了一封一星期前法利约见你的信。”

“我明白了。”

“我们的警督……十分小心谨慎,你知道,因为百万富翁把自己崩了。我想知道你是否有些线索可以提供。如果有,也许你能过来一趟。”

“我马上就去。”

“过十字路口时小心点儿,老家伙。”

波洛只是强调了一下他马上过去。

“不要在电话上泄露秘密。好了,再见。”

一刻钟后波洛已坐在书房里,这是诺思韦一层楼后面低矮狭长的房间。房间里坐着五个人——巴尼特警督,斯蒂林弗利特博士,百万富翁的遗孀,乔安娜-法利,他的独生女,雨果-康沃西——他的私人秘书。

其中,巴尼特警督是个古怪的军人模样的人;斯蒂林弗利特博士,处于工作状态的他与电话里的风格截然不同,他高个,长脸,三十岁上下;法利太大显然要比她丈夫年轻得多,她长着一头黑发,很漂亮,她嘴唇紧闭,神情木然;乔安娜-法利长着一头漂亮的金发,但脸上却有不少雀斑,她突出的鼻子和下巴显得很倔强,目光聪慧狡黠;雨果-康沃西长相英俊,穿着得体,看起来聪明能干。

一阵寒暄之后,波洛简单但清晰他讲述了他那次来访的大体情况以及本尼迪克特-法利给他讲述的故事。他当然省略了其当时无聊之极的心情。

“这是我听过的最离奇的故事!”警督说,“一场梦,啊?

法利太太,您知道这事儿吗?”

她点点头。

“我丈夫跟我提到过。他为此焦虑不安,我……我告诉他这是由于消化不良引起的。你知道,他的饮食习惯与一般人不一样……然后我建议他去斯蒂林弗利特医生那儿咨询一下。”

年轻的医生摇了摇头。

“他并没向我咨询。根据波洛的陈述我想他是去了哈利大街。”

“医生,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波洛说,“法利先生告诉我他曾向三位专家咨询过,你对他们的诊断有什么看法?”

斯蒂林弗利特皱了皱眉头。

“这很难说。他转述的并不一定就是医生的诊断,而只是外行人自己的理解。”

“你是说他措辞上会有些出入?”

“不全是。我是说可能法利先生会曲解医生用的某些术语,然后按照自己的理解进行转述。”

“因此他告诉我的并不一定就是医生的确切诊断。”

“是的,他只是理解错了,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

波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知道他向谁咨询了吗?”他问道。

法利太太摇了摇头。乔安娜开口说道:

“我们没听说他找过什么医生咨询。”

“他向你提过他做的梦了吗?”波洛问。

姑娘摇摇头。

“那你呢?康沃西先生。”

“不,他什么也没对我说。他只让我给您写了那封信,但我不知道他想向你咨询什么。我当时想可能是生意上的事。”

波洛便转移了话题说道:“那么我们来谈谈法利先生的死,好吗?”

巴尼特警督用探询的目光看了看法利太太、斯蒂林弗利特医生,然后便充当了发言人。

“法利先生有每天下午在一楼自己房间里办公的习惯。

他那几天正忙于公司合并的事。”

这时雨果-康沃西补充道:“长途公共汽车业务合并的事。”

“与此有关,”巴尼特警督看了看他接着说,“法利先生同意接受两位记者的采访。我想他很少这样做,五年能有一次吧?两位分别来自联合报社和统一报社的记者说,他们是在三点过一刻如约到达的,而后在一楼法利先生的办公室门外等候——这是他历来的习惯。三点二十分铁路集团公司来了位联系人,带着一些紧急文件。他马上被带到法利的房间把文件交给了法利。法利把他送出了办公室。看到两位记者便说道:“非常抱歉,先生们,让你们久等了。但我必须先处理一份紧急商务文件,我会尽快处理完的。”

这两位记者,亚当斯和斯托达特先生对此表示理解并答应耐心等待。法利先生便走回房间,关上门……从此就没再见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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