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臣恨不得上去给小贼两脚,“这小子叫何理,手脚一直不干净,十来岁的时候就偷鸡猫狗没少挨揍,成年后又四处扒窃,险些给流放,嗜赌成性,为了赌钱把老娘陪嫁的镯子都拿出去当了,真不是个东西!”
赵臣上去给了何理两脚,何理哆嗦着,“我也不是不想找个正经的差事,好不容易在白记糕点铺子做工,都是岳东郎那个碎嘴的东西,说东家的糕点做得不好吃,太硬了,把人牙硌碎了。惹得一些人跟风说白记糕点铺子的点心硌牙,渐渐没人来买了,生意冷清,老掌柜只能坐在门前吃自己做得点心,岂知给噎死了,白记糕点铺子就关门了,我没了收入,这才又……”
巫长宁,“你在白记糕点铺子当过伙计?”
何理不敢看巫长宁,他多看一眼江叶红恨不得拿刀活剐了他,何理畏畏缩缩点了点头,“当过,白记糕点铺子生意本来挺好的,都是那个岳东郎害得,喝醉了酒胡说八道,自己吃糕点噎着了怪白记糕点铺子做得点心太硬,白记糕点铺子百年老店,附近邻里都说好。”
巫长宁,“岳东郎对白记糕点铺老掌柜之死冷嘲热讽,之前还散布谣言了?”
何理认真说道,“就是他散布的谣言,说白记糕点铺子的点心太硬,吃了要把牙硌掉了,到糕点铺子来大吵大闹,掌柜的说赔钱给他,岳东郎这个无赖不愿意,非说是糕点的问题,后来不知怎地越来越多的人说白记糕点铺做得点心太硬,硌牙,渐渐就没人买了,我也丢了差事。”
江叶红气得大骂,“这个岳东郎真不是东西。但是你当街偷窃,还嗜赌成性,老赵拉出去痛打二十大板,再审审最近有没有偷窃的罪行,但凡他还有偷窃的罪行一律重罚!”
赵臣,“好!”
何理吓得惊慌无措,“楚捕头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拖出去,拖出去!”气得江叶红头疼,“如此说来,白记糕点铺和岳东郎的恩怨匪浅啊。”
巫长宁将笔架收好,“岳东郎的牙齿都被打碎了塞在嘴里,可见是对他口无遮拦的报复,白记糕点铺子掌柜之子有很大嫌疑。”
江叶红,“说得对,我们去白记糕点铺看看。”
江叶红和巫长宁来到白记糕点铺子,不过看样子已经关门很久了,江叶红走到后院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过了好一会儿也无人应声,邻居家的老者出门挑水,“官爷是来找白富家的?”
江叶红点点头,“白富家?”
老人放下扁担,“白富家是白掌柜的儿子,自从白掌柜病逝,白记糕点铺子关门,白富家说好的亲事也搅黄了,这孩子开始一蹶不振,整日喝酒,唉,岳东郎的嘴害人啊,多好的一家人,就这么被岳东郎酒后的几句醉话搅散了。”
江叶红,“老人家您可知白富家去了哪里?”
老人,“这个时辰他应该出去买酒了吧,那不是白富家吗。”老人指着不远处摇摇晃晃的年轻人。
白富家一看官差,惊慌失措得像老鼠见了猫,手里的酒坛子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拔腿就跑,江叶红追过去,“白富家,你跑什么!”
江叶红追在后面喊,白富家跑得更快了,或许是酒喝多了白富家没跑多远腿上就没力气了,江叶红追上来揪住白富家的襟口拖回来,“白富家你跑什么!”
白富家跑得气喘吁吁,面色煞白,“我…我只是…”白富家说话闪烁其词,根本不敢看江叶红。
江叶红自然看得出来他心中有鬼,“既然如此,就跟我到衙门里去说说吧。”
京兆府大牢,白富家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江叶红盯着他看了一盏茶的时间,白富家汗湿了后背,实在撑不住了往地上一摊,“楚捕头,您是京城第一名捕,断案无数,岳东郎不是我杀的!”
江叶红还没问呢,白富家倒是自己先招了,“岳东郎不是你杀的?我们今日才发现了岳东郎的尸体,他已死在家中十余天,尸体开始腐烂,看来你十多天前就知道岳东郎死了。”
白富家手足无措地比划着,“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他,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江叶红板起脸,“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白富家紧张地吞咽着口水,“那晚是腊月二十七,距离除夕还有三日,我当晚坐立难安,想到我们白家的遭遇对岳东郎恨得牙痒痒,我们家的遭遇是岳东郎一手造成的,于是我从厨房拿了把菜刀想去杀了岳东郎……”
白富家被仇恨冲昏头,拿着菜刀冲到岳东郎的家门口,那时候太阳刚落山,白富家到了岳东郎家门口开始犹豫,毕竟只是一时冲动,岳东郎家的门半开着,白富家一只脚刚踏上石阶,突然从岳东郎家冲出来个黑袍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