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维看着开着的门,心里有一时是迷茫的。
透过开着的门,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雄虫,他想,他就悄悄的进去看一眼,应该没有虫知道吧。
伊维走到他身边,俯下身看着这只虫,他并不知道他的雄主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皱。
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伊维想。
他用帕子擦了擦柏听寒额头的虚汗,没有立即叫醒他。
他雌父说过,不能马上叫醒做噩梦的虫。
雌父说,【在噩梦的时候,大脑会高度紧张,精神会高度的集中,这个时候如果突然叫醒这个正在做噩梦的虫的话,可能会让他无法从现实里脱离,从而可能会造成脑瘫的现象。所以一定要谨慎而又谨慎。
当一个在做噩梦的时候,一定要等这个他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再把他叫醒。因为当他在做噩梦的时候把他叫醒,这个时候能脑子会高度的集中,神经也会高度的紧张,把他叫醒其实是非常不好的,尤其是对大脑会造成伤害。要等他不那么紧张,已经慢慢平复下来再把他叫醒。当然,这个时候噩梦近已经过了,所以说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
看到有虫做噩梦就想叫醒,那是因为过度担心,觉得做噩梦,肯定是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想迫切想叫醒,远离这种恐怖感。做噩梦的时候呢,最好的好方法并不是叫醒,而是在旁边说说话,让这只虫知道旁边有虫而疏解在梦中有那种孤寂感和恐怖感。
所以,有虫做噩梦,并不是把这只虫叫醒就可以解决噩梦这个问题了,相反地,应该在旁边守护着。】①
在旁边说说话?伊维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用这个方法。
毕竟他也不会别的了,没有虫跟他说过,雄主做噩梦了该怎么办,雌父那些话只当在给他讲故事,并没有那么具体。
而且,他也从没有听说过,雄主也会做噩梦,在他们看来,雄主一天到晚都是吃喝玩乐,并不像他们在般,忙里忙外。
他们都没有做噩梦,不知道高贵的雄主在又要作什么妖。
这以上是伊维没有遇到柏听寒所想的,而现在,他满脸愧疚的看着他雄主精致的面容。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他那么辛苦了。
伊维有时候会想,为什么他的雄主要那么上进?他当时为什么会答应他,让他当导演?如果当时他没有答应的话,他的雄主会不会就不用那么累了。
可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觉得,他的雄主就算不当导演,也会找别的事情干,他不会干等着,他总会给自己找事情做。
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就像满是荒芜之地,长出了一朵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花。
它们或许会在这里生根发芽,把满是荒芜之地变成一片花海。
或许也会放弃生根发芽,直到生命逝去。
但这些都要在很久很久以后才能知道结果。
……
伊维轻轻的戳了戳他的手臂,说出来的话带着他未曾察觉的倦恋:“雄主…”
在他尝试叫了好几遍之后,床上的虫还是没有半点有醒的样子。
伊维:……
就在他准备放弃,起身去接一杯热水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把把他拉下来。
伊维在手腕被抓住的时候,他是想反击的,但一想到抓住他手腕的虫是谁,他就卸了力。
他直直的撞到了他的怀里。
鼻尖全是他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他下意识不动了动,但被雄虫抱得更紧了。
“让我抱一下。”雄虫道,听到声音,伊维确定了柏听寒还没有醒过来。
如果是清醒着的柏听寒并不会说这种话,伊维想。
挣扎不开,他只能靠在雄虫的怀里。
他想,等到天一亮,他就悄悄离开,这样除了他,谁也不会知道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了。
想着想着,他的意识模糊,眼睛也开始慢慢的闭上。
他就这么在雄虫的怀里睡过去了。
等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原本还在闭眼的柏听寒睁开了眼。
他小心翼翼的把这只雌虫抱上床,看着他的面容。
柏听寒脑子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在谴责他,不应该这样子,即使是个梦。另一个则是说都是个梦了,抱一下又怎么了,在梦里,只有他知道,而且,他们都登记了,抱一下又怎么了。
但只时的柏听寒并没有力气去想别的事情。
太累了,他想,不知道是身体上的累,还是心灵上的累。
亦或者两个都有。
他想,要是这不是一个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