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长宁又瞪他,“睁着眼说瞎话,可是想把我养成猪。”
“瞎说,我明明是在养老婆。”江叶红肉包子掰成两半,一脸春风得意。
巫长宁有时候常常被江叶红弄得说不上来话,小孩子一般的真诚让他无计可施。尽管在吃东西,江叶红的眼睛从未在巫长宁身上离开半分,从他漂亮又几分异域风情的眉眼到高挺的鼻梁再到蜜桃一样的薄唇,看得江叶红目光越来越热。
巫长宁突然觉得好热,抬手捂住江叶红的眼睛,“你要这般盯着我看到何时?”
江叶红,“还不给看了?”
“你!”巫长宁站起来离江叶红远点儿,“吃个饭都不老实。”
江叶红双手一摊,“我哪里不老实了,要怪也是怪你,害我都没法儿好好吃饭了。”
“楚头儿!”赵臣一嗓子让江叶红心里咯噔一下,比起红毛大公鸡打鸣他更怕赵臣嗷呜一嗓子。
江叶红包子塞嘴里去开门,“又出什么事了?”
赵臣跑得风尘仆仆,“楚头儿,阿六出事了。”
永财巷,丰源米粮店外被捕快守着不让人进,霍察在检查阿六的尸体,“双目被剜,舌头被剪了去,可你们看周遭一滴血也没有,案发现场应该不在这儿。”
巫长宁蹲下观察着阿六眼睛位置的血窟窿,“我们昨天才见过阿六,活生生一个人,被剜去双目剪去舌头,即便这里不是案发之地,为何一滴血没有落下。”
霍察,“我也想不明白,过于离奇了,”
许天筹面色苍白,“把人杀了又为何大费周章把尸体带到这里来?”
巫长宁扯了下唇角,冷声说道,“为了让永财巷所有人闭嘴,如果有人敢乱说话阿六就是他们的下场。不是让你们看着他吗,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衙门?”
许天筹人恍惚着,“我回去睡了两个时辰实在放心不下又回了衙门,这个阿六非要说去取点东西,我们当时也没多想,一直到了夜里都没回来,我们也找了很多地方,问了认识他的人,都说没见到,今早就有人见丰源米粮铺的大门开着,以为进贼了,岂知是…”
果然和巫长宁想得一样,天拥会在用阿六的死震慑永财巷的人,一定是注意到他们查到了永财巷,怕有人说出天拥会的秘密,巫长宁眼睛冷冰冰的,“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永财巷的人打死也不会再多吐露一个字。”
江叶红小声问道,“这话怎么说?”
巫长宁,“昨个儿阿六不是说见过天王,天王蹭告诫他若将所见所听泄露出去必剜其目割其舌,还故意把尸体搬到这里,为得就是震慑永财巷的知情人让他们闭嘴。我猜其他人也一定被这么警告过,这就是他们要把阿六的尸体搬到这里来的原因。”
江叶红抬头看了眼往里瞧的人,每个人都是看上一眼匆匆离开,“真是可恶。”
巫长宁,“确实可恶,不过这些人也是神通广大,把永财巷的一举一动都监视死死的,或许永财巷就有他们的耳目。”
江叶红,“阿六一死,即便有人想说什么现在必然一个字都不会吐露。”
巫长宁叹气,“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可怜阿六一个乞丐最后还落得这般下场,让人把尸体抬到衙门去,至于案情不要对外透露一个字,万一传到某些大人耳朵里我们什么也查不到了。”
江叶红点点头,“都把嘴管严实了,一个字也不要往外说,老赵把尸体抬回去。”
衙门里,霍察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即便把人杀死后擦去了血迹,可伤口为何不会往外渗血,我真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巫长宁,“死因是什么?”
霍察,“被人拧断了脖子,膝盖上有磕伤应该是逃跑的时候留下的,指腹抓破了,我在他的指甲里发现了不少白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沾到的。”
霍察将从阿六指甲里发现的白灰清理出来放到黑布上,巫长宁捏了些在指间揉搓,“好像是石灰,应该是新墙上的。”
江叶红打了个响指,“衙门对面的状元路不是在修新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