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臣小声说道,“刘瘸子是咱们京兆府的老人,柳大人没来之前他就在京兆府了,据说从前也是个捕快,后来因为有次和凶犯搏斗伤了一条腿也跑不快了,所以一直留在京兆府当厨子,就是做饭的手艺差强人意,不过就那些食材也很难做出好吃的饭菜来,很多人都吃习惯了,我反正吃不惯,所以经常带些鸡鸭鱼来给弟兄们加菜。”
江叶红,“不过你的俸禄够这么加菜吗,不攒点钱娶媳妇?”
赵臣憨憨地一笑,“我有认识的人,可以便宜点儿卖我,鱼都是我自己打得。马上元宵佳节了,千灯展记得一定要去看,可热闹了。”
江叶红摸着下巴扎手的胡茬眯着眼睛,“阿宁已经在期待了,到时候一定去看。”
“咚咚咚——”江叶红一哆嗦,“谁在击鼓?”
赵臣,“去看看。”
赵臣出门一看,大声喊道,“何人在此击鼓?”
击鼓的是个白发凌乱的老妇人,干瘦的一张脸,眼里尽是疲态,或许是许久未休息了眼睛红红的,又瞪得很大,乍一看还挺吓人,赵臣不由后退一步。
江叶红低头看向老人赤着的双脚,难道是赤着脚一路走来的,一把年纪赤脚跑来京兆府,江叶红无奈叹气,“老人家有何冤屈请到里面说。”
老妇人一直用一种极为警惕的眼神观望着四周,时不时回头往身后看,好像有人盯着她一般,江叶红搬来椅子让她坐下说,“老人家您慢慢说,不用怕,这里是京兆府,你有什么冤屈我们一定会帮你主持公道。”
老妇人突然瞪着眼睛看江叶红,“老妇人名唤薛怡,家住南大街,五日前我儿薛序下落不明,我遍寻无果这才到京兆府来报案。”
江叶红满腹疑问,“老人家,失踪五日才来报官是不是太晚了些。”
薛怡抬起血红的眼睛,咬牙道,“薛序经常外出做工,三五天不回来正常,但是这次外出他说过三天之内必然回来,至今未归,我猜他肯定出事了。”
“娘——”身着红衣的女子慌忙跑进来,“娘你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女人手上还提着一双鞋,跪下赶紧给老妇人把鞋穿好,“娘,你可是吓死我了。”
江叶红打量着该女子,看样子不到三十岁,样貌甚是出挑,“你是她女儿?”
女子赶紧起身解释道,“我叫唐香兰,是她儿媳妇,我娘她…”唐香兰指了指脑子,“经常跑出来胡言乱语,这不,我就烧个饭她就不见人影了,可把我吓坏了。”
怪不得江叶红看薛怡有些神经兮兮,原来精神有问题,“方才老人家击鼓说她儿子薛序失踪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唐香兰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薛序已经失踪一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道跟哪个狐媚子跑了,自己老娘都不要了,要是我狠点心就……”
唐香兰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眼中泪光晃动,又有几分哀怨。
赵臣打量了下唐香兰,“你不是弄颜料那书生的老婆吗,一年没见差点认不出来了。”
江叶红双手抱在胸前,“你认识她。”
赵臣狠狠拍了下脑门,“一年前就是她到衙门报的案,说丈夫薛序五日未归,让我们找人,要知道薛书生经常外出到山里采矿石找花草做绘画颜料,三五天不归家很正常,叫我们去哪里找啊。”
江叶红,“所以薛序一年前就失踪了?”
赵臣,“可不是,也是这时候,临近元宵节,我记得很清楚,不会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