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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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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封号龙魂!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即便过去了三年,那一战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萧琰那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传我至尊令,我要封一座城!”
    萧琰的话宛若九天惊雷一般,在现场众人心中炸响。
    “至尊,要封哪座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百死不辞!”岭南王楚天歌高声说道。
    “我等誓死相随!”
    “我等誓死相随!”
    三千铁血战士齐声大喊,声浪滔天。
    “梁城!”
    萧琰沉声说道,刚刚那电话的归属地便是梁城。
    “是!”
    五大战王齐声领命。
    萧琰说道:“天歌,梁城在你的辖区内,你坐镇南荒战区配合我行动,我亲自去梁城走一趟。”
    “至尊,那我们呢?”
    漠北王龙战天等人顿时急了。
    “你们都给我回去,镇守各自的地盘,若有任何差池,我拿你们是问。”萧琰厉声说道:“记住,这是你们的责任!”
    其余四大战王犹豫了起来。
    “怎么,我的命令在你们这行不通了?”萧琰脸色一沉。
    “不敢!”
    龙战天等人心头大震,连连低下头去。
    “不敢就立即给我滚!”
    萧琰冷哼一声,转身对自己的近卫说道:“刑军,立即让洪荒战机起飞!我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到梁城。”
    “是!”
    刑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安排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
    大夏最先进的隐形战机,龙魂至尊的专用座驾在天都起飞,直奔梁城。
    梁城当地接到命令,立即封锁了进出梁城的交通要道。
    与此同时,数百辆战车和直升机从南荒战区各个营地出动,呈合围之势浩浩荡荡向梁城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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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叶氏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夕阳西下,如霞的云朵连片铺成一片片的锦缎,美得近乎妖异。

霍裘烧得迷糊,高烧不退,什么法子都没用,好在唐灼灼吩咐熬的草药里有镇痛的效用,才不至于那般痛苦。

又一次换了帕子之后,柳韩江和李德胜都有些坐立不安,望着山口的方向频频出神。

柳韩江扇子也不摇了,明明树荫遮蔽院子里阴凉得很,他却出了一头的细汗。

李德胜更不用说了,两头忧心,来回转了几圈对柳韩江道:“应该拦着太子妃的,这山上最是凶险,两个女子上山,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跟殿下交代啊?”

这要是平安无事归来了还好,可就怕个万一,太子妃又是位顶顶金贵的,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不光主子爷这边,就是京都那里都不好交代。

都怪自己一时糊涂也跟着病急乱投医了。

而柳韩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眼见着日头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剩下一道余晖,他终于坐不住了,沉声吩咐:“再派一队人上山。”

而就在这时,后山口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李德胜和柳韩江对视一眼,同时疾步走了上去。

而到了跟前瞧清了形势,他们心都是一凉,一股寒意从后脊背冲到天灵盖上。

叶氏身上沾染了许多黑污的泥块,见了柳韩江眼眶立刻就红了,她哽咽着侧了身子,道:“娘娘发现了一丛浔草,才要采药时就被一头熊撞伤了身子昏了过去。”

李德胜大惊失色,往她身后一探头,就见到了侍卫们抬着的唐灼灼。后者满脸血污,白与红的碰撞尤为冲撞人心,就躺在临时做成的布架子上生死不明,呼吸薄弱。

“这……这……”李德胜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定了定神急忙吩咐道:“快去请太医!”

等安夏和紫环给唐灼灼换好衣裳扶到床上躺好时,瞧着那一盆淡淡的血水只掉眼泪,至于出现在自家主子那张素来姝丽的芙蓉面上的狰狞伤疤,更是看都不敢看一眼。

主子那么爱美的一个人,常常对着镜子能自顾自的欣赏半天,若是等会子醒来知晓了这事,那该是何等的难以接受啊。

安夏陪在唐灼灼身边的日子更久些,感情也更深些,此时看着李太医抚着胡须摇头叹息的样子,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之声。

叶氏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换了一件衣裳就匆匆赶了来,见了这样的情形直皱眉,问:“李太医,太子妃娘娘身子可有大碍?”

李太医唏嘘不已,直言道:“夫人,太子妃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有有些划痕外伤也不碍事,喝些药好生调理便可。”

“只是……”他顿了顿,分外感慨:“只是这脸上的划痕着实重了些,恐会留下疤痕。”

叶氏呼吸一滞,虽然原也猜到了,但听太医这么一说,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柳韩江和李德胜此刻则是守在霍裘的床边,将才熬出来的药一口口喂霍裘喝下去,等碗里的药汁见了底,他和柳韩江才走出了屋子。

夜里星子闪烁,瞧着分外迷离朦胧,美好得像梦境一样,只是如今,倒没人有心情欣赏。

鸦声阵阵,寒意袭来,柳韩江连着守了两日两夜,好容易见那药汁生了效,霍裘额上的温度降了一点点,他才有心思回自己院子小歇片刻。

叶氏正坐在庭院里的小石桌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他回来了,也只是牵强地笑笑。

“夫君劳累了两日,先去屋里歇会吧。”她声音如水,对着柳韩江道。

“不急。”他撩了衣袍坐在她身侧,玉树临风面若冠玉,一举一动皆是从容风流。

“我知你心里不好受,可这事却不能怪你。”柳韩江牵了叶氏的手摩挲几下,目光悠远,道:“且这也不能算是坏事,经此一事,殿下必将真正明白皇家无亲情,行事再无需顾忌。”

叶氏不明所以,片刻后试探着道:“夫君的意思是殿下这次的瘟疫,是六殿下所为?”

柳韩江目光顿时深邃起来,片刻后点头低笑,“是,也不全是。”

叶氏向来不关心朝堂上的局势,见柳韩江不想多说,也就没有继续问,只是抿了抿茶道:“娘娘脸上的那道疤怕是好不了了,都怪我当时没有叫人跟着她。”

柳韩江揉了揉她乌黑的发,低声轻哄:“等回了京都,自然是有办法的,莫要再自责了。”

霍裘再次醒来时,夜色正浓,弯月儿挂在天幕正上方,惨淡的月色如水潺潺,流淌到了院子里。

屋里的中药味久久不散,红烛滴泪摇曳不止,脑子里的沉重感也一点点散去,李德胜就守在床前打盹,听了细微的动静睁开了眼,见他醒来,大喜过望:“主子爷,您可算是醒了!可要喝些水?”

睡了这么久,喉咙的确又干又热,霍裘抿了抿茶水润喉,察觉到了自己身子的变化。

虽然头依旧有些昏胀,但再没有那种动也动不了的无力感,原本死死凝住的内息也开始缓缓流淌,滋养全身。

“孤睡了多久?”

“殿下,现在正是三更,您睡了四个时辰了。”

霍裘轻轻颔首,动了动手指,眸子里的血丝交杂,却仍旧幽深,他盯住李德胜问:“太子妃研出了药方?”

他死死皱眉,半坐起了身子,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那个娇气包的身影,心底突生出一股慌乱。

李德胜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到后脊椎背,让他根本不敢抬头直视这位爷的目光。

偏生这个时候柳韩江又不在。

简直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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