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主意就打到了那些没结婚的年轻人身上。
斤羽再次被何编导找来的时候,一脸惊诧。
“您说什么?让我去桂城,抱歉,我短时间不准备离开深城。”
之前说带她,又说不带她,然后换了地方,又说带她。
何编导是不是真的以为,她的脾气那么好,任人搓扁揉圆。
“噫”何编导还真是,她没想到斤羽会拒绝她,之前她都挺好说话的,一点脾气没有。
“你变了。”
斤羽笑眯眯道:“是啊,我变了。”
不跟你争辩,听你的话,是因为选择相同,不听你的话,是因为选择不同。从始至终,我听的都不是你的话,而是我自己的主意。
何编导看着斤羽,心中说不出的愤怒,“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争取了多久,才争取到的机会。”
“好聚好散吧,你什么时候走,我请你吃饭。”斤羽顿了一下,说道。
马上就要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没必要撕破脸皮吵一架。除了能变成台里人的谈资,什么意义都没有。
何编导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直愣愣坐下,感觉自己被背刺了。
沈台长还没走,斤羽的调令就来了,包括她节目里的十几个骨干,几乎是一锅端。
无数个问号,从大家的脑袋上冒出来,谁也没想到,沈台长都没去成的卫视,竟被斤羽闯了进去。
“你们看她的面相,典型的脑后生反骨。何编导对她那么好,她是说走就走啊,一点都不顾念何编导的面子。”
“沈台长都没搞成的事,她搞成了,你们说,她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
“肯定有手段啦,年纪轻轻就上位,真以为靠的是本事啊。”
女人但凡厉害一点,能干一点,就必然要被人造谣。
这一招太厉害了,你想保持自己清白无瑕的名声,那就乖乖的,不要出头,更不要上进,默默无闻自然不会有人造你的谣。
对于想要上进的女性来说,如何面对自己的一身污名,是一个沉重且无声的课题。
斤羽一抹脸,“男人可以自诩风流而不下流,风流的男人一样可以是好男人。他重情重义,只不过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女人一旦被打上标签,那就变成一无是处,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全盘否定。凭什么呢,不用别人给我打标签,我自己承认,我从来都不是清白无瑕的好人。”
林莫兮给她递上纸巾,看到她还的精神状态还是如此美丽,她重重松了口气。要知道,在电视台里听到这些议论,她比斤羽本人还生气。
一向不怎么红脸的人,都跟好几波人怼了几个来回。
好在,斤羽没有别人以为的那么脆弱。
“想要干活,就别怕脏了鞋。想要做事,就别想只听好话,毁誉参半已经算是好的,要是动了某些人的蛋糕,甩你一身污名,不想背也得背,由不得你怎么想。”
斤羽告诉林莫兮的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当他们只能用这一招的时候,就说明,他们除了嫉妒,什么都做不了。”
林莫兮呵呵直乐,端着茶杯站到阳台上,眺望下头的别墅。
“以后我们要变成邻居了,真好。”这是林莫兮对房子最满意的一点。
到了新单位,斤羽还不能马上上岗,得先在原单位协调工作。深城电视台的节目,是不能带走的,有些重要岗位要重新安排人手。
至于她安排好的人手,会不会之后换人,她就管不了了。她只能保证,她的安排能让节目最大限度的保留原有的韵味。
好些想去卫视而没能成功的人,都在懊恼,真佛就在面前,自己却烧错了香。
用了一个星期,斤羽把事情安排的妥妥贴贴,去向何编导告别。
何编导木无表情的看着她,“你是什么时候搭上线的。”
“涂总把电视台所有的节目,都看了一遍,然后约了其中几个人分别谈话,我是其中一个。最终能不能成功调过去,我其实并不在意,可能是领导觉得我合适吧。”
斤羽说的就是事实,所以十分坦然。
何编导信不信,她其实并不在意。只不过呢,大家马上要各奔东西,以后再见一面都难,也没什么必要搞得有深仇大恨一般。
“不管怎么样,祝你前程似锦。”何编导想,约了好几个人谈话,那剩下的那些人是谁呢?竟然没有一个人跟台长提过这件事,台长对大家不好吗?
又想,为什么没找自己谈话呢?难道她还比不上斤羽重要吗?
“也祝您一路顺风。”斤羽同她握握手,转身出门。
她其实很疑惑,何编导的女儿半大不小,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这个时候去外地,真能放心得下吗?
算了,这些事不该她操心,还是赶紧想想,在新单位在做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