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一瘸一拐不就成独脚小姐了吗……
几天还好,时间久她就心神不定了。
盛翊刚她移到沙发上看了半小时电视,她就扯着嗓子开始喊,“盛翊,盛翊。”
盛翊刚洗完澡,黑色的碎发垂在额前,晶莹剔透的水滴摇摇欲坠就从卧室出来了,站在二楼扶手处,“怎么了?”
“我想吃苹果。”她眼尾上扬,笑得明媚如画。
“嗯。”他脑袋上顶着灰色毛巾,下楼进厨房。
半晌,端着一碗切好的苹果,上面还插着星星的竹签,“吃吧。”
她前倾着身子,扎了一块送进口中,“好吃,脆甜脆甜的。”
盛翊把她面前的水杯倒满水,“有事喊我。”
他抽掉脖颈间的毛巾,上楼回卧室。牙刚刷完,最后一口漱口水还没等吐,就听见遥远的呼唤声。
“盛翊,盛翊,盛翊……”
叫得越发急促。
他迅速吐掉水,快步走出卧室,“怎么了?”
“我想上厕所。”她垂头羞赧地扣着手。
盛翊扶额,早知道少给她倒点水了。
搀着她到卫生间门口,她单脚立着,双手紧抓着门框,侧身进了卫生间,又转而扶着墙,垂头嗫嚅道:“你关上门,走远点。”
他关上门,听话地走到客厅,直至听到马桶冲水的声音,才又走回去。
卫生间门打开,把她扶出来,走到客厅处,他却转了个弯,带她往楼梯走去。
“诶,干嘛,我不睡觉。”她回着头,电视上的综艺正看得起劲呢。
盛翊不语,自作主张的继续往二楼走,眼下她仰人鼻息,反抗无效只能顺从。
她上楼梯极其困难,一边借着他的力,一边扶着扶手,一阶一跳,一跳一喘。
好不容易爬上二楼,他扶着她继续往前走,经过她的客卧也不见停下脚步,“干嘛去啊!”
他缄口不言,直至走到书房门口,拉着她进了书房。
“我不想看书……”她哀嚎。
她实在太吵了,像个聒噪的麻雀,盛翊无奈道:“不让你看书,我有事忙,你在书房我方便照顾。”
“哦,哎呀,早说嘛!”这下在沙发上坐实了,“那你帮我拿平板,我的综艺还没看完,我还要苹果,不要水了,喝多一会儿半夜还得上厕所。”
盛翊唯命是听,把她需求的一一拿来摆在她面前,“还缺什么?”
“不缺了不缺了,你快忙吧。”
她不得不感叹,堂堂盛氏总裁在她这如此乖顺听话。
上次见魏森,他还私下偷偷跟她吐槽盛翊脾气冷。
冷吗?
她目光悄悄打量着他,细碎的黑发遮住他一半的眼睛,侧脸弧度精致利落,睡衣也难掩他周身矜贵沉稳的气质。
可能上位者都会有淡漠疏离的一面吧。
她认识他太久了,久到这张脸还是稚嫩青涩的模样时。那时的他清风霁月,镀着一层温和的光辉闯入她的生活,深沉内敛,又有着绝对的尊贵,十几岁的年纪,已初显风华。
耳边正宗的伦敦腔像催眠曲,她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盛翊习惯抬眸看她时,她已不知何时把平板扔在了地毯上,头枕着手掌,身体蜷缩成一团,睡得香甜。
“What's your opinion?”音响里的询问打断他的思绪。
“Sorry, wait a moment.”他按下会议的静音键,起身走向沙发沉睡的人。
她的梦境似乎很美好,唇畔漾着浅淡的笑意。
他看了几秒,竟鬼使神差地将手抚上她的头发。触感是柔软的毛绒感,他即刻收回手,是作贼心虚的慌乱。
他移开视线,转身出了书房。
再进门时,手里抱着一床粉色的毛毯,小心翼翼地搭在她身上,又着重盖住她的脚,冬天她总吵着脚冷。
坐回电脑前,将音量调小,声音也压低许多,“继续吧。”
音响里传出撇脚的英文,“翊,你在做什么?”
他工作时不是很专注的吗?什么是能打断重要的会议呢?
盛翊自然地偏头看她,片刻,视线又转回屏幕,淡淡道:“我的猫睡着了。”
“What?你什么时间养了猫?”
养了……好多年了,要从十几岁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