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他都着要做点什么措施预防一下,或者再回老家问问那个道士了。
但卢白刃在缴费的时候遇到了江倾的爸爸。
那时候江倾爸爸正拿着电话,也像是在办一件难事,焦头烂额,嘴里说着保险行业听起来很外行的话。
出于想多个客户,也出于实习生的责任心,他留了电话,并介绍自己,说保险方面实在有困难,可以联系他。
没想到就促成了一段友谊,很长一段时间,卢白刃的业绩蒸蒸日上,还能自己开一个保险公司,三爸都觉得江倾爸爸是这位贵人。
所以现在也会对江倾这么好,几乎看做干儿子。
三爸让两个孩子收拾一下,江淮远已经被安排到饭店了,等他们收拾一下过去吃饭。
上了车,卢白刃才把一系列资料给江倾:“判6年,另加200万赔偿,以后他,还有他儿子出来,也不会找你和奶奶的麻烦,而且后续有什么,都走我公司来商量。”
江倾看着需要签字的资料,三爸问:“这个你接受吗?有什么说什么。”
“接受了,”江倾吸了口气,“只要他不再来刺激奶奶。”
这几份东西都需要老太太来签,卢白刃和那位大叔明里暗里斡旋,临到头为老太太犯上愁:“我跟你一块回去劝劝老太太,你得帮我多说说话。”
江倾明白,把材料先给三爸:“奶奶也明白的,就是很伤心。”
不管怎么样,逝者已去,生者要好好生活,与其哀哀怨怨,不如连着死者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那位大叔当初想的是自己儿子拘役期一过就出来,现在司法判决也没改变,还要多赔200万,有一个抄着刀,看不明白黑白两道混哪边的人来替少年和老人挡着,知道自己占不到上风,再想改变也不可能了。
在大叔有辩解材料之下,三爸尽了最大的能力。
6年,到时候江倾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奶奶,就算那位大叔和他儿子不守信,他也能全部应对。
但江淮远对这个不是很满意,怎么说都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对方醉驾的也不是无知无识的智障。
他很内疚:“小倾……”
江倾笑了一下:“江叔叔,没关系的。”
“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江淮远很心疼这个孩子,也对他的遭遇感到可惜,“我都会尽力,要不我找个办法,你和江厦一块上学?”
江倾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瞬间心动的,但想到奶奶,也想到江厦的脸,还是摇头:“我过去读书也不怎么方便……奶奶过去也不习惯,在哪里读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卢安浩又想说话,被江倾按下,憋得难受。
江淮远:“你可以搬来和我们住一起。”
“我要是有哪里不懂的,还是可以经常问到江厦,”他拒绝,现在的状态是一回事,真和他们住一块了,就成了另外的性质,“没必要这样,我也学了很多课程了,落不下多少。”
他不想再被人牵挂着这些,发着誓地给他们倒饮料:“我一定一定好好学,到时候考个理想的学校!”
卢安浩:“你要是考不到,我就算是把你绑这边来,也要在这边的学校复读!”
江倾怔愣:“你太不信任我了吧?”
卢安浩翻了个白眼。
江淮远思考:“我到时候也叫江厦时刻关注你的学习,有不明白的,可以问他,他一直是年级第一。”
看得出这位父亲对儿子感到骄傲,江倾一直笑着:“会的会的。”
一顿饭下来,两位大人还是点了一瓶酒,酒到情深处,卢白刃撸起袖子侃他年轻时候和江倾爸爸的事,什么刚开始创业难,起步的时候被人坑,他上去就给那人一顿削,还是江倾爸爸出来摆平的。
开保险公司的老板,被别人开了个保险。
“那张单子还在我公司里裱着,”卢白刃哈哈笑,“我今天也很佩服你,上去谈事稳稳重重的,也能对着骂得那人哑口无言。”
江倾一个字一个字仔细听,没想到一直平易近人的江淮远会骂人,还会把人骂得开不了口。
毕竟在乡下的时候,江淮远还是很平静的,脸上也没有怒气。
可能那位大叔觉得,这是别人家的事,他非亲非故有什么资格多嘴,从一开始就没想和他认真谈,还现场改条件。
江淮远一向是有话好好说,觉得没必要闹脸子,好好协商,过分了,协商不下就该走流程走流程,他还没想到有人会撇清一切罪责,还不愿意做出赔偿的。
他孩子的命是命,江倾的命就不是吗?更何况江倾比他儿子优秀多了!
气火攻心,什么口障,江淮远也没多顾忌,想到什么就骂了。
他喝了酒的眼睛在灯下明亮,和江厦的很相似,抬手冲江倾招招手:“小倾,你过来一下。”
江倾听话的靠近他,看他把一个盒子放自己手里,顺势拽住他手腕。
“江叔叔?”他疑惑。
“这里面是个平安锁,保佑你平平安安,”江淮远说,“我和你钟阿姨,都很喜欢你,你也能和江厦要好,想认你做干儿子。”
他说着把盒子打开给江倾看,还是一个金的平安锁,虽然不大,但很诚心。
“你在说什么……在干什么!”还没等江倾说话,酒桌上的酒杯被扯得哐哐响,“我问你在干什么!”
是短暂的酒桌友情宣告破裂的声音,江倾快速的把盒子合上,对上了江淮远微微暗下的目光。
卢白刃忍不住骂了一句,被卢安浩给拦住,拍了好几下桌子:“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