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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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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封号龙魂!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即便过去了三年,那一战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萧琰那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传我至尊令,我要封一座城!”
    萧琰的话宛若九天惊雷一般,在现场众人心中炸响。
    “至尊,要封哪座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百死不辞!”岭南王楚天歌高声说道。
    “我等誓死相随!”
    “我等誓死相随!”
    三千铁血战士齐声大喊,声浪滔天。
    “梁城!”
    萧琰沉声说道,刚刚那电话的归属地便是梁城。
    “是!”
    五大战王齐声领命。
    萧琰说道:“天歌,梁城在你的辖区内,你坐镇南荒战区配合我行动,我亲自去梁城走一趟。”
    “至尊,那我们呢?”
    漠北王龙战天等人顿时急了。
    “你们都给我回去,镇守各自的地盘,若有任何差池,我拿你们是问。”萧琰厉声说道:“记住,这是你们的责任!”
    其余四大战王犹豫了起来。
    “怎么,我的命令在你们这行不通了?”萧琰脸色一沉。
    “不敢!”
    龙战天等人心头大震,连连低下头去。
    “不敢就立即给我滚!”
    萧琰冷哼一声,转身对自己的近卫说道:“刑军,立即让洪荒战机起飞!我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到梁城。”
    “是!”
    刑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安排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
    大夏最先进的隐形战机,龙魂至尊的专用座驾在天都起飞,直奔梁城。
    梁城当地接到命令,立即封锁了进出梁城的交通要道。
    与此同时,数百辆战车和直升机从南荒战区各个营地出动,呈合围之势浩浩荡荡向梁城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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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两的价格一出,偌大的拍卖场上静悄悄的,许多人都以为是自己听左了。

虽然西江云起风涌,但本地人大多却没什么察觉,坐在这里的富商大多全身身家都没有三万两,自然是被这个数字猝不及防吓了一下。

可也有心思灵敏的回过神来,当机立断地放弃了竞价。商人重利,可也要看是什么情况,他们个个都是人精,自然拎得清情况。

这样的物件,就算是倾全身家当买了下来,也护不住的,说不得还要为此丢了性命,得不偿失。

不值得!

就让上头包间里的神仙打架去吧,他们再观望观望别的东西。

就当是出门看个热闹开个眼界了。

可就是上头一排包间里的人都被这个数字震了震,好半晌没人出声。

直到下边拍卖行的人满脸红光最后询问的时候,唐灼灼对面的那个地字包间才传出来报价声。

“四万五千两!”

南平王站在包间里怄得要命,不过是一把破剑染了漠北蛮夷人的血罢了,哪里值这样高的价?!

若是往常,这样的剑摆在他跟前他还嫌腥味重了,如今倒要掏小半个家底来买,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说,一张枣红色的脸隐隐发青,就是朱泸也狠狠皱眉,道:“父王,这殿下是什么意思?也瞧上这柄剑了?”

若是他往常问这个问题还好,可偏偏是这个时候,南平王心里郁气难泄,看着他就来气,险些破口大骂出声。

“蠢货!今日来这里的有几个不是冲着这柄剑来的?你以为太子特意来买瓶丹丸养身吃茶的啊?我怎么就有你这么蠢的后辈子孙?!”南平王说到最后重重叹气,真觉得王府未来堪忧不已。

朱泸被骂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只是皱眉问出心底的疑惑,“这剑真的这么重要?皇上随口一提的,说不定也没当真。”

这话不无道理,帝王喜怒不形于色,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正喜欢的东西往往没人捉摸得透,他们何必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大动干戈,甚至不远千里前来西江?

朱泸百思不得其解。

南平王抓过一旁的茶盏喝了几口润润吼,指着斜对面最不起眼的那个角落冷笑:“皇上接二连三提起,又是这么个紧要关头,谁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剑再珍贵不过是因为它承了漠北侯的意志,这是又要起战乱了啊!”

朱泸蓦的睁大了眸子。他嗓子突然有些干哑,道:“那……那拿了这剑做什么?”

上战场吗?

“不过是向皇上一展我南平王府的立场和决心,近些年来,陛下是越来越冷落咱们了。”

南平王眼神有些幽深,而后低叹道:“拿了这剑向皇上请旨前往漠北,就算我死了王府也得一世平安荣华,就是不允,至少给陛下留个好印象。”

朱泸霍的站起身来,失声道:“您要请旨打战?”

南平王幽幽瞥他一眼,沉声低喝:“放心,这天乱不了。”

漠北与蛮夷摩擦不断,但都是些小打小闹,且听着前边传来的消息,漠北王室尚有联姻之向,这仗是打不起来的。

正是因为这样,这剑才必须拿到手。

没有风险又能一表忠心,多好的机会啊。

朱泸这时才缓过神来,顺着南平王手指的方向看向那最小的一个包间,问:“这里头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父王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南平王冷笑一声,看着朱泸的眼神里都带着刀子,一抚袖袍,道:“除了你那个好兄弟王毅,还能是谁?”

朱泸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王毅被革了朝中职务,与宁远侯府嫡次女的婚事也将近,怎么会来西江?”

南平王收回目光,转而望向他们正对面的包间,冷哼一声,“再和这些狐朋狗友联络,老子打断你的腿。”

朱泸眉心狠狠一皱,才要说话,就被南平王截住了,他道:“王毅连同着将军府上下都投靠了六皇子一派,如今官复原职,这次来就是当六皇子的跑腿来了。”

他转过身,意味深长地拍拍朱泸的肩膀:“若他当真也把你当兄弟,怎么你一丝风声也听不到?”

“咱们王府可是站在太子阵营,太子和六皇子之间的矛盾,不用我过多解释吧?”

朱泸面色复杂难辨,片刻后眸光闪烁点了点头。

孰轻孰重,他自然分得清。

只是心里到底还是不怎么相信的,毕竟这到底只是南平王一面之词,而他不喜欢王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南平王看他神色,终于可以稍稍放下心来,心里叹息了一声。

而此时的唐灼灼也听到了南平王府开的价格,一时之间笑得欢畅,摸到了一块冰凉的佩玉,玉的水头极好瞧着就不是凡物。

霍裘原本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低哑,撩了她耳边一缕黑发,凑到她雪白的耳后轻声道:“娇娇好不安生,莫不是真以为孤不敢在此地动你?”

这女人越玩越上脸,越是纵着越发没个安生清净,被她这般模样折腾,谁也忍不住。

眼前是她灵动娇俏,尽态极妍的模样,脑子里翻涌的却是夜里烛光落尽,女人冰肌玉骨,黑发松散如墨,楚腰纤细的媚态,光一想想,男人呼吸就窒了一瞬。

唐灼灼眼角一挑,倏尔一笑,盯着男人俊脸打量良久,而后近乎挑衅地勾了男人冷厉分明的下颚,气若幽兰,“殿下最是恪守礼训,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她得意的小模样越发勾人得很了,嘴上口口声声在夸他,其实是告诫着他得守着太子爷的脸面,拿准了这样的地儿他不会乱来。

被明着奉承暗里调笑的太子殿下勾了勾唇,眸光倏尔幽暗如墨,就连外头竞相抬价的一幕都入不了眼了,今日若不收拾了这没法没天的女人,日后岂不由她嚣张嘲他夫纲不振?

唐灼灼话才说完,就见男人眼里的笑意幽幽转为暗色,她觉出些不妙来。

霍裘完全看透了她的心理,转了转玉扳指,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沙哑之感,醇厚冰冷,挥了挥袍袖:“都下去。”

李德胜一愣,旋即一个眼神,里头伺候的丫鬟皆是鱼贯而出,而他自己迟疑了一会才关了门守在了外头。

唐灼灼美目一转,挣脱不过他手掌的桎梏,意识到这男人并不是做样子吓吓她,立刻就收了面上的笑意,轻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地小声求:“殿下,妾再也不闹了。”

霍裘剑眉微微一挑,修长的食指抚了她眼角那朵才画上去娇媚动人的花,道:“娇娇此时认错,不觉晚了些?”

“殿下……”

她话才出了口,那身浅绿色绣木槿的衣裳自肩膀位置齐齐断开,她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手臂就蓦的一凉。

唐灼灼惊呼一声,迅速收敛了嚣张的小模样,连呼吸都缓了,霍裘则对上她惊恐莫名的眼,缓缓抱着她起了身。

还以为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惯来敢肆意撩拨,原是这么个欺软怕硬的性子。

唐灼灼睫毛轻颤,怕极了男人真在这里收拾了她,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猫儿一样的呢喃,勾人还勾魂。

若真在这给这男人收拾了,她还有何颜面出这道门?

“殿下,妾错了,再也不敢了。”唐灼灼眸子转动一圈,而后拿出惯用伎俩,捏着他袖口一片衣料道:“妾还给殿下捡了块木芯来着,殿下就这样对妾?”

霍裘低声笑了两下,唐灼灼隔着衣物都能到他身上火热的温度,她却放肆地瞪了他一眼,不服得很。

他但笑不语,威严肃整。

“外头都是人呀,恐有损殿下英明。”她极低极细地出声,面上霞红一朵朵,霍裘眼底淡淡的笑意寸寸尽收,抱了她往那张躺椅上一坐,身体绷得有些紧,再不去看这放肆玩意。

外头就是坐了几百人的会场,过廊里甚至时时响起匆匆的脚步声,唐灼灼这时候也终于镇定下来,料定了这男人不会如何动她。

毕竟世人都知太子殿下恪守礼规,为大津皇室之楷模,外头所坐皆是他的臣民,今日所为若是叫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得了去,岂不是将太子殿下一世英名尽毁?

以这男人倨傲程度,想也无需想,定然干不出这样的事儿来。

果然她所料不差,霍裘只是抚着她娇嫩生霞的脸庞沉沉地笑,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声音有些无奈:“就属你最没良心,处处想着法子整孤?”

唐灼灼笑得好生得意,素手捞起一旁齐整的女子衣物,细细穿戴好后有样学样,扯着霍裘墨黑的发圈在手指上,道:“妾惯来是个顶顶有良心的,倒是殿下,没得就来吓唬妾。”

霍裘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气得直直发笑,神色莫辩任着她玩,“娇娇可是在责备孤?”

唐灼灼笑而不答,一双杏眸里的意思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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