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还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秦文礼轻笑道:“没有你们哪里吃得下去。”
杨秀脸腾的一下飞起两团红晕,紧张的左右看看,见员工都在屋里,才瞪了他一眼。
紧接着又有些担忧道:“你回来咋不说一声,去见过妈了吗?”
秦文礼拍了拍她的胳膊,“放心吧,是妈打电话叫我回来的。”
杨秀放下心,秦文礼便说了晚上回老家吃饭的事,杨秀正有此意,便给家里打了电话,两人结伴去买菜。
下午四点,两个孩子一到家,见到了两月未见面的爸爸,激动的直接挂了上去。
秦文礼一边搂着一个孩子,眼里俱是满足。
父子三人抱够了,这才拎着东西关门回家。
却说老秦家,接到电话的秦生田开心的胡子一翘一翘。文礼这两个月只有电话不见人,心大如他都免不了升起几分担忧,跟人谝闲传都不香了。
要不是两个孩子周末常回来,他真当这一家子不管他们了。
村上的那些闲汉更过分,竟还拿文礼几时离家打起了赌,让你们赌,给你们裤衩子都输掉!
出了屋子,见老太太巴巴看着她,便停下脚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老太太。
果不其然老太太高兴的抹起了眼泪,拄着拐杖就往大门口专属她的木墩子跟前挪。
……
临近傍晚,西斜的太阳如同一轮橘红色的大火球,照在老太太佝偻着的身躯上,又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萧瑟。
风卷着树叶打转落在她身上,更是填了几分寂寥。
倏地,几声欢快的孩童叫喊声从不远处传来,老太太揉了揉有些昏花的眼睛,伸长脖子使劲往前看去。
“爷爷、太太,我们回来啦……”
两个孩子的欢声笑语由远及近,惊得树上的麻雀扑棱着起飞。
老太太颤颤巍巍起身,眼神从孩子身上转移到文礼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一边抹眼泪一边不住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文礼几步上前扶着她,从兜里掏出个干净手帕帮着擦了擦眼泪,温声道:“奶,别哭了,我就在咱家,哪里也不去了。”
这话一出老太太顿时呜呜哭出声,伸出手想狠狠拍打孙子的后背,又因舍不得而久久未落下去。
秦文礼一边在前手忙脚乱的擦眼泪,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
秦生田和老郑早听见动静了,围了过来有心说话,却见老太太哭的凄惨,便帮着劝了几句。
秦文礼抽空和父亲打了招呼,秦生田傲娇地一转头,率先往院里走去。
走了几步没见人跟上来,又悻悻转身,催促道:“别哭了,这不回来了嘛,快进来。”
老太太破涕为笑,一行人往院里去。
厨房里,梁小宁已经擀好了面。杨秀进门,两人打过招呼,便相携快手快脚地准备起菜蔬。
胡玉凤老远就看见袅袅炊烟从高耸的烟囱里升腾而起,与天边的晚霞拥在一起,心莫名地就安定下来。
院子里已经支起了大桌子,桌上摆着一瓶白酒并蒜泥白肉、卤牛肉等几个凉菜,厨房里传来铲子碰在锅沿上“铛铛”的响声,一阵浓郁的菜香味随着热气飘了出来。
两人都是厨房好手,不一会儿小炒肉、韭菜炒蛋、辣子鸡块等几个热菜上桌,主食是馒头和手擀面。
梁小宁见是一家子聚餐,便不好意思参加,杨秀硬把她拽到桌上坐下,人到齐,开饭。
动筷子之前,秦文礼先站起身来,端起酒杯道:各位长辈,前段时间因为我的原因,给家里带来不愉快,让父母为我烦忧,让妻儿担惊受怕,是我的不对。在此我向大家道歉,以后一定团结一心,好好过日子。”
说完便自罚一杯。
桌上众人都看向胡玉凤,等着她说话。
胡玉凤扫视一圈,淡淡道:“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咱们家现在上有老下有小,不管谁做事之前都三思而后行,对得起一家人就行。”
“知道了妈。”秦文礼笑着答应,其他人也纷纷响应,共同举杯。
一杯酒下肚,桌子上的气氛松快起来,大家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秦文礼许久没吃家里的饭菜,刚开始还顾这些面子,到最后就剩埋头苦吃,连话都顾不上说。胡玉凤和杨建也不遑多让,厂子里的师傅做的是大锅饭,油水大又咸,早就想着家里这一口。
看他们这架势,其他几人也莫名来了食欲,于是一个破冰局愣是变成了纯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