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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chapter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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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封号龙魂!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即便过去了三年,那一战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萧琰那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传我至尊令,我要封一座城!”
    萧琰的话宛若九天惊雷一般,在现场众人心中炸响。
    “至尊,要封哪座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百死不辞!”岭南王楚天歌高声说道。
    “我等誓死相随!”
    “我等誓死相随!”
    三千铁血战士齐声大喊,声浪滔天。
    “梁城!”
    萧琰沉声说道,刚刚那电话的归属地便是梁城。
    “是!”
    五大战王齐声领命。
    萧琰说道:“天歌,梁城在你的辖区内,你坐镇南荒战区配合我行动,我亲自去梁城走一趟。”
    “至尊,那我们呢?”
    漠北王龙战天等人顿时急了。
    “你们都给我回去,镇守各自的地盘,若有任何差池,我拿你们是问。”萧琰厉声说道:“记住,这是你们的责任!”
    其余四大战王犹豫了起来。
    “怎么,我的命令在你们这行不通了?”萧琰脸色一沉。
    “不敢!”
    龙战天等人心头大震,连连低下头去。
    “不敢就立即给我滚!”
    萧琰冷哼一声,转身对自己的近卫说道:“刑军,立即让洪荒战机起飞!我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到梁城。”
    “是!”
    刑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安排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
    大夏最先进的隐形战机,龙魂至尊的专用座驾在天都起飞,直奔梁城。
    梁城当地接到命令,立即封锁了进出梁城的交通要道。
    与此同时,数百辆战车和直升机从南荒战区各个营地出动,呈合围之势浩浩荡荡向梁城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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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迦拿出一支烟,磕了磕打火机,道,“和我说说。”

达瓦讲了黑狐还有安安的事。

程迦烟抽到半截,眼神有些空,问:“安安断了半条腿?”

“嗯。”

达瓦表情并不严肃,今晚大家也无异常。可程迦出奇地肯定,黑狐比以前危险。彭野有事瞒了所有人。

手机滴滴一下,程迦拿起看,彭野发了两个字:“过来。”

程迦下床,说:“我今晚不和你住了。”

达瓦心里明白得很:“好。”

程迦收拾一下过去。推门进屋,撞见彭野在打电话,神色有些躲避。她看他一眼,关上房门,去浴室洗脸。

彭野走到窗边,声音低了,继续道:“我听她说了。”

那头的何峥难忍懊恼:“不巧那时我在外地。听阿槐说,叫万子的和他一起。”

“嗯。”彭野略警惕地看了浴室一眼,把窗子打开,让风吹进来。

“他手头紧得很,最近得进一趟,怕想东山再起。我准备进去,这次非把他逮到。”

彭野低声:“四嫂要生了,你悠着点儿。”说完微微失神,他也已非孤家寡人。

“就这最后一回,抓不到我认了。倒是你。我前阵子在腹地抓到一伙人,说黑狐给各处的团伙放风,谁杀了你,给三万。”

彭野咬一下嘴唇。

他早就知道了,还风淡云轻叮嘱阿槐别和其他队员讲;此刻再提,心里却莫名一个咯噔,眼前的黑夜都变得格外阴森。

他回头看浴室,程迦正弯腰洗脸,门挡着,只看到她细细的腰和长腿,可就看着这幅身子,目光便怎么也收不回。

要说爱是什么感觉,就是给了她铠甲,却留了自己软肋。软得一塌糊涂。

洗手间白炽灯昏黄,程迦脸色惨白,仍在洗手,已感受不到流淌在指尖的冰凉,那冷水分明灌进她的脊背。

失明那几年练就了她的听力。他那破手机,离得再远,窗外风吹得再大,她都听了个清白。

水哗哗地流,她忽然醒悟,想起他常说节约用水,赶紧关了。

讲到最后,何峥说了些轻松的,道:“过些日子你再来,我家小子就落地了。也来看看小侄儿。”

彭野笑:“怎么就是小子,万一是个丫头。”

“滚!”何峥骂他一声,道,“就得是个小子,从小跟我干,长大了送去保护站。”

彭野默了半刻,也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嘴角才缓缓拢起笑意:“小东西还在娘胎里你急什么。不定长大了想去外边。”

“草原的男人是狼;高原的男人是鹰;外面的男人是牛羊。”

彭野不和他争辩,揉了揉额头。

何峥又道:“阿槐也找到好人家了,你呢,还念着那女人?”

做四哥的显然信息没跟上,彭野低声告知,带点儿得意:“那女人把我看进心里头了。”

那边稍顿,接着道:“老七,看好自个儿的命。”

这话他白日里也听了。问完黑狐的事要走时,阿槐问:“你和程迦在一起了?”

彭野微愣;

阿槐微笑:“都不用桑央他们说,我看见你在路边打电话时那笑脸了。”

彭野“嗯”一声。

阿槐说:“野哥,看好自个儿的命。”

挂了电话,彭野关上窗子,洗手间里没了声音。

回头看,灯还亮着,却不见人,他意外,进浴室回头一看,程迦抱膝坐在洗手台上,倚靠着镜子在抽烟。

她眼望着未知的某处,也没个焦点。烟雾青白,映得她脸色沉寂。

彭野握着门沿,适才窗外秋风的冷意后知后觉从衣服外渗进来。

他不确定她是听到了,或仅是感觉敏锐。

他过去搂她,忽觉她很小,又瘦弱,他一只手臂就把她整个笼进怀里,他微微低头,下巴抵着她的鬓角,问:“怎么了?”

她呼出一口烟,烟雾寥寥升到他面前,随之传来她不变的淡淡声线:“给四哥打电话呢。”

彭野脑门一紧,他不愿也不敢和她提及的事还是被拿上台面。

程迦说:“我不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说。”

彭野松开她,手握着洗手台下意识支撑自己。

她目光跟他走,在他沉默的脸上停留半刻又收回来,轻笑:“不准备说。”

“程迦——”彭野抿抿嘴,意外的艰难。她一提,他便想跟她全盘托出,可思绪万千,他不知从何说起。

“彭野,你以为我是个不堪一击的女人?”程迦说。

“不是。”彭野立刻看她,她表情平静,透出一丝坚定。

从最初把她从被窝揪出来的那一晚,他就没见过这个女人对谁服软,被谁打败,她从来都是坚韧的,心之所向一往无前。

正是这一往无前的坚定,叫他幸福,叫他惶苦。

彭野尝试开口:“我找出黑狐的真实身份了。”

程迦把半截烟摁灭,不干任何别的事,只目不斜视看着他。

“安安是他的妹妹,在住院。”彭野咽了咽嗓子,“她在我抓他的途中受伤,断了半截腿。他的钱全在安安那里,被警方控制。”

他说完了,程迦还盯着他。

彭野又说:“……他恨我。”

程迦说:“彭野。”

彭野补充:“交手多年,恩怨太多,不差这一次。”

程迦看他半晌,从台子上跳下来,鞋子重重一声响,砸在彭野心口上。

“程迦!”

她头也不回往外走,他上前追,追到门廊里,还没抓住她,她突然自己回头,严厉地问:

“黑狐铁了心要杀你。这个事实有那么难告诉我么?”

“程迦——”彭野双手掌心向前,朝她走一步,是想安抚她的姿势,可他自己并非完全冷静,“即使没有黑狐,也有其他危险。这是我的工作,我不想你担心。我也不能离开……”

“我从没想过让你离开这里。但你不能瞒着我——”她恨恨看着他,眼睛像刀子,“你得给我说清楚。你得让我知道那危险有多大,是什么时候。你不能让我这回回了上海,下回我满心欢喜再来找你,你他妈的人就不在了。”

彭野张了张口,终究默然。

程迦:“说话。”

彭野低声:“我不想一次次提醒你,让你担惊受怕。”

程迦:“那就是让我时时刻刻担惊受怕。”

这话像一棍子打在彭野头上。

他比谁都清楚这次和以往不同。他心态也不一样了。每趟出发都有她在背后支撑。他比以往更谨慎警惕,更惜命。因他这条命上拴着两个人。上海一行,程迦比他想象还要包容广阔,坚定有力。

可越是享受她的好,越是看清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给不了她安稳,在想起四哥和四嫂的孩子时,他一身冷汗。假使四哥出了意外,那可怜的女人和孩子会落得如何境地。

他又凭什么拖着她陷入这样的境地。

近一个月,对她的愧疚与对未知的不安压得他紧张疲惫。现实的无力,两难的境地,他不可扭转。

他拳头握得手心出汗,又渐渐松开:“程迦,我此生就认定你一个女人。可如果以后你……”

“彭野你再敢往下说一个字!”

彭野缄口。

“在克鲁格,你说,程迦这个女人,不管世上死了谁,我他妈都不会放手。”程迦迎着他微愕的目光,说,“是,我结账时无意听到了。你这话还算数吗?”

彭野说:“……算数。”

“因为你这句话,我愿意给你生孩子。”

“我愿意的,彭野。”程迦说,“你知道,我愿意的。”

彭野盯着她:“我知道。”

“知道你还……”她嘴唇颤了颤,低声说,“彭野,你太欺负人。”

彭野握住她肩膀,像要把她捏碎:“程迦,我不是想放手。我不会放手。但——”

他咬牙,压抑在心头的一切却不知如何宣泄。

“彭野,你听好了。”她的眼睛似乎要看进他灵魂深处,“我程迦既然认定你,你生就是我的人,死也得是我的鬼。”

程迦狠狠看着他,忍到极限要爆发,却没有,只有那双眼似要把他千刀万剐,

“你就是死了,那也是我的命。我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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