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卷土重来,眼睛顿时又红了,泪光氤氲。她在心里说:那是她该!她倔强地别过头去,狠狠咬住唇。
秃驴:“不服气是吧!把你家长叫来!”
叶子猛地回过头,她父母工作都很忙,前几天她刚因为逃课被叫了家长,回去已经挨了一顿批,她爸妈说了下不为例,这没几天再叫一次家长,她怎么给爸妈交代?
她并不擅长吵架和争论,更是从未跟老师顶过嘴,但她也绝不能被叫家长,她心一横辩驳道:“凭什么叫我家长不叫她们家长,造谣的明明是她们,我才是受害者!”
宁小萌当即否认,“我们造你什么谣了?我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你,你自作多情什么!”
叶子没想到她能这么不要脸,咬牙切齿道:“实在不行调监控,听听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宁小萌:“你!”她转头给秃驴说,“老师我们真的什么都没说!”
秃驴:“这到底怎么回事?什么造谣?”
这时赵育芳扶着董婉凝回来了,她腿上涂了药膏,一瘸一拐的。
赵育芳无奈地叹了口气,“麻烦主任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秃驴走后,赵育芳询问三人事情经过,叶子将她在水房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班主任,“老师你知道的,我逃课是为了买专辑,她们就是造谣!”
然而宁小萌和董婉凝拒不承认,咬死了她们说的不是叶子,是叶子自己干了亏心事对号入座,还怪她平白无故摔杯子害董婉凝的腿烫伤。
她俩一伙,叶子完全吵不过她们。而赵育芳就算知道叶子逃课的真正原因,也不能判断董婉凝和宁小萌说的到底是谁,无法主持公道,只能劝和。
在叶子的再三请求下,赵育芳操作电脑调了监控,但叶子高估了那年的科技水平,水房的监控探头只能记录画面不能记录声音,依然无法证明她们说的到底是不是叶子。
叶子十分绝望,急得快哭了,苦苦央求赵育芳,“老师,我不能被叫家长……”
她杏眼红红的含着泪,要哭未哭的样子让人心疼极了。她本就长得可爱乖巧,这下更让人怜爱疼惜。
赵育芳默了默,叹息一声说:“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叫任何人家长。”
叶子如获大赦,捂住脸无声地啜泣。她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口中的乖乖女,从不惹事,也从未被人招惹,这种事她是第一次遇到,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宁小萌冲叶子翻了个白眼,董婉凝还在嘤嘤嘤地哭,仿佛一朵无辜白莲花。
“但是!”赵育芳接着说,“我相信叶子说的事情绝不是空穴来风,就算你们说的不是她,说别人也不行啊,有这闲心多用在学习上,马上都快期中考试了,一个个的都能考满分吗?”
这话是冲着宁小萌和董婉凝说的。
宁小萌不甘心道:“那她也不该上来就摔我杯子,婉凝腿都烫伤了!”
赵育芳声音软下来:“是,叶子,以后有问题找老师反应,不能对同学动手知道吗?”
叶子没搭腔,心里说了一句:她们该!
赵育芳疲惫道:“行了你们回去吧。”
叶子第一个转身离开,宁小萌扶着董婉凝就要走,赵育芳又将她俩喊住:“对了,董婉凝你下午赶紧把这裙子换了!你要是老老实实穿校服会被烫吗!还有你那个头发赶紧给我剪了,染回黑的!我下周再看见你披着这头红毛我自己上手给你剪!还有你,宁小萌,你的头发也给我剪了!别以为天天跟着董婉凝混你就是个啥了,董婉凝家里条件好爸妈能给她安排工作,你爸妈呢?你不好好学习你连大学都考不上!知道吗!”
俩人的嚣张气焰顿时被挫下去不少,闷声应了一声,灰溜溜地走了。
与此同时,高一c9班,韩山指节支着头,漫不经心听猴子给他讲谣言。
猴子说:“弥哥你还记得买专辑那天,在胡同口碰到的那个女生吧,大家都在传,说你俩搞到一块去了,还说你俩,该干的事都干了……”说到这他怕老大生气,声音弱弱的。
韩山好笑地嗤笑一声,笑里带着几分野,指尖敲着桌面,似乎是玩味,又似乎在思量什么。
猴子替他打抱不平:“还有那个董婉凝,她跟黄毛有一腿,说不定谣言就是她传的,还在那装!”
韩山双眸漆黑,轻轻眯了一下。
猴子:“你说那帮人也忒不地道了,打不过就造谣!圈里圈外谁不知道你弥哥重名声,最烦跟女生扯上关系!扯就扯吧,不扯个大美女,还扯个书呆子,真够损的!我们弥哥眼光有那么差吗?”
后位的四眼检测到“书呆子”三个字,以为在说他,抬起了头,呆呆说:“什么?”
猴子一把按下他的头,“没说你!做你的题吧!”
原来那日,他们去买专辑的路上,遇到了职高混混们的围堵,为首的正是一个叫阿天的黄毛。
起因是韩山的兄弟在网吧与阿天的人起了口角推搡了几下,事后阿天就带人把人揍了一顿,韩山知道后当天又带着人反杀回去,把阿天一拳打成了熊猫眼。
于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过了几天阿天重新带人堵了韩山他们,差点让他们没买上专辑。
韩山和那些职高混混们几年前就因为抢地盘结下了梁子,这几年梁子越来越多,新仇旧恨加起来,一对上就要干架。
韩山终于开口:“揍得还是太轻了。”他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交叠抻到过道,云淡风轻说:“叫兄弟们今晚老地方,揍得他们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