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愿望，分量十足不是吗？”爱丽丝精致小巧的脸庞上终于出现了几分笑意，仔细听她的话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失态过了。

的确，潜藏了这么久，竟然还能无声无息地击穿他的防护，翟寻风若有所思，他想到爱丽丝一开始把铃铛扔下海沟，原先以为是用来彻底破解凌锋的封印，现在看来爱丽丝的目的一开始就是破坏铃铛......这个邪器里面有东西。

爱丽丝话音刚落，化为实质的浅绿色玛那伸向她，重新攥住她庞大的玛那回路，接着毫不留情地尽数破坏，风化作利刃割断了她的喉咙。

这个女人真是棘手，竟然从一开始就按照最坏的地步去构建战术吗，付出了那么多就为了制造这一瞬间失神，也就这样被她抓住了机会。

翟寻风看向手中碎裂的铃铛，细微的术式环绕住铃铛将其封锁镇压，他眉头皱起，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正当他专心解析时，忽然听到一阵轻声低语，语气轻柔，像是睡前哼唱的歌谣。

“「Who Killed Cock Robin」。”

翟寻风抬头看去，爱丽丝的尸体还倒在远处，但是上方一袭精致的衣裙就算在海中依旧看上去轻盈的翩飞着，袖摆像是鸟儿的翅膀一般展开，少女自上而下看着，嘴里念出了最后一句：

“NOTICE：To all it concerns,

This notice apprises,

The Sparrow's for trial,

At next bird assizes......”

看着爱丽丝完好的模样，重重术式显现，翟寻风挥手斩去，带着分海之能，海水被径直劈开，直冲对方要害，下方的尸体突然炸开化作血雾，顺着海水涌上化作一面血色的盾结结实实挡下了那一击，一个人影出现在爱丽丝身边，白发赤瞳，来者赫然就是朱砂。

朱砂笑嘻嘻地对翟寻风挥了挥手，接着拉着爱丽丝的手飞速离开：“这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去死。”爱丽丝言简意骇，她也实在没力气说话了，寻常故事都能重复用，这次倒好，八九个压箱底的故事全部被摧毁，没个几年都恢复不了吗，虽然本来不是这个用处，但要不是有知更鸟帮她挡下了最后一下，当场就要死在那里。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翟寻风咬着牙说道：“「断灭」、「炸裂」。”

数公里的海水像是被一柄巨大的剑斩断，接着其中的真空猛地炸开，但是朱砂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气息消失在了半路。

翟寻风看向右手，用来镇压铃铛的术式还被一根细细的血刺贯穿，本来就烦的翟寻风更是没认出爆了句粗口，要不是顾及这顾及那，又要保护地形又要留爱丽丝性命，放手干哪会让对方找到机会。

翟寻风放弃了继续做无用功，手中的铃铛终于完全碎裂，迎接了属于自己的死亡，接着亘古的气息从中蔓延开来，这种级别的气息已经不能用量来衡量，带着铺天盖地的霸道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翟寻风脸色一变，这个气息他认识，倒不如说刚见过没多久。

这是...凌途的气息！

——

监狱第十三层牢房中，被锁链禁锢的老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癫狂地笑了起来，嘶哑的声音像是破风箱似的拉响：“凌炘...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工具...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