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长宁就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不呢,当年参与湘王案的人都死了,连成欢这个狱司都没逃过,很难不让人猜想其中是有关联的。”
江叶红点点头,“确实有道理。”
门口赶羊的老人探着头往里张望,“官爷,成欢怎么样了?”
江叶红摇摇头,“遇害了。”
赶羊老人吓得后退一步撞到了门,“不会是那会飞的头颅……成欢不会是给邪物害了?”
江叶红心里也毛毛的,安慰道,“老人家莫怕,什么邪物不邪物的,朗朗乾坤,正气昭昭,不要自己吓自己。对了老人家,您说看到会飞的头颅,大概是什么时辰看到的?”
赶羊老人回想了一下,“应该是子时左右,我记得出门的时候听见打更的声音了。”
江叶红点点头,“老人家您也不要太担心,官府一定会查明真相。”
赶羊老人被吓得不轻,怯怯地回家去了。江叶红再观这座院子,阳光落在院里好像也蒙了一层灰。
中午的时候六扇门的捕快将成欢的尸体抬回衙门,巫长宁留下继续探查,“门窗完好无损,应该不是从窗户进来的,赶羊老人说看到会飞的头颅是在子时左右,那个时辰所有人都该睡下了,成欢也只穿了贴身衣物,所以他遇害前应该还在睡觉,如此说来,就是从正门进来的。”
江叶红刚准备弯腰去看床底,听到巫长宁这么说不由脖子一缩,“从正门进来的,总不会是成欢给他开的门吧。”
巫长宁走到窗边,淡淡说道,“说不定呢。”
江叶红哆嗦了一下,“大白天说这种话让人感觉脊背凉飕飕的。”江叶红点了火折子往床下照,马上变了脸色,“阿宁,你过来看这个。”
巫长宁赶忙过来,成欢床底下是一个用朱砂画成的巨型镇魂符,和裕平公主府书房的那个几乎一摸一样,巫长宁又陷入了迷茫,“是不是和公主府的很像?”
江叶红一愣,“还真是,不过镇魂符不都长这样?”
巫长宁摇摇头,“并非如此,中原的镇魂符和苗疆的镇魂符有相似但有明显的不同之处,而这种镇魂符是南洋所有,用以镇邪神。”
江叶红,“不会是为了对付那什么会飞的头颅吧?”
巫长宁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还不好妄下结论,一切都指向了湘王案,看样子成欢早知道会有人来杀他,所以绘此符用以辟邪。”
巫长宁走出卧房,东面还有个上了锁的小房子,巫长宁走近发现地面有几滴发黑的血迹,到小屋子有两三步之远的距离,看血落下的位置应该是刚到这儿又及时折回,这是为什么呢?
巫长宁踹开房门,这间屋子里供奉着一尊金身四面佛,供桌上干干净净,看贡品都极为新鲜,应该是刚摆放不久,巫长宁赶紧站远一些,他清楚感觉到靠太近呼吸不畅。他身怀巫术,碰上纯正气之物也会感觉被震慑。
江叶红头一次见四面佛,甚是惊讶,“这是四面佛?中原鲜有见到四面佛,成欢家中竟然供奉着四面佛,也是为了震慑会飞的头颅?”
巫长宁,“中原确实极为少见,在南洋四面佛是梵天的俗称,意味着法力无边,四面代表着不同的所求。南洋的镇魂符,南洋的四面佛……成欢身上肯定有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看来是时候查一查成欢了。”
江叶红心中说不出的复杂,“为何每个人都像戴着面具,甚是有人戴了不止一副面具。”
巫长宁,“佛有四面,人心不止四面。”
巫长宁回到成欢屋里,在床头柜里搜出很多对付南洋邪术的古籍,“全是对付飞降邪术的法子。”
江叶红从大箱子里翻出不少叉子,“鱼叉?还缠了黄符,也是用来对付飞降之术的?”
巫长宁,“大概是,传闻飞降之术在练成之前,头颅离开身体,器官是连着头颅的,所以为了对付飞降之术人们用竖起的尖锐之物来抵御。”
江叶红忙把叉子放了回去,“内脏器官连着头颅,越说越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