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叶红是个粗人,舞文弄墨不行,更别说欣赏乐曲,他只能听出好听与不好听,至于其他的也不懂,“如此说来还是一大损失了。”
巫长宁,“确实是一大损失,怕重蹈覆辙从而规避风险没有错,前朝后期奢侈享乐,沉迷舞乐,但是我朝建立初期大肆破坏乐曲的流传和使用,过犹不及,致使很多该流传下来的东西被损毁。”
江叶红双手交叉背在后颈上,懒懒散散走着,“这桩案子越发扑朔迷离了,从多年前的疑案到前朝往事,跨度未免太大了,完全八竿子打不着。”
巫长宁叹气,也是一头雾水,“时间有限我们先去查阅一些关于前朝的史书记载,至于崔丹的事等确认了他的行踪再行动。”
江叶红感觉大海捞针,“目前一头雾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江叶红头一次来史馆,没想到里面人还很多,历朝历代都有为前朝修史书的习惯,负责修前朝史书的史官叫柏延,五十岁左右的干瘦男子,看谁都透着股高傲劲儿,不过说话尤为谦和,“前朝史册是我和恩师带领一起修的,耗时五年,楚捕头想知道前朝的什么事,尽管问我即可。”
江叶红一开始不喜欢柏延看人的眼神,但是见他如此谦和一时又觉得太先入为主,极为不好意思,“我们想看看关于瑞亲王和前朝末代皇后的记载。”
柏延点点头,“两位随我来。”史官里的书籍竹简可谓多入牛毛,但是都给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随便望进去一个房间皆可见堆满竹简的书架,抱着书籍的官员在翻翻找找。
柏延带着江叶红和巫长宁到了后院,因为前朝史书早已修完,很多史书都挪放到后院去了。
柏延和小史官说了几句,随后带着江叶红到屋里坐下,命人备了茶,就是茶太淡了还有些苦,半盏茶的功夫小史官将瑞亲王和前朝皇后的记载拿了过来。那小史官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模样挺是俊秀,时不时朝巫长宁看过来。
江叶红咳了两声,小史官吐了吐舌头,还不忘朝江叶红做鬼脸,蹦蹦跳跳跑远了,江叶红一时吃瘪,又不能说什么。
柏延望着小史官远去的背影笑了,“楚捕头莫怪,这孩子是我的徒弟,调皮了些。”
江叶红尴尬地挺直了腰板,故作镇静地说道,“无妨,无妨,这个年纪的孩子自然都是活泼一些。”
柏延笑道,“两位慢慢看,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能奉陪了,若是还有别的需要叫人来喊我便是。”
江叶红行礼,“柏大人自当以公务为先,是我唐突多有打扰,大人莫怪。”
柏延,“楚捕头言中了,不足挂齿的小事,二位慢慢看。”
柏延走远了,江叶红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没个正行,“我真不适合和这些文人打交道。”
巫长宁翻阅着瑞亲王的生平,“还怕说错话他们在史册上记你一笔?”
江叶红笑了,“我这种一抓一大把的无名小卒不值得史官们提笔,怎么样了?”
巫长宁眉头微敛,“瑞亲王尚在襁褓中经历国破家亡,双亲殉国,又因不足月出生脑子有些不好使,太祖皇帝将前朝主动投降的宫人派遣到瑞亲王府照顾他,当时王府的官家叫许碌。此人在瑞亲王亡故后就不知所踪了,瑞亲王还活着的时候一些前朝旧臣几次三番撺掇瑞亲王复国,但是瑞亲王连复国是什么都不知道。”
江叶红叹气,“任何一个朝代灭亡后都有一群疯魔的人要复国,他们不在乎瑞亲王懂不懂什么是复国,只是需要找一个人拥护。”
巫长宁,“确实,当时一心要复国的前朝遗臣叫陈标,原来是前朝的禁卫军统领,在皇后开门投降后他也归降了,担任巡防营的训练,岂止这人心里一直想着复国,假意投降暗中联系前朝旧人意在复国,但是事情败露他满门被诛。”
江叶红,“那瑞亲王呢?”
巫长宁翻书的手顿住,“瑞亲王在陈标兵败后过了自己的三十岁生辰,当天夜里去游湖溺亡。”
江叶红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人,小声说道,“是不是太巧合了?”
巫长宁眨眨眼,“巧合。”巫长宁翻开另一本,“上面有写陈标可能留有后代,陈标假意归降后和一女楼歌女走得很近,在陈标满门被诛后那歌女不知去向。”
江叶红,“兴许是逃走了,谁愿意摊上这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