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词接过糖人,笑道:“多谢阿婆。”
这时,顾影也回来了,她见白词拿着糖人,顺手给了阿婆钱,从白词手里接过马绳。
阿婆夸道:“娘子的官人真是好生俊俏,你们呀,真是天生一对!”
顾影顿了一瞬,反正过来这是在夸她,心道:“那是,我确实长了一副好皮囊。可惜对于事业没丁点用处。”
她笑而不语,扶着白词上马,出镇。
***
走在路上,顾影见白词把糖人都吃完了,问道:“你喜欢吃糖人吗?”
白词道:“都行。”
顾影哦了声。还好她对这二字都快免疫了,不然听一次生气一次。
虽然她的快马如今成了慢马,不过区区四十里,半个时辰便到了,也不影响计划。
及至龙兴县时,正好半个时辰。顾影忍不住拍了一下马头,马儿扬起头,似乎在说“随便拍”,白词见顾影行动幅度过大,怕二人会不小心掉下来,道:“先下马吧。”
顾影便扶着白词下马,寻了一处马店,将马儿暂时留在马店里。
一进县,顾影陡然发觉人流量增大,她抓紧白词的手,甚地也没去,直接去了她之前去过的酒楼——云来酒楼。
云来酒楼是龙兴县最大的酒楼,取名自客似云来,自大宋建国以来,已有三十年的历史。
白词见云来酒楼装横豪华,道:“顾影,在这吃一顿要多少钱啊。”
顾影经白词一提醒,倏地想到她如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已经不足以支撑在云来酒楼吃一顿,这些日子一直在村里,也无甚花钱的环境,一到繁华一些的地方,发觉这里的酒楼这么贵。可她已经进了酒楼大门,又怎能出去。她想了想,凑近白词耳朵,轻道:“无妨,我们不吃饭,只是利用这里,卖瓷杯。像这样的地方,一般皆会有斗茶会,我带你去瞧瞧斗茶会。”
白词点头。
顾影见白词如此轻易答应,微叹口气,心中却有疑惑:“起初我觉得白词是那种事事顺人意的朋友,可有时白词的自我人格却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人都要固执……可为何单单只对我顺从呢。”
白词不会顺从钱六娘,亦不会顺从白三郎,可对于她,从未说过一个不字。
顾影觉得奇怪极了。
***
顾白二人上了云来酒楼的三楼,一抬头,便见一小厮看着她们,面上堆满了笑。顾影道:“今日可有斗茶会?”
那小厮笑道:“客官来的真是巧极了,今日正好有一场。二位客官瞧着面生,第一次来吧,是哪里人啊。”
白词瞧了顾影一眼,顾影对小厮道:“我们是清凉寺白家。”
那小厮暗道:“清凉寺白家?没听说过,不过汝州倒是有位姓白的大户人家,该不会这两家是同一家吧。”他越想越觉得有理,又观顾影气质非常人,怕怠慢了贵人,收了笑,面上恭敬道:“原来是白家的,二位客官请随我来。”
顾影拉着白词跟上小厮进了一间雅间。初进雅间,白词打量周围环境,都道精致的东西均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这房间不小,却也精致非常。
那小厮见二人落座,笑道:“二位客官稍等,我去上茶。”
顾影颔首,瞧着小厮离开,再带上门。白词看向顾影,小声道:“你不是说只看看吗?怎么来了这里。”
顾影道:“无妨,等我们卖了瓷杯就有钱了,届时用瓷杯的钱付。”
白词微微吁了口气,心道:“也不知这瓷杯能不能卖出去,哪怕卖出去了,够付这酒楼的雅间吗?”
顾影见她面上带愁,握住她的手行至窗棂处。这雅间位置极好,能一眼瞧见楼下大堂,此时大堂下放了十余张桌子,边上人不多,只有零散几个。
白词不解,问道:“那桌子是斗茶用的?”
顾影道:“对,斗茶分为两人斗和多人斗,瞧这样子,应是共斗。看见桌子上茶具了吗?”
白词点头,道:“是黑瓷,那我们的瓷杯能卖出去吗?”
顾影看了一眼白词,回道:“斗茶为了区别颜色,所以才用黑瓷。我们自己吃茶,多用青瓷或白瓷。”
白词哦了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顾影道:“一般是巳时开始,算着时间,再过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