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炘轻声说着，他指向远处，接着握拳，银白的锁链绕过了庭院中聚集的囚犯和狱警，将完全封锁的牢房突破，其中自相残杀的污染者们已经挣脱了先前雪的桎梏，不分敌我地相互蚕食，接着身躯又纠缠在一起化作更大的怪物。

银白的锁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穿了他们的四肢将其钉住，污染化为实质被锁链从他们的身体中抽离，他们身上睁开的眼睛也逐渐合上，这样一来就算无法彻底清除也能暂时压下。

“这份力量，是殿下！”衣着凌乱的狱警激动地对一边的同事说道。

“太好了，有救了！”惊恐的女人终于安定下来，哭着软倒在地上。

“嘁，凌炘这家伙，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021看着从天际穿刺而下的锁链，没说什么，依旧靠在墙边假寐着。

叶惊语看着他的动作说道：“动作挺快，你还是很适合这个位置的。”

“只是我没用的补偿，只要还在这里终究会出现污染，只是把罪人推在前面去承担......”

“但是生命的价值以此来衡量......”

叶惊语一个暴栗打断了凌炘的话：“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我都打不过还是少想这些。”

凌炘揉了揉脑袋，怎么感觉叶惊语说话语气跟长辈似的，接着他就看见叶惊语正了神色：“接下来我需要你稳定结界，直到安全。”

“你打算怎么做？”

“秘密，你之前不也没告诉我吗。”叶惊语眨了眨眼轻松说道，只是凌炘的心沉了下去，不管是什么打算都绝不可能容易。

凌炘踌躇了片刻，他的睫毛轻颤，很是纠结是否应该把喉间的话说出，叶惊语也不催他，静静地看着他。

半晌，凌炘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已经将这一次分别当作最后一面，他说出了自己不愿被他人发现的秘密：“叶惊语……我没有心。”

迎着青年疑惑的目光，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左胸：“这里面，没有鲜活跳动的心脏，也没有旁人丰富的情感。”

“我所拥有的，只有无法填满的空洞。”

凌炘的神色落寞，叶惊语再次打断了他：“之前我就说过，你不是没有情感的人。”他走近了凌炘，男人下意识放下了手，叶惊语的指尖覆上凌炘的胸膛：“充盈的情感因为心中的空洞不断流失，既然如此只要不断填充就好了，爱情、友情、亲情，总有一天你会找到能够支撑起那片空洞的人。”

“而且现在，听听他们的声音吧。”

“他们已经不是人偶了，是和你我一样的人。”

劫后余生的庆幸，对于凌炘的信任，钦佩与沉默一同进入凌炘的耳中。

叶惊语轻点着他的胸膛：“这个空洞，有稍微被填满一点吗？”

凌炘看着面前青年清隽的面容，不由得摒住了呼吸，随后他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叶惊语拍了拍他的肩：“我走了。”

他轻点脚尖，腾空跃起，向穹顶的裂缝飞去，他掠过那只翱翔的黑鸟，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不是答应好要带我出去吗？你要抛下我？”

隼声音中蕴含的情绪不明，叶惊语有些奇怪，什么抛下不抛下的，不过他还是说道：“还没有结束，不过就算之后我失败了，你只要不惹事就去找凌炘讨个职务吧，至少不会再把你关回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

“等着就好。”

叶惊语的身影消失在了隼的视线中，他脖颈上掐住命脉的项圈也随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