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叶红接着问道,“我看了吏部的案牍,陈大人是不是还有个兄弟?”
陈忠不自然地一怔,“是,自幼身体不好,早早就故去了。”陈忠紧抓袖口,不敢直视江叶红。
既然是病故为何陈忠的神色如此不自然,江叶红感觉陈忠在隐瞒些什么,“陈大人是不是还有个妹子?”
陈忠的面色比刚才还紧张,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江叶红,“现在何处?”
陈忠支吾道,“在,在老家,早已出嫁了。”
江叶红眯着眼睛,“老家?蕲州惠县是吗,陈大人妹子的夫家也是惠县人吗?”
陈忠转过身捡起扫帚,“是。”
江叶红确信陈忠在有意隐瞒什么,“是做什么的?”
陈忠继续扫地,“本分的老实人,家里是种地的”
江叶红,“原来如此。”江叶红往后院走,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先前在尚书府菜园发现的尸体疑似六扇门捕快许天筹,他也是蕲州惠县人,清乡的,不知道陈大人家离清乡远不远?”
陈忠没有看江叶红,“老爷是桂乡人,离得不近。”
江叶红没有再问,拉起巫长宁直奔后院,“陈忠在说谎。”
巫长宁点头,“嗯,我感觉他在刻意隐瞒什么,有必要查一下陈宗清的过往。”
江叶红,“确实有必要。”
两人再次回到陈宗清遇害的卧房,这里还维持着陈宗清遇害时候的样子,巫长宁先来到书桌前,上次查看暗道有些抽屉还没来得及细细搜查,巫长拉开左边那一排抽屉,上层的抽屉最里面有一包药,巫长宁拿出来嗅了嗅,“这是踏云香。”
江叶红好像听过,但是头疼得厉害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了,“是不是……”
巫长宁,“我们遇见天王那晚,从碎掉的琵琶里掉出来的东西。”
江叶红狠拍脑门,“你瞧我,竟然把这事忘了。”
巫长宁收好踏云香,继续翻抽屉,第二层的抽屉里又是一本风水方面的书,不过这本书鼓鼓囊囊的,里面应该夹了东西,巫长宁翻开,是一卷叠放整齐的泛黄羊皮纸,“小叶子你看这个。”
巫长宁将羊皮纸铺在桌案上,羊皮纸上一张巨大如蛛网般的地形图,巫长宁指着中间位置,“这是尚书府,从尚书府往南,祭坛一样形状的地方应该就是我们看到的四大天王殿,四大天王殿,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就是我们昨天走过的暗道,这是地下暗道的图纸。”
江叶红大声惊呼,“陈宗清知道地下暗道的存在,这张图纸难道是他所绘?”
巫长宁怔住,摸着羊皮纸正上方的位置,几个模糊不起的字,不过还是能辨认出来写得是什么,“泰元十一年……”
江叶红也怔住了,压低声音说道,“泰元十一年,那不是……”
巫长宁,“是,是前朝末代君主的年号,泰元十一年正是前朝灭亡的那一年,这张羊皮纸应该是前朝之物,但是出现在了今朝刑部尚书的府邸,陈宗清是如何得到这张图纸的,得到了一直私藏着,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江叶红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一团迷雾还未散开又来一团迷雾,“所以尚书府下面的暗道是前朝修建的?”
巫长宁,“我想应该是,泰元帝昏庸无能,迷信方术,荒废朝政以至民怨沸腾,应该是感知到王朝衰微,以防万一修了这些暗道用以逃走的。”
江叶红,“那不应该修在皇宫下面,为何以尚书府为汇聚点?”
巫长宁指着暗道的地形图说道,“皇宫里有三条通往外面的暗道,一条在冷宫别院,另一条在内务府,而最后一条在东宫,三条暗道离皇帝的日常居所甚远,显然这不是前朝末代君主泰元帝修建的,或许是懿德太子。”
“楚捕头,裕王殿下来了。”说话的陈忠。
巫长宁忙将羊皮纸叠好重新夹在书中放回抽屉,“裕王怎么来了?”
江叶红也不知裕王为何会来,“谁知道,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