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梧,那个神秘的男人。
“晚上好,特克夫人。”
季梧又恭敬地向陆忆道:“不知可否将您的丈夫借走一段时间?”
陆忆也有些意外,对方的行动完全不在意料之内,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请便。”
陆忆与叶惊语交换了个眼神,叶惊语打量着男人道:“你是?”
“一个默默无闻的旅行者罢了。”季梧凑到叶惊语身前,他嘴角挂着笑,细看却能发现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这样的人要么是技艺精湛的伪装者,要么就是没有情感的空虚之人,不管哪一个叶惊语都感觉有些棘手。
“花言巧语。”
“别生气,尊敬的特克先生,这时候难道不应该从惯例的寒暄开始吗?不过您似乎对此无意,那就让我开始吧。”
“特克先生,不知道这艘船对您来说代表什么?”
季梧温和语气下平静的目光盯着叶惊语,整个人呈现诡异的矛盾感,却又说不出来违和,他接着说道:“对有些人来说这是一生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对有些人来说这是满足他们众多欲望的一条道路,对有些人来说这是实现他们不得已愿望的道具,那对您来说呢?”
叶惊语宛若淬了冰的眼睛对上了男人,周边的空气都好像冷了几分:“你是以什么立场来问我这个问题的?”
“一个喜欢旅行,拥有好奇心的人,这个答案您满意吗?”季梧弯腰行礼,似乎在为自己的不敬感到抱歉,接着他又抬眸看向叶惊语,固执的想要得到答案,死不悔改的模样。
叶惊语看着他缓缓收起了威势,这个男人知道的比他想的要多得多,有些方面需要重新评估才行,现在的情况最好的回答自然是依照奥格瑞的愿望——挽救妻子的生命来做出第三种回答,实现不得已愿望的工具。
但叶惊语的内心否定了这一点,从他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就觉得古怪,现在依旧,直觉告诉他,季梧问的并非是“奥格瑞”,而是“叶惊语”。
叶惊语垂眸摩挲着手中纤细的酒杯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游戏。”
一直关注这边的陆忆听到了他的答复并不意外,青年有一双看东西透彻的眼睛,这里不论是奇特的外围解构,又或是谜团重重的背后隐情,还是充满古怪的矛盾规则,说到底都是游戏,输掉会死的游戏。
背后的人高居上位,只是看着他们在其中挣扎,亦如过去被卷入其中的人们。
听到这个回答季梧的眼睛亮了亮,眼中的笑意真切了几分:“不愧是特克先生,真是有趣的回答。”
“不过游戏总是要有规则的不是吗?要是任由一方清楚,另一方一无所知就太不公平了。”季梧意有所指地拿出了三张牌,是黑桃1、2、3。
紧接着季梧又说起了别的东西:“我在昨天可是亲眼看见了2-1的那位跑进了堆放货物的房间里呼呼大睡,猜猜看为什么他安然无恙?”
季梧在叶惊语的耳边低声说道:“ta着急了,想让你在这三张牌里做出选择。”
“多注意些吧,特克先生。”
季梧转身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你究竟是谁?”
“一个充满好奇,喜欢旅行,下一站是伊里斯的旅行者罢了。”
叶惊语看着男人的背影,他知道的有些太多了,虽然其中的真实成分有待考证,关键信息也是对方的一面之词,但依照他们目前得到的信息,对方说的话的确符合逻辑。
叶惊语决定相信季梧,至少暂时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