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内心在向我求救。”
藏在无法触及的屏障之后孩童稚气的笔记,不经掩盖,真实的被“粉饰”过的话语。
渴求情感的那颗心,在向叶惊语这个突然闯入其中的意外展现着自己的内心,祈求着他发现自己,抓住他的手将他向上拉去,向他证明着自己的存在,证明着自己的价值,充满矛盾,但正因如此,才算做是人。
凌炘愣住了,他像是不理解对方的话,半晌,他问道:“叶惊语,你认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失去了自己,渴求着他人的人。”
叶惊语的身形没入阴影之中,凌炘没有反应,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夜晚的街道上,街边房屋中的灯火驱散了几分黑暗,叶惊语从阴影中出现,他看向这座宏大的城市,伸出手探向天空:“秦楚,让我像你一样拉他一把。”
“大闹一场吧,隼。”
脚底匍匐的阴影瞬间展开,一直身披黑羽的巨鸟从中飞出,翱翔于天际时他与叶惊语对视一眼,接着双翼一振,深邃的黑夜化为实质在街上翻腾,无数带着流光的术式在夜中流转,他的术式取代了穹顶的黑夜,流光化作星辰流淌期间,紧接着来自脚下的轰鸣声响起,地动山摇,恍若天灾将至。
可街道上没有传出任何慌乱的声音,藏在轰鸣之下的,只有和乐融融的谈笑。
士兵敲响了凌炘的房门,没有回应。
下城区,奔腾的河流中海水像是沸腾一般吐着气泡,浑浊在其中蔓延开来,监狱中的囚犯们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变得躁动不安,粉饰的平和在逐渐褪去,卧在床榻上的囚犯双目无声地看着天花板,接着抱头瞪大了眼睛,凄厉的悲鸣响彻牢房,没有一个人回应,他在床上挣扎着将被褥堆起不规整的褶皱。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放我离开,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恐惧的眼泪不住溢出,耳边的低语却愈发明显,带着无尽的引诱,将他的思想拉入泥潭。
“要去寻找......只要有了祂,只要我们融为一体...幸福......”男人怔怔地说着。
“要去破坏...要去解放...什么是人...会流血的是人,用肉做的的人......”男人伸出右手,逐渐上移。
被鲜血模糊的视线中,带着血污的眼球被他抓在手中,原本褐色的虹膜上带上几分虹彩。
“这个也是人...我们是...同伴......”
在叶惊语的视线中,无法被直接观测的结界变为显眼的银白,上面清晰的传来凌途的气息,就算凌炘身为他的后人,也依旧不能将其完全化为自己的所有物,凌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进来的,这处结界是彻底的封闭结界,只进不出,就算是他也一样,若是无法达成目的,就会和其他囚犯一同被困死在这里。
“还真是任性。”
既是指凌途的不留情面,也是指凌炘的倔脾气,但是没办法,这样的设置很有可能与下面的那东西有关,综合考虑简直是难上加难,况且第五颜的话...自己要干的恐怕不止这些。
叶惊语将多余的想法抛在脑后,现在专心眼前的计划就好。
隼在不久前醒了过来,他的实力的确不差,醒来后除了有些头晕就没有更多的后遗症,叶惊语交给了他自己构建完成的术式,去尽可能的吸引注意,并且在不伤及他人性命的情况下去将这片空间还原。
被掩饰的伤痛是无法医治的,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要完成的第一个“不可能”,用寻常的力量,去突破「无限」。
叶惊语闭上眼睛,他张开手,环状术式重叠立起,地面附上一层薄霜,坚冰向上蔓延,崎岖的冰柱裹住了他的右手。
接着一声脆响,冰柱碎裂开来,一柄欣长的刀出现在他手中。
准备好了吗?凌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