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臣压低声音说道,“庆和公主……”
巫长宁着实没想到,垂眸看着手上的稻草人,“庆和公主,原来是庆和公主。”
天耀帝一共有五个女儿,三位出嫁,一位不幸病逝,而庆和公主是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位,戍边多年,守着西北边境抵抗蛮夷,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皇帝也应允公主可不嫁人,两年前七月,庆和公主从河西返回京城,可是没多久公主就突发疾病死亡。
江叶红凑过来轻声问道,“三个稻草人,蓝衣裳的是驸马崔英,黄衣裳的是裕王,红衣的是庆和公主,皇子和公主,崔英是吴南王世子,更是瑶湖崔氏,出身名门世家。”
巫长宁将稻草人放回盒子,“而且两位已经过世了。”
赵臣紧张地说道,“阿若,小心点儿,这事儿出去可不许乱说。”
巫长宁点点头,“我会注意,驸马崔英和庆和公主都是病故,什么病?”
赵臣,“这倒是没说,驸马病逝后公主一直吵嚷着说有蹊跷,但就没说如何蹊跷,要问清楚怕是得去问公主。”
巫长宁,“走,我们去找公主问问。”
江叶红,“现在?”
巫长宁眨眨眼,“就是现在。”
两人直奔公主府拜访裕平公主,丫鬟引着两人到后院面见裕平公主,穿过长长的曲廊,后院随处可见的黄符,红线串起的铜钱遍布曲廊的梁柱,风一吹红线上的黄符随风飘起,随之而来的还有铃铛声,巫长宁抬头看去,红线遍布的曲廊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拳头大小的青铜铃铛,铃铛上的花纹看着不像中原所有。
巫长宁不由问道,“为何府上会有这么多符咒?”
小丫鬟垂下眼帘继续往前走,“都是公主吩咐的,两位请吧,公主在亭子里。”
荷塘上架着一所小亭子,裕平公主趴在横栏上,幽幽看着水面,亭子四周也挂了符咒,甚至比曲廊上更多,整个后院到处贴着驱邪符,弄得像个祭坛,处处透着诡异。
江叶红和巫长宁站在亭子外向她行礼,裕平公主转过身,“突然到府上见我,应该是为案子而来的吧?”
江叶红还是第一次见裕平公主,这位公主年轻时必然是个艳动京城的美人儿,只是现在变得有些哀怨,江叶红先开口问道,“我们想问问驸马的事。”
裕平浑浊的眸子好像暗了几分,“驸马的事,关于驸马的什么事?”
巫长宁感觉裕平公主有些奇怪,那晚在牢房里见裕平公主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第一眼见她就感觉这不是她的本来面目,今日再见违和意更为强烈。
江叶红抬头看向裕平公主,“回公主,敢问公主驸马死前可有异样?”
裕平公主愣了好一会儿,“死前可有异样……”裕平恍惚地站起来,眼神哀怨,“异样?没有,和往常一样。”
江叶红又问道,“敢问公主,驸马死得时候是什么样子?”
裕平恍惚了一下,歪头愣愣看着江叶红,浑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有几分疯狂,“死得时候是什么样子?什么样子?”裕平公主扶了下额头,抬头问道,“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裕平公主反常的举动实在怪异,江叶红又重复了一遍,“我想问公主,驸马死得时候是什么样子?”
裕平叹了一口气,“死得时候是什么样子,我……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驸马死得时候是什么样子。秋月,秋月你来说,驸马死得时候是什么样子,我的头好痛。”
方才引他们到后院的小丫鬟上来扶住裕平公主,“公主您没有午睡,要不现在去睡一会儿吧,两位想问什么我也可以代公主回答。”
裕平一直摇头,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屋了,秋月长叹一声,“二位有所不知,公主自幼患有头风,常年服药,有时候还精神恍惚,今天发生的事明日就不记得了,驸马病故后病情更为严重了。”
江叶红,“怪不得,秋月,公主府这些……”
秋月眼神躲闪,“唉,自从公主搬进公主府后就…公主说总是在夜里听见有人在她耳边低语,说府上不干净,但是公主府又是陛下赐的,所以公主请了高人来做法,府里这才贴满了驱邪符。”
江叶红总觉得公主府冷飕飕的,“继续刚才的事,驸马死得时候是什么样子?”
秋月眼帘垂得更低了,揉搓着手指,“驸马的死状很……”秋月回忆起崔英的死状,面色煞白,“我记得那晚是乞巧节,驸马和公主相约去放河灯,公主梳妆打扮后驸马一直未露面,我奉命到卧房去请驸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