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夜里本就冷,听完王东的经历江叶红打了个寒战,看附近的树都感觉张牙舞爪。
王东回忆起十四岁的经历还觉得像一场噩梦,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跪在江叶红跟前祈求地抓着他的衣摆,“大人,求求您了救救我小妹吧。”
江叶红身上的寒意被愤怒取代,就为了这么个荒唐的祭司草菅人命,换了从前他非冲进村里杀了那些王八蛋不可,江叶红心头愤怒难消,“你还记得那个祭坛在什么地方吗?”
王东,“记得,到死都不会忘。”
江叶红,“好,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保证不会让你妹妹有事。”
王东狠狠磕了两个响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江叶红带着容若回到住处,江叶红睡不着,想到九家村长期以来都在进行这种惨无人道的荒唐祭祀就气得恨不得杀了他们。
容若起来,“楚大哥,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眼下不能操之过急,我们得先找到证据。”
江叶红愤愤地攥紧了手心,“你说的在理,天不早了赶紧睡吧。”
容若像只乖巧温顺的小猫睡在江叶红身侧,他睡觉很老实也很安静,几乎听不到呼吸声,江叶红总觉得容若身上香香的,他不喜欢胭脂的味道总感觉俗气,偏偏奇怪了,容若身上的香气让他忍不住想多嗅嗅,江叶红马上打掉了这个荒谬的念头转过身去,如果容若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变态。
夜里很安静,安静得让江叶红发狂,诡异的村落身边还睡着个带香的美人儿,好生折磨人。
容若睡得很浅,一有动静就醒,江叶红翻身的时候都很小心生怕吵醒他。
这一夜很是煎熬,总算是熬到了天亮,今日就是李富贵三人下葬的日子,江叶红和容若算是陪同陆夫人,村里人也知道江叶红随行是怕他们为难陆夫人。
三个人的灵堂离得不远,今天也是奇怪了风特别大,村里挂着的引魂幡几乎要给吹倒了,下葬前村里的祭司来跳送葬舞,江叶红不知道这又是哪里的习俗,难道是从周天子那儿传下来的。昨夜一整夜未睡不停地打哈欠,看见这些神神叨叨更
烦躁。
祭司手上摇着的引魂铃听得江叶红头疼,赶紧站远点,陆夫人颜玉始终面无表情,祭司摇铃上蹿下跳的,以至于江叶红觉得他是给猴子上身了,“轰——”供桌上突然起火了,众人发出惊呼,给专心跳舞的祭司吓得一哆嗦,整个供桌瞬间燃了起来,风一吹还越烧越旺,连着陆昌的牌位都烧了。
陆昌本家的人瞬间变了脸色,交头接耳地说什么月神的惩罚,容若始终盯着陆夫人,她从始至终都过于平静。
下人赶紧取水破灭了火,不过泼了好几桶冷水才熄灭。陆昌的表叔变了脸色,“这是月神的惩罚,这绝对是月神的惩罚,月神发怒了,陆家马上要大难临头了,大难临头了!”陆昌的表叔哭喊着,村长递了个眼色让人把他架下去。
“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吧,一会儿就要下葬了。”村长把看热闹的都轰走了。
“村长,村长不好了,柳元的灵堂无故起火了。”村民喊道。
村长又赶去柳元的灵堂,江叶红和容若也跟了过去,果不其然柳元的灵堂也烧了,三家要下葬的人家有两家灵堂莫名起火,村民们跟着躁动,就有人说了,“肯定是他们做了欺骗月神的事,月神才发怒的,只有干了欺骗月神之事的人家灵堂才会起火。”
李富贵家的家仆也跑过来,“村长,村长。我家老爷的灵堂起火了,祠堂,祠堂里三家祖宗的灵位也起火了。”
村民们的声音更大了,“肯定是干了欺骗月神的事,我可听说了当年李富贵的妹妹被选为神奉使,可李富贵不肯把妹妹交出来于是找了个生辰一样的女子代替。”
“真的假的啊,欺骗月神世代都要被惩罚的。李富贵也太大胆了吧。”
“真的,有人在城里见过李富贵的妹子,所以才说他欺骗月神,还有柳元,他也……”
“够了!”村长罗春至高声呵制。
村民们马上闭口不言相继散去,江叶红笑笑,“村长这是怎么回事,什么神奉使?”
罗春至还是一副老好人的脸,“就是我们村子一个古老的习俗,没什么,没什么,别听他们胡说,行了,我看时辰也不早了,准备下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