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长宁就在等这一刻,惩罚这种人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他最得意的时候将其摔落谷底,他的快感永远得不到满足,心里会永远拧着一股怨气,“你恨毒了苏大统领,更知道怎么折磨他,世间最恶毒的惩罚就是思念之人近在咫尺而不知,你把苏夫人埋在了你们年幼时候刻下誓言的地方,那个你们曾经发誓永不分离的地方。”
苏齐胜险些后仰过去,面色煞白如霜,他每年都会去望乡亭,那里有太多他和孙若雪的美好回忆,没想到十年来他无数次从孙若雪的尸骨上踏过去浑然不知。
道缘仰天大笑,“誓言,什么誓言,是你苏齐胜背叛了我,孙若雪也背叛了我,是你们对不起我,十年来你无数次到过望乡亭,无数次从所爱之人的尸骨上踏过去感觉如何,你思念之人就在你踩得脚下,苏齐胜你没想到吧,哈哈哈哈——”
苏齐胜彻底站不住了,几欲昏厥,他找了十年的人,竟然就在他曾多次踏过的地下,就长埋于冰凉阴暗的地下。这比杀了他更痛苦,死都没这么痛苦。
江叶红见过无数恶人,如此恶毒之人真是世间罕见,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却见不得她得到幸福,甚至残忍得将她杀害,所谓爱不过是私心和借口罢了。
巫长宁柔声道,“苏大统领,夫人等了你十年,你还不尽快接她回家?”
苏齐胜东倒西歪地往牢门外跑,摔了好几个跟头,他要疯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要带孙若雪回家,把她从冰凉阴暗的地下解救出来。
江叶红摇摇头,真是人间惨剧,道缘更可恶至极,这人为何能如此狠毒。
巫长宁目光幽幽,“很气吧,你以为杀了孙若雪心里就痛快了,可十年来你仍会想到她的坚决,她宁死也不愿意和你同流合污的决心,像一把火烧得你每个日夜都痛不欲生,你以为在惩罚苏大统领,实际上你也惩罚了自己,因为孙若雪爱他,你输得一败涂地。”
“闭嘴!!”道缘彻底恼羞成怒,巫长宁说得每一个字都像根针戳着道缘的痛处。
巫长宁用极为可怜的眼神望着他,“瞧你恼羞成怒的样子,真像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和苏齐胜的恩怨为何要牵连无辜之人,因为你知道□□夫你打不过他,论聪明才智你不如他,论才学你更是不及他半分,所以你就把怨恨对准了他身边的人,他的家人他的妻子,欺软怕硬,只敢向比自己弱的人下手,你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道缘无能地狂嚎,“我得不到他也休想好过。”
巫长宁摸着披风边缘的狐绒,冷冷笑着,极尽嘲讽,“你和苏齐胜的恩怨如今是到此为止了,我们说说潘英,你的莲花仙子。”
道缘恨不得撕碎了巫长宁,发狠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巫长宁垂眸浅浅勾了下唇角,慢悠悠地抬起眼眸,“为什么?”
巫长宁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冰凉的紫色,吓得道缘一哆嗦,“你,你怎么……”
巫长宁往牢门前挪了两步,紫色的眸子如深渊中的某种猛兽,凶狠而残忍,“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清楚,我对你没什么耐心。”
巫长宁的声音很轻却如冰渣子塞进心里冷得人发颤,他明明有着那么漂亮的一副皮囊,可当你直视他的眸子如看深渊巨兽,膝盖不由自主得发软。
道缘贴紧了墙壁,“我,我说,我成立生死堂后是她主动找上我的,她说能让生死堂名满天下,这女人会巫术,她加入生死堂后控制了很多人,正如她所说的生死堂越做越大,她还帮我练就了不朽阴兵,把那些教徒唬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得到的钱财我和她平分。”
巫长宁,“后来你和她为何闹僵了?”
道缘不敢看巫长宁,他的膝盖在发颤,他很清楚巫长宁比潘英可怕多了,“生死堂被围剿,眼看就要兔死猢狲散,她竟然想杀了我独吞财宝,这女人实在贪得无厌,生死堂的财宝我都是和她平分的,最后还想独吞我那一份,我只能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