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徽上镶了五颗钻,少将以上军衔的人究竟有哪些,对欧阳凌川来说,自然再熟悉不过的了。
后者将信将疑地接过档案,嘟囔道:“其实军中我熟悉的将军也没有几位……”
只是翻开了第一页,他就愣住了,仔细凝视着照片上的女子,而当看到对方的名字时,他的手却是止不住地颤抖,档案也顺势掉落在地上。
“怎么说?”阮文宇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看你这表情,应该是挺熟悉的吧?”
欧阳凌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个箭步地走向阮文宇:“你真的好好看过这个了吗?”
“嗯?”见状,阮文宇合上折扇,疑惑又严肃地捡起地上的档案,仔细浏览起来,“我看看。”
他的目光扫过那张熟悉的照片,而后即是她的身份信息。
她的姓名是……欧阳希!
这简直不能仅仅说是熟悉。
这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甚至无数个梦里都被她的名字所填满。
“原来是她……”阮文宇呢喃道,一遍又一遍地端详着那张稚嫩的脸庞。
“那时我还只是个少将,她很调皮,非要带着我的徽章拍照。”欧阳凌川解释道,努力克制着他的感情。
这是他失踪了9年的亲妹妹,失踪时年仅11岁,他曾发疯了似的追查所有线索,可最终却一无所获。
而那几年正好星际大盗活动频繁的时候,他苦苦追查,都没有任何能指向他们的证据。
那是一伙常年漂泊在宇宙中的特殊组织,不归属任何一个星球,行踪也总是漂泊不定,根本无从查起。
虽然是大盗,但也从未听说过他们打劫过三星什么。唯一的疑点就是他们常常开采外星的资源,似乎是在进行什么秘密研究。
再后来,他努力坐上了上将的位置,也只是为了能在找到妹妹踪迹时,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她的身边。
如今,这一天终于来了。
当他看到档案上那张稚嫩的脸庞时,心中波涛汹涌。
“你再重新给我讲讲当时的情况。”欧阳凌川淡淡地说,“另外,我对那几个A星人很感兴趣。”
阮文宇也不敢耽搁,事无巨细地重新讲了一遍,最后还不忘补充道:“我听说,C星的大使近日要拜访A星,可能还与预知术有关。”
欧阳凌川的视线与阮文宇交汇,这是兄弟间独有的默契——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无论如何,妹妹的身份令牌都是A星人交给阮文宇的,若非要追查,定然是她们的嫌疑更大。
神秘的C星此前也从未因预知术而拜访某星,情况突然,还与妹妹的事情恰好在同一时间点,怎么看都可疑。
妹妹的踪迹很可能与A星有关,A星皇族卡瑞娜与她的朋友极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传我军令,即刻备机,”欧阳凌川大步走出办公室,“我要立刻去A星一趟,至于在空中严阵以待的那批军队,现在可以收队了。”
一连几天的阴天,伴着窗边不时呼啸而过的寒风,叶筱灵只觉得这温度愈发寒冷。
近几天的施夷芳总是天没亮就起了床,去茶室间沏上一壶她最爱的茉莉花茶,喝下几杯后就径直像厢房走去。
厢房,是她们的练武场。
起初叶筱灵每每起床后,都能看到大汗淋漓的施夷芳从厢房回来。
而后大概是闲来无事,又被施夷芳所感染,她便也跟着早起练武,清晨直到正午,午后直到黄昏。
她对敌军的准心之精准深有体会,先前的闪躲也只能躲得了一时,一旦敌方研制出发射速度更快的武器,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必须更快。
除此以外,她还需要精进射击技术。
只要能在对方进攻前就消灭他们,就能占领先机,也能减少之后的激光射线偷袭。
忙碌的生活中,也不乏短暂的闲趣。
午饭后与傍晚时,则是她们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光。
她们会去后院的那颗柳树树干上坐着,看芒草悠悠,聊天南地北,偶尔还会聊到生前的故事,或喜或悲,却也无不令人激动难忘。
哦对了,她们还留下了一个约定。
就是等到来年开春,一起在后院栽上一颗小柳树,并见证者它的成长。
先前的大柳树被连根拔起,孤零零地躺在这里,任凭脚下的河水流动,一点一滴地带走它仅有的、已化成灰的柳叶,见此情形,二人心中总觉得不是滋味。
当然,若非得追问原因,大概还是因为某个人吧。
不忍分别,永不忘怀。
“柳”与“留”同音,那么是不是我们栽下一棵柳树,就能留住你呢?
是幻想也好,是期望也罢。
起码,看到这棵柳树的她们,不会再忘记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