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长宁把琵琶碎片也收了起来,“都带回去,说不定有新的发现。”
“好。”
回到家已经过了子时,苏禅果然还没走,不过他已经没什么事了,除了面上苍白了些,“听闻刑部尚书陈宗清遇害了?”
江叶红困得头疼,“是啊,谁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
苏禅靠在床头,“不过这个陈宗清一死朝中应该有不少人欢呼雀跃。”
江叶红,“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苏禅笑着,“五年前的青州案你忘了?”
江叶红一顿,他又不是楚非岂会知道,当然这话他不能说,“你也知道自从那次在南大街,很多事记不清楚了。”
苏禅摆摆手,“我忘这事了,五年期青州发大水,淹了五个县,数万人命丧洪水,青州的泸江一到雨季就容易决堤,为此朝廷每年都会拨银子用于加固堤坝,五年前青州洪水之后,朝廷派了钦差大臣去调查,这一查不要紧,牵扯出来大案,泸江的堤坝是修了炸,炸了修。”
江叶红一度怀疑听错了,“堤坝修了炸,炸了修,什么意思?难道泸江决堤是人为……”
苏禅也痛心,可事实就是如此,“是,为了骗取朝廷加固堤坝的银子,青州上上下下贪了个饱,可怜老百姓……”
江叶红给气得瞬间没了困意,“岂有此理,这些人真不把人命当回事。”
苏禅接着说道,“陛下知道后震怒不已,陈宗清主动请缨调查此案,这一查把青州大小官员查了个底朝天,还牵扯到了工部,工部尚书和两个侍郎都被流放岭南。工部尚书杜惠是梁王的亲舅舅,因为这事梁王的母亲莲妃也被牵连降了位分。此案牵扯到的朝中官员多达十一人,都是身居要职者。”
江叶红没想到官场上会有这么多藏污纳垢,“难怪陈宗清遭人记恨。”
苏禅,“他遭人记恨是必然的,可是如今他一死朝中记恨他的人更该提心吊胆了。”
江叶红震惊,“这话又怎么说?”
苏禅眯起眼睛,“裕王参与朝政后一直铁腕惩治贪腐,打头阵的陈宗清死了,裕王若是以此大做文章,怕是很多人都逃不过去。”
江叶红回想初见裕王李宸的时候,李宸是天生的天潢贵胄,虽然他没有入朝为官,但是裕王在民间的声誉很高,他大力惩治贪腐,修建学堂,主张人人皆可入仕,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世家。
江叶红狠狠抓了抓头发,“朝中这些尔虞我诈真让人头疼,不早了,小将军你也早点歇着,我去睡了。”
“等一下…”苏禅喊住江叶红,“你,你是不是去找过他……”苏禅没了平日里那股张扬,有点小心翼翼,“他,他有没有说什么?”
江叶红心上一紧,谢西合明显是想彻底断了和苏禅的关系,江叶红犹豫要不要如实相告。
苏禅见江叶红迟疑,神色黯然,他大概能猜到一些,勉强挤出个不在乎的笑容,“照实说,没什么是我苏禅承受不来的。”
江叶红,“小将军,强扭的瓜不甜,有些人注定了有缘无分,你……”
苏禅的眼睛又暗下去几分,面上更加苍白,“他,他说什么了?”
江叶红支吾道,“我问三爷要不要见你,他说…”
苏禅眼里彻底没了光,只剩酸楚,“说什么?”
江叶红小声说,“三爷说…说不见。”
苏禅怔了一下,有那么瞬间灵魂像溜走了,“不…见……,不见,好,不见……”苏禅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