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答应的好,什么时候照做了才算。好了,先去洗漱,我去盛饭。”
这样的日子平淡又美好,巫长宁贪恋这一切。
因为昨夜审案,衙门里所有人都没睡几个时辰,清一色的眼下黛青,哈欠连天。
江叶红喝了杯茶瞧着郑清风的供词,冷笑道,“承认的倒是爽快啊。”
赵臣瘫坐着,两眼无神,“是啊,想着坦白从宽吧,不管怎么说都是先皇后的兄长,当今的国舅爷,最坏的打算就是没收全部家财逐出京城,不过郑氏一族是豫州大家,就算没收全部家产返回老家,他这辈子也不愁吃穿,不如爽快认个罪,陛下还能从轻发落呢。”
江叶红合上认罪书丢在桌案上,“横竖就掉几根头发,罢了罢了,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管的,如仙呢?她对郑清风的指控可有辩驳。”
赵臣撸了把脸站起来,“说起来也是怪啊,如仙认了,说是自己欺骗了郑清风。”
江叶红,“认了?”
赵臣,“对,认了,甚至揽下了所有罪责,我是想不明白。”
巫长宁面上变得不好看起来,“不对,昨夜我才见过她,她还在极力辩驳,说仙子香的配方不是她找来的,自己只是受雇于郑清风,怎么就认了?昨夜我走后还有人来看过她吗?”
赵臣马上清醒了,“有,是她的小丫鬟,说送些衣物。”
巫长宁往牢房跑,还没到牢房就和狱卒撞了个满怀,狱卒慌不择已,“不好了,如仙自缢了。”
巫长宁没有管狱卒直奔牢房,如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死因是以簪子刺破喉咙而亡,巫长宁蹲在如仙的尸体旁,拿起如仙的手观察了下,“你们看这双手,粗糙而黝黑,分明是长期做粗活所致。”
巫长宁又盯着如仙的脸看了一会儿,在她的下颌处摸索了一会儿,扯下假面,狱卒惊呼,“这是,这是昨夜送衣裳的小丫头。”
巫长宁随手丢了面具,眸子锋利如刀,“你们没看着她吗?”
狱卒一脸自责,“我们,我们也想着就一小丫头,能翻出什么大浪来,她还说要给如仙换衣裳,我们也不好……”
巫长宁攥紧手心,“也是我大意,这女人不简单我该早些提醒你们做防备的,我以为她不会那么轻易认罪,没想到……”
江叶红,“难免有疏漏的时候,你就不要太自责了,既然这个如仙跑了,马上张贴告示,全城通缉她。”
赵臣,“我这就去张贴告示。”
巫长宁失落地走出牢房,“我想很难再抓到她了,你看她能短时间内将一人易容成她的模样,可见是个易容高手,这种人千变万化,千人千面,说不定如仙这张脸都不是她的本来面目。”
江叶红无措地抓抓头,“唉,我也是疏忽大意了。”
巫长宁,“我们再查查这个如仙的来历,弄清她的来历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方才和巫长宁撞了个满怀的狱卒跑上前,“楚头儿,容公子,我想,我大概知道这个如仙是何许人也。”
巫长宁,“不着急,你慢慢说。”
狱卒,“是这样的,我有个表叔他是卖菜的,有段时间给三月楼送菜,三月楼是京里有名的花楼,有次表叔摔伤了腿我就代他去送菜,然后见到了里面的花魁,叫英娘,大概是在两年前英娘赎身离开了三月楼,至此销声匿迹。”
巫长宁,“她是如何赎身的?”
狱卒,“这就不知道了,但我可以肯定如仙就是三月楼的花魁英娘。”
巫长宁笑着和平日里并无不同,就是让人感觉不敢靠近,“我们去三月楼问问。”
三月楼这地方对江叶红来说简直就是妖精窟,进门一群姑娘拥过来吓得他往巫长宁身后躲,巫长宁抽出江叶红的腰牌喊道,“六扇门办案。”
一听这话姑娘们纷纷撤离,三月楼的管事彩凤一步一摇地从楼上下来,看着有些年纪了,眉眼处处是风情,见人第一眼声未出眼先笑,“哎呦,原来是六扇门的神捕楚非啊,楚捕头说好的再来,足足让人等了一个多月。”
彩凤的话是对江叶红说得,眼睛却在巫长宁身上打转,江叶红还是躲在巫长宁身后不肯上前,“我之前来过?”
彩凤扶了扶鬓角故作神伤道,“哎呦,这就不记得了,您上次来打听英娘的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