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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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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封号龙魂!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即便过去了三年,那一战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萧琰那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传我至尊令,我要封一座城!”
    萧琰的话宛若九天惊雷一般,在现场众人心中炸响。
    “至尊,要封哪座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百死不辞!”岭南王楚天歌高声说道。
    “我等誓死相随!”
    “我等誓死相随!”
    三千铁血战士齐声大喊,声浪滔天。
    “梁城!”
    萧琰沉声说道,刚刚那电话的归属地便是梁城。
    “是!”
    五大战王齐声领命。
    萧琰说道:“天歌,梁城在你的辖区内,你坐镇南荒战区配合我行动,我亲自去梁城走一趟。”
    “至尊,那我们呢?”
    漠北王龙战天等人顿时急了。
    “你们都给我回去,镇守各自的地盘,若有任何差池,我拿你们是问。”萧琰厉声说道:“记住,这是你们的责任!”
    其余四大战王犹豫了起来。
    “怎么,我的命令在你们这行不通了?”萧琰脸色一沉。
    “不敢!”
    龙战天等人心头大震,连连低下头去。
    “不敢就立即给我滚!”
    萧琰冷哼一声,转身对自己的近卫说道:“刑军,立即让洪荒战机起飞!我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到梁城。”
    “是!”
    刑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安排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
    大夏最先进的隐形战机,龙魂至尊的专用座驾在天都起飞,直奔梁城。
    梁城当地接到命令,立即封锁了进出梁城的交通要道。
    与此同时,数百辆战车和直升机从南荒战区各个营地出动,呈合围之势浩浩荡荡向梁城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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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沉着反击,剑锋砍在腰带上,如中败革,轻若无物,毫无反劲,而带槽钢叉却绕飞而至。

幸而一清见机得快,连忙抽剑反撩,才及时拨开钢叉。耿四娘赫赫冷笑声中,手腕轻抖叉头挟着一片寒光,又飞绕上来。这次一清有了经验,知道地在这条软兵刃上手法特别卓异,攻击的主力仍是带头的钢叉,不过控制的关键却在这条丝带上;一条平凡的丝带,在她手中,竟成了有生命的东西,从心所欲地运转钢叉,作凌厉的攻击。

丝带又软又韧,加上手法的运用,不易着力,剑砍不断,却反而会牵动钢叉,引来难以预防的奇袭。耿四娘原是使用长柄大叉的,现在化刚为柔,更见厉害。在漫长的十年中,她功力的进展,确是不可思议。

鉴于先前的经验,一清不敢再用剑去碰触她的丝带,只是看准叉来的势力,才用剑拨出去。这是种很吃力的战法,光是应付她诡异莫测的招式,已经吃足了苦头,更抽不出时间来反击了。因为那钢叉的来势太活,明明是直线进迫的,忽然会拐弯袭向两侧,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十几个回合过去了,一清始终是处在挨打的局面下,一枝剑紧贴着自己的身子招架,抽不出半点还手的时间。

周无尘看得心惊肉跳,低声道:“不好,老道士要糟,他的剑一直走阳刚的路子,本来跟耿四娘是一条路,现在人家改变了阴柔的路子,老道士非吃亏不可。”

苗仲远道:“周大侠,你是专擅阴柔功夫的,这一场应该由你去应付才对,怎么让方大侠出去了呢?”

周无尘苦着脸道:“谁想得到?探海夜叉以前也是走的阳刚路子,老道士才抢着接这一场的。”

苗仲远道:“山海四奇十年来只在暗中扩展势力,本人很少出面,即使与人对手,也都是赶尽杀绝,不留活口,大概就是为了要隐藏他们的武功路子,不为人知。周大侠看看是否能去替他下来,这样子是不行的。”

周无尘叹道:“那有机会呢?老道士被缠得脱不开身,我想插进去也不行,现在只希望他能振作一下,回攻个两三手,只要透一口气,我就立刻接替上去。”

陶姗姗虽然站在对面,对他们的谈话却一字不遗的听了进去,立刻冷笑道:“你别做梦了,我们早就有了计划,两个顶一个,只要你一动,立刻有人接上来……”

苗秀秀不服气道:“我不信。现在我们这边有五个人,此你们多出一个,我们一起出手,你又怎么办!”

陶姗姗笑道:“你为什么不试一下呢?”

苗秀秀回头对鹤鸣道:“朱大哥,你看怎么样?”

鹳鸣沉着地道:“不行,这不是办法!”

空灵子道:“对了!小姑娘,比人多,你们差得远呢。除非你们刚才把三十六名追魂弩手全解决了,才可以占到优势;现在他们还有三十三个人等着,你们一动,三十三支弩箭集中发射,你们吃亏更大!”

此人不愧老谋深算,一言中的。陶姗姗笑道:“倒底空灵先生见的世面多了,这一手你们还得多学学。因为是武林盟主之争,我们才恪守江湖规矩,一个个地来;假如你们想倚仗人多,我们还怕人少了不成?”

苗秀秀噘着嘴,一副无奈之状向鹤鸣道:“你不想个办法,今天大家是在帮你的忙。”

鹤鸣双手一摊道:“我有什么办法呢,除非是大家都退出,交给我一个人来对付;师父与周老伯又不肯这样干。”

周无尘庄然道:“鹤鸣,你要弄清楚,我们不是要跟你抢着动手,更不是活得不耐烦要找死;今天的大局要靠你一个人挑,假如你死了,我们谁也活不成,山海四奇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的。所以我们抢在头里,想增加一点你成功的可能性,各人的生死都无关紧要,你能卫冕成功,使武林盟主不落于别人之手,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鹤鸣肃容道:“小侄知道。”

周无尘道:“知道就好,你在旁边仔细看着,一点一滴都不能放过,这是我们用性命换来的。”

鹤鸣不再开口,脸上一片坚毅之色。这时动手的两个人已进入紧张的状态,一清拼命苦守,居然挡住了耿四娘很多精妙的攻击。耿四娘边战边笑道:“真有你的,老家伙,想不到你能支持这么久,看来你这十年也没闲着!”

一清忽然神威振发,朗声道:“耿四娘,你以为练就这套软兵刃,就可以制住我了,柔能克刚,刚何尝不能克柔。现在我就给你见识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剑法!”

剑势突变,猛然一剑荡出,将钢叉反击向耿四娘而去,耿四娘连忙抖动丝带旋回钢叉,一清剑势已汹涌而至,直扫前胸,耿四娘只得抛挥丝带缠了上去。

谁知一清已凝聚功力,剑发如潮,将丝带一挥数截,余势未已,仍然攻了过去。

耿四娘眼看要伤身在剑刃之下,手腕忽地一翻,掌中那两尺多长的丝带为劲力所注,抖得笔直,以极快的手法,搠进了一清的胸肋,跟着又是一脚,将一清踢了两个滚翻。

一清右手一松,宝剑也随之掉落地上。

耿四娘取起宝剑,哈哈大笑道:“方易清,我就是等你这一着,你想以刚克柔,别忘了老娘也是练硬功出身的!”

说完一振手腕,抖抖丝带摇落一团乱丝,手中竟是一柄软剑。她又笑道:“你再也没想到我的丝带里还藏着软剑吧?不过这柄剑还比不上你的那支,所以老娘才看中你的剑,凡是老娘看中的东西,没有弄不到手的,现在你服气了吧!”

一清胸前冒出鲜血,却仍然挣扎着爬起来,嘶声道:“鹤鸣!你看清楚了,这就是闪电剑法……”

耿四娘笑道:“不错!可惜朱南明死得太早了,否则不必靠雷火梭,凭我的剑法也能制服他!”

一清飞扑向前,不知用的什么手法,竟然又从耿四娘手中夺回了宝剑,往后一抛,大声道:“鹤鸣,我终于把剑交给你了!”

但他的话声未完,早被耿四娘飞起一脚,踢向侧腰。

一清本已身受重伤,无力闪躲,被一脚踢中之后,身躯有如天外飞石,直向绝崖下摔去。

鹤鸣和周无尘惊呼声中,想出手接住已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对故主忠心耿耿的老人摔下崖去。

鹤鸣望着一坠崖的方向,倒身拜了四拜,泪凝双眸,却不发一语。但手中却紧紧捏着一清抛来的宝剑。

周无尘目中闪着泪光道:“老道士,你先走了,可得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回头又对陶姗姗道:“海女!耿四娘练了闪电剑,你一定练了霹雳剑,希望你用这门剑法打发我吧。”

陶姗姗笑道:“好呀!嫂子,把剑借给我一下。”

耿四娘道:“姗姗,方老鬼倒是厉害,临死还能把剑抢了回去,我这把软剑恐怕不易发挥霹雳之威。”

陶姗姗笑道:“不要紧,周老儿也不是什么厉害脚色,有十分之一的威力,也足够解决他了。”

耿四娘将软剑丢给她道:“周老儿的轻功很了得,你发剑时可得看准一点,别叫他溜开了白费气力。”

陶姗姗笑道:“溜得了吗,雷霆一击,神鬼难逃,这就是霹雳之威;雷要打人的时候,几时听说能溜得掉的!”

周无尘手摇折扇上前道:“我还是这把老家伙。”

陶姗姗一笑道:“我开的是仁义当铺,不管新货旧货,都一律照单全收,而且估价丰厚,有求必应。”

周无尘脸色沉重地一收折扇,凝势待发。

他这柄折扇,随身多年,钢骨金叶,可抗利刃,手法特异,展开为刃,合拢为扇,可砍可点;扇尾有两枝钢骨,倒翻过来,还可以刺,是一件奇特的兵刃。

因为份量轻,扇身短,配合他那身小巧功夫,相得益彰,挣下武林中的赫赫盛名,与方易清二人,成为武林盟主朱南明手下最得力的助手。

方易清死了,他也决心一死以酬故主,所以此刻临场,大有萧萧易水之概。其余的人都没什么,只有鹤鸣道:“周老伯,您肯把这一场让给小侄吗?”

周无尘沉声道:“不肯,你的责任在我死后才开始,直到你成功才结束;而且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你必须等着,等待着一个最有利的时机出场。”

苗仲远轻叹一声道:“贤侄!你别争了,周方二位大侠感你父亲知己之情,誓将以身相报,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们早就追随你父亲于地下了,现在你不如成全他吧!”

周无尘慨然道:“对了,这才是武林中全始全终的道义与交情,朱南明门下的人不能全是贪生怕死之徒,否则不但是你父亲的耻辱,也是武林的耻辱。”

陶姗姗哼哼冷笑:“周老儿!你倒是很会为自己脸上贴金,看来武林道义,只有你们这些人够资格代表了!”

周无尘朗声道:“不错,这一褒词,周某敢当之无愧。这不是我们够义气,而是故主为人成功之处。你们身后只怕还找不到一个肯为你们拼命的人,这是你们永远也及不上朱盟主的地方。一个武林豪杰的成功,并不仅限于武功;你们虽能杀死故主,却取代不了他在武林中受尊敬的地位。”

陶姗姗冷笑道:“这一点我们自承不如,正因为我们没有一个肯忠心耿耿、舍命相随的手下,所以我们必须靠自己,不倚仗别人来替我们报仇料理后事。”

周无尘懒得多说,抢先摇扇攻上,陶姗姗信手挥剑,后发先至,一剑搠进。周无尘刷的一声,展开扇面挡任,嗤的一声轻响,剑尖居然刺透了扇面,足见她劲力之强。周无尘微感骇然,连忙摇手甩开了,然后合扇进攻。

他用白金丝缠里细麻织成的扇面,原是为阻挡利器所用,可是第一招就被陶姗姗刺穿了,使他戒心顿重,不敢再展扇面,只用扇骨作点穴或戳刺的攻击。因为扇身较短,他必须欺近攻击,所以招多险式。

陶姗姗好像对剑式的运用不如耿四娘熟练,所以交手后,也没有耿四娘那样占尽上风,两个人有攻有守,打得十分热闹,扇剑交接时,叮叮铮挣之声不绝。耿四娘在旁道:“姗妹,别跟他磨时间,采取杀手算了!”

陶姗姗一笑道:“别急,难得有这种好手喂招,我得把功力慢慢运足,好达到最高的巅峰,再来斗那小子!”

耿四娘笑道:“谁叫你要挑选最难练的神雷剑式,霹雳之威,一定要渐次加强,多厌气呢!”

陶姗姗道:“有什么法子呢?你们三人都是急性子,把容易的挑定了,我只好找最难的一部练了。”

说着手下渐次加强,一柄软剑劈空有声,隐隐如远雷初震。又过了几合,耿四娘叫道:

“是时候了!”

陶姗姗用劲劈出一剑,果如霹雳乍惊,周无尘早有了防备,连忙飘身退后,避开那一击,同时用一纵之力,拔起空中,凌空下击道:“这下你可不行了吧,雷霆之击,必须由上而下,你有本事改成由下往上击吗?”

陶姗姗一剑击空,反手撩剑上挥道:“我没办法向上施劲,但是有办法叫你下来受我一击。”

周无尘身在空中,展开他最拿手的七禽身法,就是不下来,一手挥动袍袖,翩翩如同鹤舞,另一手的折扇却钉着陶姗姗的头顶,奇招迭出,使得陶姗姗险象百出,耿四娘道:“姗妹,这老儿比方易清难斗多了,要不要帮忙?”

陶姗姗笑道:“不用,我瞧他能在空中停多久!”

可是周无尘连攻了十几招,还是没有下落之象,因为他每次下击,利用陶姗姗挥架之势,得到借力,又弹了上去。陶姗姗怒道:“你再这样,我要你死无全尸!”

周无尘摸对了方法,得意地笑道:“鹤鸣,你瞧好,对付她的霹雳剑法,用这个方法最有效。”

陶姗姗冷笑道:“是吗,你太自信了。”

周无尘又是一式凌空急击,陶姗姗击剑撩架时,忽而不施劲道,软剑顿时弯了下来;周无尘骤失依凭,跌落下来,陶姗姗振剑再削,周无尘一挺折扇,横敲在剑身上,震散了陶姗姗的劲力,跟着一卷,将剑身缠住,然后笑道:“海女,我早就提防着你这一手,现在你可神气不起来了!”

陶姗姗冷笑道:“你趁早放开我的剑。”

周无尘道:“不放又待如何呢?”

陶姗姗眉头一聚,手腕使劲一振,剑身忽又挺直,周无尘却趁此机会纵身拔起,折扇一收一夹,锁住剑刃,硬将软剑由陶姗姗手中夺出。陶姗姗哈哈一笑道:“周老儿!你上当了,我练的是四部神功中的旋风掌,就是为了要造成这个机会好收拾你,滚过来吧!”

但见她双手一正一反,同时拍出,一股巨大无匹的暗劲挟动气流,将周无尘的身子抛了起来。

周无尘身在半空,失去了借力之势,身子刚要落下,陶姗姗双掌又是一正一反,同时劈出那巨大无匹的暗劲夹着气流,再涌向正在下坠的周无尘。

周无尘一声惨叫,再也无法控制下落之势,竟也向绝崖震摔而下。

顷刻之间,两位不忘故主忠肝义胆的老人,全坠身在绝崖之下,看来凶多吉少。鹤鸣悲愤填膺中刚要挺剑攻上,却被空灵子横身挡住。

空灵子仰天大笑道:“陶姗姗!你的霹雳剑法能练到这种程度,的确令老夫开了一次眼界!”

陶姗姗道:“你怎么知道我练过霹雳剑式的?”

空灵子笑道:“你一开始不是用的霹雳剑式吗,否则周无尘也不会上当,想用凌空的攻势来对付你了。”

陶姗姗一笑道:“我是前两天才开始练的,并没有当回事;你知道我的体质,并不适合练这套功夫。”

空灵子道:“两天功夫能练成如此很不容易了,只怕你哥哥推倒山也不会比你高出多少。”

陶姗姗忽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哥哥练的是霹雳剑?”

空灵子笑道:“那还不简单,耿奇自己承认练的摩云掌,耿四娘练了闪电剑,你的旋风掌也泄了底,剩下的霹雳剑自然非陶奇莫属,这个安排远超过我的想像。”

陶姗姗沉声间道:“你的想像是该如何呢?”

空灵子笑道:“我以为剑式近刚,该是两个男的去练,你们姑嫂该侧重风云两部掌式才是!”

陶姗姗看了他一眼,微微冷笑道:“空灵子,你太喜欢说话了,那会招致杀身之祸的。”

空灵子笑道:“怎么会呢?”

话才脱口,忽觉颈上一麻,一只手巳紧紧捏住他的后颈,连忙回头一看,却是鹤鸣满脸怒色。空灵子惊道:“小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鹤鸣沉声道:“把天魔卷拿出来!”

空灵子道:“此卷只有武林盟主才有权过目,等你卫冕成功,我自然会交给你,现在可不行!”

鹤鸣冷笑道:“胡说,山海四奇的四部神功,分明是得自你的手中,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空灵子急急道:“我怎么会呢?”

鹤鸣冷笑道:“刚才你自己都招认了,四部神功是天魔卷中的精华,如非你泄露出去,四奇怎会得到了呢?”

空灵子道:“你错了,四部神功只是天魔卷中最低下的武功,如果学成了天魔卷全笈,功力比这高上百倍不止……”

鹤鸣哼了一声,从衣袖中取出一封柬帖,递给旁边的苗秀秀,道:“苗姑娱,这是家父的遗书,请你读一读!”

苗秀秀接过来,展开念道:“字谕吾儿,汝见此书时,恐吾已不在人间矣。且不论吾身死何人之手,儿俱漠然视之可也。主要者,为贯彻吾志,勤习南明心法,力制一巨大阴谋之发生。此一阴谋之主使人,为一名空灵子之奸徒。此人冒伪善之名,挟一武功秘笈曰天魔卷;此笈卷所载之武功,可致人疯狂,成一嗜杀无度之巨邪。空灵子以资质所限,力未能逮,乃献书于吾,欲假吾手以逞其屠尽天下武林人之狂举,为吾所斥。因其献书之前,曾得吾之保证,故吾无以除之,仅令彼不得转示他人;然吾知此獠必不甘心,亦必另谋及他人,且将以吾为目中之钉。故预留此书,托之吾友,且寄汝于友处。吾之故人,仅方周二友可堪寄重者,吾如有不测,此二人必将携汝远避,当其之来,亦为吾儿剖视此书之时矣。吾武功心得,载之南明拳剑秘笈,交方易清世伯处;另南明心功一册,则随附此书。拳剑为吾之家学,汝宜勤习,南明心功,则专为破解天魔卷者,汝秘习之。天魔卷所载之武功,唯风云雷电四部为最,唯此四部武功,各有相克之处,集一人之力,绝难成事,故南明心功,可克之而有余。

当吾儿见此四部神功,现之于他人之身,则空灵子已违吾约,可杀之……”

鹤鸣等她念到这儿,立刻制止道:“够了,主要的就是这一段,其余是我的私事,可以不必再念了!”

陶姗姗首先一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在奇怪,这四部神功是武林失传已久的秘笈,怎么这么巧,恰好披我们找到了,而且还要我们以杀死朱南明为条件;原来都是你这老家伙在捣鬼,那个送秘笈给我们的人是你派去出了!”

空灵子脸色一阵急变,大声道:“朱南明自以为了不起,居然看不起我的天魔卷,所以,我非要争口气给他看……”

陶姗姗笑道:“老家伙,你原来的安排,是指定我们四个人各练一项,我跟哥哥换了过来,我嫂子跟耿奇也对换了,这点你都没想到吧!”

空灵子道:“那是你们自毁成就,如果照我的安排,你们的功力还可以高出现在一倍有余。”

陶姗姗冷笑道:“这是朱南明在临死前给我们的建议,他要我们对换的,否则就会走火入魔!”

空灵子道:“他的话怎么能相信!”

陶姗姗道:“他只作了那个建议,并没有说出这四部神功的秘笈是天魔卷上的,也没有说是你透露给我们的,因此我认为还是他的话可信一点。”

空灵子大急道:“海女,你们有今天的成就,应该感谢我才对,怎么能对我说这种话呢?”

陶姗姗冷笑道:“这要怪你自己不好,这部秘笈是有点邪气,我们学了之后,一心只想杀人,已不知道如何来感谢人了。小兄弟!你先解决了这老家伙,咱们再好好斗一场,瞧瞧你的南明心功,是否能胜过我们。”

鹤鸣将手一加劲,逼问道:“空灵子,天魔卷还有没有副本,你是否还交给了别的人?”

空灵子道:“自然有,我抄了许多份……”

鹤鸣将手一松,空灵子的身子已软瘫下来,鹤鸣不但捏断了他的颈骨,还点了他的死穴。

苗仲远道:“你怎么将他杀死了,应该问问他将副本抄送了那些人,藏在什么地方?”

鹤鸣轻叹道:“这个人专说假话,他的话要从反面去看,所以我相信他还没有抄下副本……”

陶姗姗道:“副本是有的,他给我们的就是那本副本。”

鹤鸣道:“就此一份,我相信没有第二份了,所以我杀了他,让正本也随他的生命一起消失。”

陶姗姗笑道:“那么我们四个人是世上唯一的活本了。”

鹤鸣庄容道:“是的,不过也不会太久,为了亲仇,为了死去的师父与周老伯,为了消灭害人的天魔卷,我必须杀死你们,这是我唯一的责任……”

陶姗姗笑道:“小兄弟!你父亲说四部神功集中在一人身上不可能,我们都是分成四部,你的南明心功行吗?”

鹤鸣朗声道:“我不知道行不行,但是我必须一试。我相信先父不会骗我,他老人家既然特别留下一套对付天魔卷的武功,必然有相当的把握。”

陶姗姗道:“朱南明如果有把握,就不会死在我们手中了,十年前我们才练了两三成,他已不是敌手。”

鹤鸣豪笑道:“如果你们真的行,就不必使用雷火梭了,武功深浅是回事,今天之斗必不可免,就算我不找你们,你们也未必会放过我吧!”

陶姗姗道:“这倒是事实,你不出示你父亲的遗书,我们可能还不想赶尽杀绝,现在可放不得你了,因为你的南明心功再过几年,很可能就超过我们。”

鹤鸣一笑道:“你没注意到一件事,我从父亲的遗书上,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是在师父面前,我一直装作不知道,可见我是很能藏得住秘密的;如果我没有充分的把握,今天怎会出示遗书,自趋灭亡呢?”

陶姗姗与耿四娘的脸色都为之一变,直到这个时候,她们才发现鹤鸣的深沉不露。空灵子口称不会武功,但他拥有天魔卷多年,武功必然具有相当基础,但看他披鹤鸣捏制以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死于非命了。

这姑嫂二人早就养成默契了,眼珠一转,不待商量,就知道如何做法了。耿四娘朝耿奇与陶奇叫道:“你们两个还闲在旁边瞧什么热闹,空灵子死了,天魔卷也得不到手了,趁早把这小子收拾了,争取武林盟主才是第一要务。”

耿奇道:“不错!陶老弟,我们谁先出手?”

耿四娘冷冷一笑道:“还讲什么谁先谁后,山海四奇向来不分家,武林盟主争到手,也是属于我们四个人的,自然是大家一起上,还是按照十年前对付朱南明的方法。”

陶奇道:“对付一个小鬼,还用得着我们四人一起上吗?”

耿四娘怒道:“见你的鬼,你没听朱南明遗书上说吗,这小子已练成了南明心功,比朱南明还要难惹,想想你们在后山被他戏弄成那副狼狈相,还说什么单打独斗!”

耿奇与陶奇被她这样一说,才双双撩掌举拳,准备合攻。苗仲远与苗秀秀连忙各操兵器,要上前帮忙,鹤鸣出言阻止道:“苗伯伯,这是武林盟主卫冕之战,不敢劳驾二位助拳。就请您二位替我掠阵,注意那些追魂弩手,不叫他们在旁边发弩暗袭,我就感恩不尽了!”

话虽说得轻淡,却将苗仲远提醒了,那三十六名伏弩手俱是精选的高手,如果不加监视,在旁边确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因此他朝女儿一点头道:“秀秀,朱大哥耽虑得也对,他应付四奇,必然有相当把握,我们还是监视住这批人,不叫他们插手暗算,你管左边,我管右边。”

苗秀秀审度形势,也明白厉害,不敢怠慢,父女俩人各据一点,严密地看牢那三十三人的行动。

这边耿奇与陶奇已各自准备妥当,耿奇的摩云手首先进击,陶奇的霹雳剑跟着发招,耿四娘的闪电剑则自另一侧急扑,三个人各展所长,合攻鹤鸣;陶姗姗却取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袖手观战。

苗仲远叫道:“朱贤侄,注意海女,她可能想抽空施展雷火梭,你千万要小心!”

鹤鸣从容招架,淡淡笑道:“没关系,这是他们当年围攻先父的阵式,我不会再上当的。”

陶姗姗只冷冷一笑,指令那三人加劲进逼,两支剑如雷电交作,一对拳似乌云蔽空,密密地罩住了鹤鸣。鹤鸣凛然不惧,单剑挥洒开来,时作龙吟虎啸之声,居然挡住了三个人的急攻,而且还不住偷空反击,破坏三人的联攻。

激战至二十多回合后,双方都越战越猛。忽而陶姗姗作了个暗号,那三十三名伏弩手同时举弩待发。

苗仲远父女急喝一声,双刀齐扬,滚了过去,但见血光飞溅,至少有一大半人在刀下饮刃丧生;但那些急弩也逼得鹤鸣无以招架,长啸一声,凌空拔高身形避过如雨乱弩,陶姗姗哈哈大笑道:“小子,你老子在十年前就是这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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