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感觉“枕头”在动,她睁开眼,低下头,正对上他的眼眸。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炸开,“轰”的一声。
他俩各自滚到床的一边,背对着背,默契地没提昨晚的事。
*
姜冼与Bruce站在一起,挨着头说着什么,俩人的目光在姚映书与孟则承之间游移,尽管俩人像往常一样,在等戏时隔着距离,但一种极暧昧的气氛,像先千丝万缕的线,连在二人之间。
Bruce感到意外。
一周的感情培养任务,可费了他不少神,他也没见着有什么进展,怎么一晚上,像是什么都变了?
何止他摸不着头脑,任原与乐晴也很迷惑,悄悄凑在一起曲曲。
任原:【孟哥和映书姐现在是什么关系?】
乐晴抱着手,思考一阵,没结果。
说是死对头吧,能一起睡觉,
说是热恋期吧,又保持距离。
……
姜冼笑一笑,招手示意各单位准备开拍。
……
陈斯年静静站着,眼神冷冰冰的,像个高高在上的王。
雪京缠上他,亲吻他、抚摸他,他却无动于衷。在他眼里,雪京与他曾拥有过的许多女人一样,并不特殊。
雪京也不信,陈斯年与她伺候过的许多男人又什么不同,越是有钱有势的男人,越是喜欢居高临下,将众星捧着的“月”摘到手中把玩。
她憋着一口气,眼里带着势必让他沦陷的决心,偏着头轻轻亲吻他的喉结,柔嫩的双手抚过他的胸膛,落在他强劲的腰上,她缓缓屈膝,跪在他面前,将红唇凑近……
姜冼与Bruce凑在监视器前,双双攥着拳头,屏住呼吸,很完美的表演,雪京那股子想要拿捏陈斯年的劲儿,被姚映书演活了!
雪京就是这样——看似卑微讨好,其实带着算计。
*
尽管重要部位有防护,孟则承仍旧心头一紧。看姚映书跪在他面前,卑微地“伺候”着他,赤着膝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孟则承心中触动,有将她拽起来的冲动,起心动念,他已不再是陈斯年。
姜冼皱起眉头,叫停。
“别太快心软!”
重拍,姚映书再次跪下……
她的卑微里不带惶恐,她的自尊中没有矜持。
她不像舞女,也不像千金。
她仿佛是一个谜,引人深究。
陈斯年克制着情绪,只有垂下的眼眸,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姜冼喊卡,高兴鼓掌。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一场戏过,演员休息。
姚映书在一旁准备下一场戏,一面读着剧本,一面轻柔跪疼的膝盖。
孟则承走近,看她白皙修长的双腿上,两只膝盖微微发红,忍不住问:“很疼?”
姚映书抬眸瞥他一眼,心一颤,装作看剧本的样子,垂下视线,嘟囔一句:“如果不是你NG,我不会跪那么久。”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小的怨怼,拒绝他的关心。
孟则承无言以对,沉下呼吸,要走。
像是被她的话刺伤了。
姚映书咬一咬嘴唇,有些不情愿地承认,“后来那条拍得更好。”
孟则承扭回头,诧异地看着她。
姚映书咽了咽喉咙,拿起手边的水杯,用喝水掩饰脸上的不自然的表情。
反正后面陈斯年迟早臣服于雪京,她就不和他计较了。
*
结束一天的拍摄工作,回到酒店,姚映书与孟则承先后走出电梯,走到房间门前,姚映书刷门卡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孟则承,问:“是去你房间,还是到我房间。”
孟则承顿住脚步,回头看她,微微皱着眉头。
姚映书走上前,拿走他手上的房卡,刷开他的房间门,很自然地走进去。孟则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跟着她走入房间。
姚映书站在套房的小客厅中,扭回头问:“今天拍一天戏,很累,明天的拍摄任务也不轻。”
孟则承眯起眼,“所以……”
姚映书:“我想睡个好觉。”
孟则承:“你想和我睡?”
姚映书“嗯”一声。
反正昨晚已经一起睡过……
孟则承冷下脸,“我不想。”
昨晚只是意外。
姚映书走近,皱着眉头看他,“为什么?”
孟则承咽了咽喉咙,从她身边经过,撂下一句,“不想就是不想。”
姚映书站在原地,想了想,追到他身后,“你在生气?”
孟则承顿住脚步,背对着她,眼神很复杂。
姚映书深吸一口气,“为先前解除婚约的事?”
孟则承眯起眼,克制着怒气,缓缓扭回头,“你不是讨厌我吗?现在是怎样?你想和一个你很讨厌的人睡一起?”
姚映书抿了抿嘴,“既然已经进组拍摄……”个人情绪先放下。
孟则承快步逼近,低着头,用很讽刺的眼神看着她,“姚映书,你可真有敬业精神,为了工作,可以和一个你很讨厌的人亲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