玮琪觉得扫兴,松开他,百无聊赖说:“算了算了,你去吧。一点回来哈。我把狂欢时刻往后推一下,等你哟。”她抛媚眼。
韩山转身离开,将墨镜重新戴在脸上。
玮琪以为他多少能表示一下吧,结果他还是一个字都不说,更扫兴了:“啧,怎么跟个木头一样。”
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一个酒保慌慌张张闯进来,喊道:“经理!有人在舞池打起来了!”
韩山脚步微顿。
玮琪惊讶:“什么?”
玮琪与韩山一同来到前厅,场面已经相当混乱,两个男人在打架,桌子都掀翻了,一地狼藉。玮琪惊骇捂住嘴巴。
立刻有酒保来汇报:“经理,已经报警了。”
这酒保脸上带着伤,似乎是拦架被揍了。
墨镜下,韩山锐利的眸看向混乱中心,他们打得凶,没一个人敢靠近。
韩山蹙眉拨开人群,大步走上前,将他们拉开,“要打去外面打。”
地上都是酒水,酒瓶碎片、各种食物,在地上被踩得稀巴烂。
两个男人,一个穿着灰色西装,头发打了发蜡,看起来很体面,一个穿着黑色紧身T恤,健壮的臂膊将袖口绷得紧紧的。
西装男嘴角挂了伤,一片红肿,被拉开后整理衣服领带,没再上前。而T恤男不依不饶,被拉开顿时急眼了,“你管老子!”他扬拳向韩山挥去。
有舞女尖叫了一声。
韩山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手掌包住男人的拳头,从容接下这一拳,念在自己DJ的身份,没有还手,只是抓着他的拳头,没松开。
陪酒小姐们惊恐地缩在一起,酒保们退避三舍,护着客人们的安全。
T恤男眼中闪过一瞬意外之色,发力试图挣脱,却怎么也挣不开,韩山戴着墨镜,看不出神色,但轻松的姿态,仿佛不用力气。
T恤男扬起另一只拳头挥向韩山,韩山扼住他的手腕。
T恤男一愣。
普通人的三角猫功夫根本威胁不到韩山。周围开始出现惊叹声。
T恤男抬脚要踹韩山,韩山长腿将他的腿一别,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韩山顺势将他两只手反剪在身后,轻而易举制伏了他。
周围吸气声、叹服声不止。
韩山穿的是玮琪给他准备的白色宽松衬衫,脖子上松松挂了根黑色领带。他稳稳地钳制着男人,单手取下领带,两三下将男人双腕捆住,“你就安生在这等警察来吧。”
T恤男还想挣扎,“我可是你们酒吧的顾客!你敢对顾客动手,信不信我去告你!”
韩山长腿从他身后退开,轻笑一声没搭腔。
混乱平息,场面平静下来,人群看韩山的眼神多了几分仰慕和不可思议。其中有位拿着石楠木烟斗的富豪,微微眯眼,吐了口烟雾。
西装男心有余悸,也被韩山的身手震慑到了,喉结滚了滚,拘谨对韩山说:“谢谢小兄弟出手制止,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被打成什么样……”他手掌在西装上快速蹭了蹭,擦干掌心的汗,小心翼翼伸出手,显现出一副卑微讨好的样子,“我叫李勇军,可以认识一下吗?”
韩山抬眸,敏锐地认出他就是刚才在吧台上搭讪已婚女人的那位年轻男士——那女人左手无名指带着婚戒。
这种人对韩山来说只是蠢货,他勾唇,没说什么,也没有理李勇军伸出来的手,抬臂看了眼机械手表,十点五十五。
他立刻转身走进人群中。他该走了。
李勇军望着韩山的背影进入员工通道,默默收回了手。
拿着石楠木烟斗的那位富豪也注视着韩山离去,偏头低声对手下人说:“拦住他。”
*
韩山大步往化妆间走,边走边摘耳钉、项链,然后连带墨镜一同丢在化妆间桌上,胡乱抓乱头发,拿了衣架上他的皮衣,从后门离开Kings。
前门外闪烁着警车红蓝色的光,警察已经来了。
韩山长腿跨上机车,打火要走,便在这时,几个人影将他笼罩。
他抬眸,拿着石楠木烟斗的富豪站在他面前,身后四个体型健硕的保镖。
韩山记得他们,刚才就是他们和另一拨人在酒吧里谈生意。
现在这是?
他转动钥匙熄了火,机车发动机安静下来。
富豪穿着棕色条纹西装,身形富态,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说:“小兄弟,我看你身手不错,想跟你交个朋友。”他抬了下手,拇指上戴着个翡翠扳指。
一个保镖立刻将富豪的名片双手奉上。
韩山微微蹙眉,接过名片,上面写着富豪的名字:翁方海。
翁方海:“我经营着一个地下格斗场,不知小兄弟愿不愿意跟我去转转?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那里。”
格斗啊……
韩山了然一笑,收起名片,爽快说:“今晚不行。改日,我亲自上门拜访翁老板。”
翁方海目光深邃:“好,那我等你消息。”
韩山向他点头,拧钥匙,骑机车离开了。
*
叶子看了眼手机,十一点五分,韩山还没来。
她在火锅店外的街边等他,左右张望。
火锅店对面就是皇家,门口停着一辆警车,她有些好奇,这是怎么了呢?
夜里温度低,她呼出一团团雪白的哈气。但她刚从火锅店下班,还不觉得冷。
同事们也下班了,锁上火锅店的门,发现她还没走,隔着一段距离喊她:“叶子,我们叫了车,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叶子转过身摆手,笑着说:“不用啦!你们先走吧!”
“那我们走了!”
叶子跟她们挥手告别。
这时,身后传来两声鸣笛,叶子下意识回头,韩山骑着机车停在她面前。
他长腿支在地上,视线在她同事们身上稍稍停留,转过眸看她。
叶子见到他,不自觉扬起唇角,又看了眼手机,笑吟吟宣布:“你迟到六分钟十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