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叶红将卷宗放回去不紧不慢地走出来,“见过张大人,京兆府有桩案子比较棘手,涉案人员的卷宗需得从刑部调用,属下这才来刑部查看旧卷宗寻找线索。”
张泉认识楚非,看他的眼神很是欣赏,“你还真是视破案如命,明日就除夕了你还在翻旧卷宗。京兆府有你怪不得积案不多,什么案子这么棘手说说看,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一些。”
江叶红也就随口一说,谁知道张泉当真了,他自然不能说来查天拥会一案的,江叶红紧张得要额头冒汗了,巫长宁行礼,柔声说道,“大人,楚捕头是为吴南王世子一案而来的。”
张泉一惊,摆手让管事先下去,小声问道,“吴南王世子?驸马不是病故的吗?”
江叶红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感叹还是巫长宁聪明,“大人,我是受吴南王所托,有些事不方便透漏,还望大人恕罪。”
张泉似乎并不惊讶,“驸马的死果然有问题。”
巫长宁也就扯个幌子帮江叶红解围,怎么好像歪打正着了,江叶红问道,“张大人这话又从何说起?”
张泉有几分尴尬,像是无意中吐露了小秘密被人发现,不自在地攥紧了官袍袖口,“驸马病逝不久,公主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来刑部找过我几次,她总怀疑驸马的死有问题,但是又不愿意开棺验尸,我也暗中查过几回没有发现什么,最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我早年受过公主的恩惠,想着帮她查一查,可惜没发现什么。”
江叶红最近给各种案子缠得脱不开身,完全忘记崔英之死的事了,加上吴南王出使大宛,没人催他更是忘得一干二净,“原来是这样。”
张泉,“楚非,驸马的死是不是真有问题?”
自然是有问题,但是江叶红就手上掌握的线索还分析不出到底是什么问题,“张大人,我也只是在暗中查访,有些事不方便透漏,还望大人见谅。”
张泉没有再追问,“我懂,驸马已经死好几年了,而且他身份尊贵若真查出点儿什么来必然要惊动圣上,这不是小事,公主与我有恩这事我不会外传的。”
江叶红,“多谢大人体谅。”
张泉走远了,江叶红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还是你聪明,把吴南王世子搬出来,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巫长宁像是得到了嘉奖的小孩子笑得挺是得意,“我素来聪明不是吗?”
第一次见巫长宁这般得意洋洋的笑,江叶红看得两眼发直,如果巫长宁生在一大户人家,必然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江叶红不敢想那个样子的巫长宁该是多么的耀眼,必然是如太阳一般的夺目。
巫长宁手上沾了灰,“我脸上有灰?”
江叶红忙别开脸,“没有,我……我们走吧……”江叶红同手同脚地迈出门槛,他又紧张了。
巫长宁有时候真不知道江叶红到底会因为什么紧张,走出刑部的大门,巫长宁一路小跑勾住江叶红的手指,“小叶子你耳朵好红啊。”
江叶红摸摸耳朵,确实好烫,“又使坏。”
巫长宁可真冤枉,“小叶子你这话又从何说起,这里可是刑部,我就是有那个心思也得看看是在什么地方,我哪里使坏了?”
江叶红耷拉下脑袋,用委屈的眼神看巫长宁,“你就是在使坏,无时无刻都让我心跳不已。”
巫长宁又惊讶地张大了嘴,马上眯起眼睛抱住江叶红的手臂,“无时无刻都让你心跳不已,你的心跳得很快吗?”
巫长宁的手覆在江叶红心口上,掌心下那颗炙热的心确实在疯狂跳动,感受到江叶红的心跳巫长宁的脸也忍不住发烫,“小叶子你没救了。”
江叶红握住巫长宁的手,“都怪你,是你让我变得不可救药,你是个坏东西。”
巫长宁,“嗯,我是坏人,直到我是坏人还对我死心塌地,你也够傻的。”
江叶红停下脚步,直勾勾看巫长宁,巫长宁不知道他怎么了,“怎么了?”
江叶红紧咬下唇,脸憋得通红,刚好街上没什么人,江叶红弯腰将巫长宁扛起冲进一所废弃的院子,动作太快巫长宁只觉天旋地转,等他眼前清晰的时候已经被江叶红推倒在草垛上,头上垂下一片阴影,江叶红双臂撑在巫长宁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