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被抓的现就萧选一人,如兰作为府里唯一的妾室女眷,被囚在后院不得出门。
如今府中财产还没有被抄没,要等最终判决结果出来,所以现在虽然乱成一团,但还是能勉强日常运转,但遭小人毛手毛脚却是难免。
现在府里管事的,就是那个叫高湛的小太监。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是个忠心能干的。
渝王府开府不过一年出头,府内人不多,基本都是新人,大家根基都浅,这也是高湛能够勉强管住的原因。
但同时,这些新人可能来路不明,更没有经过长时间考察,背后隐藏问题恐怕也多。
言太师料得不错,那个出面状告的名唤王福来的小厮,在茶水间做事,京城本地人,渝王出事后,他就不来当差了,声言是怕遭渝王府的人报复。
但他离开渝王府后,也并没有找事做,除了接受大理寺传唤外,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他家在南城,是一个极小的院子,三间正屋一字排开,后面搭着低矮的后披罩房;院子狭窄,两侧连一排厢房都砌不转,只就是一圈围墙带一个老旧的院门。
院角搭了个葡萄架,架子下是鸡棚,里面养着两只鸡。
就这么一个小院,里面却挤着七、八口人。
但是言阙却查到了他那个平时穷得叮当响、隔段时间就要来姐姐和外甥家打抽丰的孤寡老舅,竟然在京郊新买了个十亩大小的带农庄的宅院,显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日晚,言阙带上霁月、清风,蒙上面化作强盗,来光顾这个宅院。
只见宅院中很冷清没有人,只有一个猥琐老男人在厢房里就着花生米喝着酒,哼着□□小曲儿。
三人扮做凶神恶煞状,“呔!要钱还是要命?”
“老天爷呀,老小子哪里有钱哟,饶了老小子吧。”
“撒谎,你大爷我不信! 你住这么大的宅院,还说没钱?爽快点,不然要你脑袋开瓢!”
“大爷饶命啊大爷!这所宅院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是、是我外甥的呀,我顶个名头在这里帮他暂时看管而已啊饶命!”
“你外甥?你外甥哪来这么多钱……有个有钱外甥你还哭穷,看我不宰了你这个老瘟生!”
“大爷大爷!我外甥原来也是没钱的,不过他最近发了笔大财……”
“什么大财?说来听听!”
“他、他帮了贵人一个天大的忙,贵人就把这个宅院赏了给他……过、过了给他。”
“什么贵人?”
“老天爷诶!贵人的事,我怎么清楚哟?”
“还不说实话?屠了你这只老狗!”
看着清风今晚粗话连篇,但痛快至极的样子,言阙横了他一眼。
“公、公、公……”霁月一把捂住清风的口鼻,把他的话塞了回去。
老男人在地上不住磕头,吓得屁滚尿流,“大爷饶命、大爷饶命!老小子真没钱,真什么都不知道!”
言阙示意霁月、清风走。清风临走,踢了老男人裤X裆一脚,痛得他“哇哇”乱叫。
三人离得远远地,才摘下面巾。
霁月:“公子,我们就这么放过了他,他的话可信吗?”
言阙点头。
“那今夜会不会打草惊蛇?”清风反应很快。
“现在担心打草惊蛇了?方才,还公、公、公……”霁月横了他一眼。
“算了,不要紧。我们得赶紧去查这所宅院原来的主人是谁?”
“公子说得对!他说是贵人赏他外甥的,查到原主人,就能顺藤摸瓜。”霁月思路清晰。
“走!”言阙打头离开。
后面两人推推搡搡,“你方才骂老头的那些话,哪里学来的?”
“干嘛?”
“痛快!有内个味儿……”
“那你瞪我干嘛?”
“公子都瞪你了,我不瞪你啊?”
没过两天,言阙就利用自己在户部当差的优势,跟户房管事喝了顿酒,获得了去档房查询的机会,终于确定了是谁——赏小厮王福来这么大手笔的,果然是济王的人,是他的的师爷的小妾的兄长。
几乎是板上钉钉了,这里面一定是济王的猫腻啊!
派人把高湛约出来后,高湛跪在言阙面前,泣不成声,求“言大人”救救渝王爷。
“你倒忠心,不枉我去年看中你!”
言阙长话短说,“外面眼睛多,我不能久留。你回去后,借口天气热了,要给渝王送夏衣……你去告诉他,我这边已经找到办法了,让他在里面且安心,保重好身体要紧。”
“什么办法?”高湛欣喜地问。
“暂时还不能说,你在里面也不要多说,就说,大家会想办法为他通融……快走!”
三日后,高湛的申请获得允许,提着装几件衣服的包裹,进关押的宗人府去见萧选不提。
这边言阙开始为渝王写状纸,并请言太师指导。
这是件非常慎重的事,如太师教导,这次必得一击而中,否则再没机会。
济王派是能和亳王、岳王派相抗衡的派别,比雍王派实力都要雄厚,尤其得兵部和军方人物的支持,大理寺也是他的人执掌,丝毫不可小觑,否则可能万劫不复。
而林栾等人日夜兼程,换马不换人,实在困了累了,就在路边搭简易帐篷歇息,这十天,竟然只住过一次驿站,终于将原本二十天的路程缩短到十三天,就抵达了北境西路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