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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chapter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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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封号龙魂!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即便过去了三年,那一战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萧琰那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传我至尊令,我要封一座城!”
    萧琰的话宛若九天惊雷一般,在现场众人心中炸响。
    “至尊,要封哪座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百死不辞!”岭南王楚天歌高声说道。
    “我等誓死相随!”
    “我等誓死相随!”
    三千铁血战士齐声大喊,声浪滔天。
    “梁城!”
    萧琰沉声说道,刚刚那电话的归属地便是梁城。
    “是!”
    五大战王齐声领命。
    萧琰说道:“天歌,梁城在你的辖区内,你坐镇南荒战区配合我行动,我亲自去梁城走一趟。”
    “至尊,那我们呢?”
    漠北王龙战天等人顿时急了。
    “你们都给我回去,镇守各自的地盘,若有任何差池,我拿你们是问。”萧琰厉声说道:“记住,这是你们的责任!”
    其余四大战王犹豫了起来。
    “怎么,我的命令在你们这行不通了?”萧琰脸色一沉。
    “不敢!”
    龙战天等人心头大震,连连低下头去。
    “不敢就立即给我滚!”
    萧琰冷哼一声,转身对自己的近卫说道:“刑军,立即让洪荒战机起飞!我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到梁城。”
    “是!”
    刑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安排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
    大夏最先进的隐形战机,龙魂至尊的专用座驾在天都起飞,直奔梁城。
    梁城当地接到命令,立即封锁了进出梁城的交通要道。
    与此同时,数百辆战车和直升机从南荒战区各个营地出动,呈合围之势浩浩荡荡向梁城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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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彭野和程迦到了青藏公路附近的一个小镇。

到了公路,离保护站就不远了。两人没有继续往回赶,在镇中心兜来兜去找招待所。

雨少,干燥,小镇脏得灰蒙蒙的。

乡镇街道很窄,很久没修过路,路面坑坑洼洼,到处是垃圾。

附近有个菜市场,各种食物的腥味从巷子里涌出来,弥漫整条街。

程迦目光扫视街边,指一指,说:“那个吧。”

她指的是菜市场巷口的一家招待所,玻璃门上贴着“20元”,门口站着一个嗑瓜子的胖胖的孕妇;

彭野微微皱眉:“有那么便宜?”

车开近了,才看见孕妇身后挡了几个字:“3小时。”

原来是钟点房。

程迦无话可说。

彭野看那家店里实在太脏,说:“不住这个。”

程迦说:“嗯,时间不够。”

彭野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又只是笑出一声。

往前边一点,有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招待所,60块一晚。

彭野说:“这家。”

程迦拇指往后指了指,道:“刚那边有家40块的。”

彭野说:“那个看上去没这个干净。”

“是么?”程迦坐起来伸伸脖子,在窗户边上望。的确,彭野看中的是这片儿最干净的。

彭野把车停过去,说:“就这家。”

程迦说:“那我们就只剩26块了。”

“明早就到了。”

“今晚得吃饭。”

“26块够吃了。”

“还有明早。”

“……”彭野笑了笑,把车钥匙拧出来,“那也够。”

程迦琢磨一下,道:“没想26块还挺多。”

进了招待所,程迦说先看房间。很简陋,一张床一个柜子一把椅子,外加一台老式电视机。洗手间设施陈旧,但干净;地板墙壁床单也都干净。

程迦回头看彭野:“就这个。”

彭野从背上卸下背包,准备掏钱;

程迦抿抿唇,回头看老板娘,说:“这价格能便宜点儿么?”

老板娘嘴快:“不能更便宜啦,你看,我们家是这附近最干净的,小姑娘洗床单拖地干得辛苦嘞,我要给她开工资的。”

程迦:“那就算了。”

给了钱,老板娘出去了。

程迦回头,见彭野仰头喝着水,唇角还带着笑。

她冷哼一声:“笑什么?”

彭野把水吞进嗓子,道:“讲价这事儿你不擅长,以后多跟石头学学。”

程迦过去关上门,说:“以后没什么机会了。”

彭野没说话了。

他沉默无声地喝了几口水,把水瓶递给她。

程迦接过来,他松了手,错身从她边上走过,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传来水声,程迦喝了几口水,一天的颠簸,泉水都变得燥热。她拧好水壶,坐在床上打开电视机,里边播放着无聊的爱情剧,男女主爱得要死要活。

没一会儿,彭野光着上身出来,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程迦随后进去冲了个凉,洗去身上的尘土和汗水,又简单地洗了头。洗完看见彭野晾在架子上的t恤,她抬手摸一下,潮湿,柔软。

她又想起今天下午。

黑狐的人在哈哈大笑中离开。

彭野走过去蹲下,轻拍她头发上的尘土,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彭野。我欠你一条命。”

他的手顿了一下,随即,

“没那么严重。”他揉揉她的头发,笑了笑,“也没少块肉,多大事儿?”

夕阳西下时,程迦从洗手间出来,彭野站在窗边的桌子旁,低头给自己拆绷带,擦伤口。

落日余晖,透过百叶窗照在他赤.裸的身躯上。

西晒的房间里沉闷而燥热。

天光昏暗,老式电视里,男女说着情话;百叶窗外的街上,人声嘈杂。

程迦倚在洗手间的门框边看他的背影,他擦着手臂,背上线条紧绷,因为擦手的动作,身子微微晃动着。

程迦赤脚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身体,一手抓着他的腰腹,一手抚摸上他的胸口。

他微微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继续给自己拆绷带。

两人都没说话。

她抱着他,像黄昏里倚在一起的两根树枝。

电视开着,楼下在喧嚣,他和她却沉默安静。

她头发上的水滴在他背上腰间。

过了一会儿,彭野给自己绑好了伤口,手掌落下去,覆在腰间她的手上,轻轻揉捏了一下。

程迦头靠在他背后,开口:“什么感觉?”

“什么?”

“你刚才揉我的手了,是什么感觉?”

“很软。”彭野说。

“是么?”程迦一只手落下去,摸摸自己的手背,道:“我不觉得。”

彭野淡淡弯了弯唇角,说:“出去走走。”

程迦松开他:“好。”

她才转身,彭野从背后抱住了她。

程迦没挣脱,任他。

彭野下巴抵在她肩上,也没有说话。

他从未遇到过她这样的女人。

遭人踢打掌掴,她一声不吭,不给旁观却无能为力的他更多痛苦;

他被打被辱,她不看,不哭,不叫,也不求,不给旁人可怜他看他笑话看他无力;

尘埃落定,他去她身边,她平静淡定,只字不提,不安慰,不怜悯,也不哭诉。

他说:“没断胳膊少腿儿,好事儿。”

她就晓得说:“对啊。”

他从未遇到过她这样的女人。

可此刻这样安静相拥的机会,也只剩今晚。

太阳已经下山,空气依然燥热。但不用再穿外套戴口罩,倒一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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