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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寒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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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封号龙魂!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即便过去了三年,那一战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萧琰那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传我至尊令,我要封一座城!”
    萧琰的话宛若九天惊雷一般,在现场众人心中炸响。
    “至尊,要封哪座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百死不辞!”岭南王楚天歌高声说道。
    “我等誓死相随!”
    “我等誓死相随!”
    三千铁血战士齐声大喊,声浪滔天。
    “梁城!”
    萧琰沉声说道,刚刚那电话的归属地便是梁城。
    “是!”
    五大战王齐声领命。
    萧琰说道:“天歌,梁城在你的辖区内,你坐镇南荒战区配合我行动,我亲自去梁城走一趟。”
    “至尊,那我们呢?”
    漠北王龙战天等人顿时急了。
    “你们都给我回去,镇守各自的地盘,若有任何差池,我拿你们是问。”萧琰厉声说道:“记住,这是你们的责任!”
    其余四大战王犹豫了起来。
    “怎么,我的命令在你们这行不通了?”萧琰脸色一沉。
    “不敢!”
    龙战天等人心头大震,连连低下头去。
    “不敢就立即给我滚!”
    萧琰冷哼一声,转身对自己的近卫说道:“刑军,立即让洪荒战机起飞!我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到梁城。”
    “是!”
    刑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安排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
    大夏最先进的隐形战机,龙魂至尊的专用座驾在天都起飞,直奔梁城。
    梁城当地接到命令,立即封锁了进出梁城的交通要道。
    与此同时,数百辆战车和直升机从南荒战区各个营地出动,呈合围之势浩浩荡荡向梁城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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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鸣脸上不是颜色,“万岁爷这话倒稀奇,您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怕什么的。若是发作起来……”她涨红了脸说,“发作起来就翻牌子,这样的事儿也用不着我来教您呀。”

德禄万分紧张地盯着万岁爷,心里疾呼,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说您不要别人,只要娘娘!

嘤鸣呢,说完这话其实也有几分念想,愿意他掏一掏心窝子,哪怕说得不那么直接,就拿先头硬要她搬进养心殿来说事儿,她也就明白了。

说到根儿上,她只要他给句准话罢了,矫情是矫情,她自己也知道,但欠缺那一句,此生便少了些什么。他和当初的海银台不一样,自己和海银台的婚事是平等的,两个世家的联姻,谈不上谁高攀谁。但皇帝垂治天下,掌人生杀,终究不能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待他。自己是想爱不敢爱,倘或知道他的想法,她好作自己的准备。他若是爱她,她便能放心大胆;他若是不爱她,那么她就该谨守本分,不越雷池半步。

万岁爷,您可要说一说真心话?她专注地凝望他,那个坐在南窗下的人侧着头,面容如少年般清俊。嘤鸣不是个胆大的人,勇往直前也只应在了吃上,从内心来说,她身处深宫终日惶惶,即便已经得了封后的诏书,祸福旦夕,谁也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脑袋留着吃饭。他的一句肯定就是她保命的方儿,她等着他有所表示,给她近来七上八下的心一个交代。

可惜啊,她好像想得太多了,那位爷压根儿就没有接住她的暗示,反倒有些气恼的样子,站起身道:“对,皇后说得对。朕不是谁一个人的万岁爷,是整个后宫所有人的万岁爷。朕到时候就翻牌子,你放心吧,憋不死朕的。”她先前一句无心的话他记了半天,原本不打算追究了,可她又提起,他便觉得自己的一腔热血泼进了沙漠里。她一点儿也不在乎他,愿意他雨露均沾,这能是喜欢吗?

他走出了西三所,走得很决绝,连头都没回一下。走时扔了一句话,“你好生歇着吧”,多无情,多冷漠,他想反正她也不会依依不舍,更不会目送他。走了便走了,她依旧可以没心没肺地快活着,反正之前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皇帝负着手,在狭长的夹道里缓步而行,日光照在身上感觉不到温度。一个情路受挫的人,看天是矮的,红墙绿瓦也没有任何色彩可言,灰蒙蒙地,了无意思。

“德禄,”皇帝道,“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父母不亲,婚姻不顺,后宫一大帮莺莺燕燕都是政治联姻的产物,包括他的皇后也是,所以她不喜欢他,每天只是例行应付他。

德禄惴惴道:“万岁爷别这么说,您是天下之主,这世上还有您想要而得不到的?奴才虽憨蠢,但在主子爷跟前伺候了那么久,主子的心思奴才斗胆也揣测过。其实皇后主子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对万岁爷也是有情有义的。”

皇帝哼笑了一声,“有情有义?她至今为止光和朕打擂台了,那种心大的人最难弄,你对她好她也无知无觉。朕有时候想想算了吧,不是你的东西,强求了也没意思,就让她在头所殿窝一辈子得了。”

德禄讪讪的,暗道您光是心里装着她可有什么用呢,爷们儿大丈夫就得嘴比心活,这么着才能蒙晕了大姑娘,让她为您要死要活。可您呢,不出三句准把人捅个窟窿,人家又不是属筛子的,眼儿越多越好。人家是姑娘,姑娘得温存着来,说点儿好听的,干点儿窝心的,不用您愁,大姑娘自己个儿就来了。

可这话他不敢和万岁爷说呀,就算说也得委婉着来,他琢磨了一下道:“主子爷别灰心,后儿不是中秋了么,赏月赏菊花儿,多好的节令!宫里排宴,主子娘娘挨着您坐,您瞧……”

德禄那两根又短又粗,形如僵蚕的眉毛不住挑起来,表示在给万岁爷献计献策。

皇帝看着他,“你挤眉弄眼,欠收拾?”

德禄眨巴了下小眼睛,放弃了,说万岁爷息怒,“奴才的意思是主子娘娘挨着您坐,奴才给您出个主意,您瞧准了娘娘的手放在底下的时候,您就恁么抓上去,甭管她挣不挣,您抓住了别放,娘娘就明白了。”

可是皇帝很犹豫,也不太相信这个狗奴才的话,他甚至担心那个四六不懂的人会叫起来,或者干脆给他一下子。

“有用?”

德禄点头如捣蒜,“主子爷信奴才一回,奴才敢打包票,要是这招不管用,让奴才死爸爸。”

皇帝很不欣赏他这种村话,“你有几打爸爸呀,你爸爸招你惹你了?”

德禄说:“奴才没那么些个爸爸,奴才是琢磨着拿他老人家起誓,更像回事儿。”

皇帝哼了哼,有这么个儿子也算倒霉,好事儿没沾边,尽拿他立誓了。

横竖现在也没别的办法,这个主意好像也有那么点儿意思。虽然他很不愿意剖白自己的心,怕得不到她的回应,在她跟前失了脸面。可男女之间的情,总得有个人先捅窗户纸,不管成与不成都算尽过了心力,将来也不会遗憾。

他开始默默盘算,思量了半天问德禄,“皇后能喜欢朕么?”

德禄几乎不用考虑就说指定能,“您是什么人呢,天底下哪儿有姑娘不爱您的!您瞧您为人正派,勤政爱民,兢兢业业守着江山社稷,娘娘进宫前您就没琢磨过什么是儿女私情。美人爱君子,奴才要是美人,奴才也爱您。”

皇帝几乎要被他说得反胃,看看这张脸,真叫人眼晕,他调开了视线道:“中秋的大宴你仔细安排,朕在那天要牵皇后的手,回头要是还有机会,朕就把心里话全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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