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身上没有火折子,好在他不怕黑,摸索着找找看有没有出路,他寻着水声走去,摸到的墙壁非常的湿黏,容若继续往前走,给绊了一跤,磕得膝盖生疼,他摸了摸脚下,不是石头也是坑洼,是石阶,有风从下面吹过来,石阶是通往下面的,容若扶着山壁往下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只记得拐了两次弯,风越来越大,容若看到了亮光,容若小心地往亮光处走去,一扇高大的青石拱门,石门上的文字他不认识,石门两侧雕刻的壁画像是某种祭祀仪式,容若趴在拱门边往里看,地下河旁边的山壁下一方圆形的祭坛上赫然立着一只巨大的青铜鼎,祭坛的四周亮着火把,容若没看见什么人。
容若穿过拱门来到祭坛上,祭坛的形状很像八卦,深深的凹槽,里面黑色的东西早已干涸,容若沾了些放在指间,血的味道。青铜鼎有茅草屋那么高,站在它跟前容若感觉自己很渺小。容若抹了一把青铜鼎,手上沾了不少青色的涂料,难道这鼎的颜色是刷上去的?
有脚步声,容若赶忙躲到青铜鼎后面,进来的两人穿着蓑衣,他们朝青铜鼎拜了拜,将木桶中的东西倒入祭坛的凹槽里,红色的液体无疑是血。
待这两人走后,容若从来的石阶跑上去,石阶很长很长,容若出来的时候天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容若赶紧跑,踩到个泥坑跌了一跤,不等容若爬起来身后传来拔剑的声音,容若回身眼前闪过一道寒光。
雨下大了,打在剑身上啪嗒啪嗒的响,方才拔剑的人倒在泥坑里,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剑,眼睛睁得大大的,半边脸浸在泥水里,很快泥水里渗出了血,霹雳落下,照得四周通亮。容若就站在他的旁边,一条细得看不见的银丝缠在容若的手指,而另一端则缠在这人的脖颈上。
容若抽出银丝,淡淡勾了下唇,这人他见过,今早在村长家跟在村长身边的那几人中的一个,容若甩甩银丝上的血水踩着泥水继续往前走,他不知道走了多久,听到有人喊他,容若忙赶迎上去。
“楚大哥,楚大哥我在这里——”容若又跌了一跤,泥水溅了一脸。
“阿若!”江叶红把人扶起来,“我找你找得都疯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雨水顺着容若的脸流下来,浑身都湿透了,冻得他瑟瑟发抖,“对不起,我…”容若跌倒在地,江叶红赶忙把人捞进怀里,“阿若!”
江叶红也顾不上靴子灌满了雨水抱着容若一刻也不敢耽搁地下山,到村长家的时候已经快子时了,容若衣裳湿透了,江叶红问村长借来了衣裳,想着给容若换衣裳,刚把湿衣裳扒下肩头,看到容若雪白的脖颈,江叶红脸刷一下红了,这是怎么了,心也跟着跳。
江叶红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将容若身上的湿衣裳扒下来,容若白得惊人,跟雪一样,皮肤沾了雨水很冰,江叶红先给他擦干,触到容若的皮肤,指间莫名其妙地发烫,这是疯了不成?虽说容若确实长得过分好看,终归是个男儿身,他该不会对个男的有色欲了吧。
想到这儿江叶红吓得一哆嗦,赶忙摇摇头把脑子里怪异的想法甩干净,容若长睫微颤,慢慢张开那双雾蒙蒙的眼睛,茫然的样子好像刚睡醒,随即又多了几分惊恐之色,慌乱地爬起来一见自己衣裳给扒光了,瑟缩着抓被子往身上裹。
江叶红浑身僵硬,完了,他不会误会自己在他昏迷的时候乘人之危了吧,江叶红赶忙解释,“我没对你做什么,你衣裳都湿透了,我是想给你换身干净的……”
江叶红越说越没底气,他也不知道心虚什么,容若似乎终于从惊恐中缓过来,“我知道,楚大哥你不用解释,麻烦你了。”
江叶红,“你怎么跑山上去了?还好是找到了,若是找不到你岂不是要在山上淋一晚上的雨。”
江叶红嘴上满是责怪之意,其实他当时心急如焚,担心又自责,容若愧疚地垂着眼帘,快哭了一样,“对不起,楚大哥,并非是我乱跑,是…”
容若心有余悸的样子,江叶红自知语气重了,明明是他把人丢下的,“是什么?”
容若将所见一一告知江叶红唯独省去了他杀人的部分,江叶红心惊,心里更加愧疚,并非容若乱跑而是被人打晕带走了,孤身一人在那种地方必然是害怕极了,江叶红后悔不已,坐到床边,“我看看你的头。”
容若怔了那么一下,微微侧过头,江叶红拨开容若后脑的长发,好大一个红肿的包,“是不是很疼?”
容若眼中泪光点点,畏缩地抱紧自己,“不是很疼。”
“都肿成这样了还不疼,嘴硬什么?”江叶红又气又心疼,拉过容若,着力太大把人拉怀里了,容若睁大了水涔涔的眸子,江叶红脑子嗡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