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降谷零坐在沙发的一端，而木子在沙发的另一端，两只鼻孔都塞上了纸团，木子也不想再挡了，自暴自弃地坐在沙发上屈膝抱住了自己。

客厅里的氛围逐渐变得尴尬，就连空气都快凝固了。

降谷零猜到自己是木子异常反应的原因，于是站起了身，朝着木子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抱歉，我……”

“不许动！”木子惊恐地喊道，“别过来，我才止住血！”

被嫌弃的降谷零默默地坐回了原位。

“这张卡你收回去吧。”降谷零把木子走之前留下的卡放在茶几上。

“这个卡里的钱本来就是要给你的房费，收下吧。”

降谷零问：“你所有的积蓄都在这里面，我拿走了那你的生活费怎么办？”

“噢，没事的，生活费存在另一张卡里……”木子说着说着就哑了声，心虚地看向对方。

降谷零笑着叹气，无奈地摇摇头，收回了茶几上的卡，说：“以后可要努力赚钱哦，打工小姐。”

“谨遵圣命！房东大人！”

降谷零起身倒了两杯温热的水，走到木子身旁，待到木子点头后坐在木子身边，一杯递给木子，一杯自己端起来轻抿一口，问：“现在我们可以聊聊吗？”木子点头同意。

降谷零问：“你说你是穿越来的，所以你在第一次见到我时就已经知道我了吗？”

“嗯，一直都知道。”

“也是因为我的身份，所以才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我？”

木子笑着说：“嗯，因为知道你是好人，所以才赖上了你。”

“那松田……”

“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我的室友很喜欢松田。也多亏了她不厌其烦地述说，让我能在关键时刻回想起米花中央医院，还有松田对佐藤说的那句『我一直对你有好感』。”

“原来是对佐藤说的……”降谷零释怀地一笑。

木子：“你说什么？”

降谷零笑着摇头，又敛容正色地问：“关于……”

“你是想问诸伏景光吧？”木子截断了降谷零的话，说道，“相较于松田，诸伏景光的情况更为棘手。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暴露了身份，只记得琴酒会派莱伊去杀他……”

降谷零脸色很差，眼神逐渐暗沉，手里的水杯都快捏碎了。

尽管知道降谷零对她没有恶意，但木子还是会被降谷零散发的危险气息吓到不敢动弹。

木子缓了口气，说道：“莱伊是可以信赖的人……”

降谷零冷笑一声，虽然诸伏景光和莱伊的关系不错，但他一直都不太能与莱伊和谐相处。

“莱伊，本名赤井秀一，是美国的FBI，也是潜伏在组织里的卧底。”木子看着降谷零震惊的表情，接着说，“我不记得诸伏景光出事的具体日期，但是依稀记得松田之后紧接着就是他，时间紧迫，你要早做安排。”

“还有，”木子突然想起关键部分，拉住降谷零的衣袖，叮嘱道，“一定要告诉他莱伊的卧底身份，不然……”

木子停顿了一阵，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末了补充了一句：“总觉得不告诉他会出事。”

降谷零听完后默不作声，逐步陷入自己的世界里，遗忘掉其他人的存在。

木子知道“幼驯染”的情感非同寻可，她不敢想象诸伏景光离去的那天降谷零的崩溃。世人都说英雄之路注定孤独，可这样的路实在是太痛、太悲凉。木子看着降谷零疲惫的倦容，淡淡的悲哀油然而生。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待到雨停，待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