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震天,寒意遍布巫长宁四肢,突然他发现四肢被傀儡线拎了起来,而操控傀儡线的人正是病弱的巫长意,巫长意唇角的笑意越来越狰狞可憎,笑得如恶鬼一般让人心生寒意,“兄长不是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给我的吗?”
巫长宁四肢完全不受控制,不应该的,巫术完全施展不了。
巫长意大笑,“兄长你别挣扎了,我命人在大殿里点了散功香,你现在就是被我拎在手里的木偶,生死全由我说了算。”
巫长宁完全没想到巫长意会用巫术,“长意你到底想做什么?”
巫长意咯咯笑着,“做什么?当然是要你命,凭什么你一出生就比我强壮,凭什么你可以自由的奔跑,而我却要隔三差五的生病,每日不停地喝药,喝药,凭什么!”
巫长意恨意滔天,滂沱大雨,每一个字都像锥子深深刺入巫长宁的心中,巫长宁不敢相信整日抱着他撒娇的弟弟,一直以来对他恨之入骨,巫族很难有全部身强体健的双生子,都说强健的那个在母胎里把另一个的力量夺去了,巫长宁一直以来对巫长意也是抱着这种愧疚之心,没想到巫长意竟是如此的恨他。
偏偏这种恨巫长宁是能理解的,可是既然恨他,为什么一直以来装作很喜欢他的样子,巫长宁能理解这种恨,但是巫长宁不理解巫长意长久以来的欺骗和伪装,“这么久以来你对我的好都是装的?都是建立在憎恨之上的?”
巫长意癫狂大笑,“自然都是装得,我恨你,我没有一刻不希望你死的,你若是死在母亲的肚子里,拥有强健体魄的就是我,巫长宁你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要活着,你为什么不去死!”
巫长意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要把巫长宁撕得粉碎,唯一能抓到的一份亲情都是虚假的,巫长宁愿意拿命保护的弟弟,竟然无时无刻都希望他死。
雷雨磅礴,吹进来的水雾冷得如冰渣子,巫长宁好像雷电过身变得没有知觉了,“你,你就这么恨我……”
“是!我恨你!巫长宁我恨你!我希望你去死!去死!”巫长意的诅咒响着巫帝殿,一字一句生刮着巫长宁的心。
大殿门口又出现一人,面容绝美,残忍而冰冷的笑容踩着雨声而来,她手里拿着的两个稻草人绑着红线,稻草人脖子上系着头发,“准备好了吗?”
巫长意笑得手舞足蹈,他开心极了,“准备好了,开始吧。兄长既然你对不起我,现在就是你补偿我的时候了,咱们两个换一换,你去死吧,我来做巫帝。”巫长意的笑声淹没在雷雨中,一道接一道的电光划过雨夜,整座巫帝殿好像一个巨大的祭坛。
巫长宁是钉在祭坛上的祭品,等着他的唯有死,他认得那个女人,她是自己的姨母巫盈,早年联合大巫族妄图取代巫镜被镇压,至此销声匿迹,没想到她又回来了。
巫盈大仇得报般的得意,杀死巫长宁更是对巫镜的报复,“最后还是我赢了。”巫长宁记不清楚接下来发生的事,一声又一声的惊雷,他的灵魂仿佛被撕成了千片万片,巫长意的笑容,巫盈手里的稻草人,所有一切都像一面碎掉的镜子,支离破碎,巫长宁被恨意和不甘心吞没,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恨,好恨,巫长宁好恨,他掏心掏肺的对巫长意,最后只换来了背叛,为什么,为什么他仅剩的那丝温暖都是假的,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不甘心,巫长宁不甘心。
“阿宁……阿宁你醒醒……”江叶红端着饭进来,见巫长宁大汗淋漓的在睡梦中挣扎,不停地摇头,抓着被褥的手青筋暴起。江叶红不知道巫长宁梦见什么了会是这般的痛苦和挣扎,“阿宁,阿宁你醒醒!”江叶红叫了好一会儿了,但是怎么也叫不醒巫长宁。
巫长宁狠抓被褥,身子要弓起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江叶红揪心不已,轻摇巫长宁的肩膀,“阿宁快醒醒!”
巫长宁还在睡梦中挣扎,“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恨我?”
江叶红不得不狠摇巫长宁,“阿宁,都是梦,快醒过来!睁开眼看看我,阿宁快醒醒!”
巫长宁猛然睁开眼睛,一双溢满戾气的血红色双眸,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强烈杀气,一把掐住江叶红的脖子,发狠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背叛我!”江叶红像被一把铁钳夹住脖子,呼吸要被掐断了,“阿……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