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你看那有个长得不错的男子,他身边那人虽逊色许多,但也是长相清秀的。”
姜婉婧顺着向轻初的视线望去,从众人中望去,一眼就看见了裴钦和白允承。
裴钦着玄色宽袖长袄,神清骨秀,星眸如深潭不可测,眼神似箭的看着前方,不知在看什么,他明显高于周围其他人,浑身似乎泛着冷气,与众人隔开,姜婉婧的杏眸一下就看见了他。
而他身边的白允承则是身穿青色长袄,头戴布巾,白净的脸上泛着傻笑,似乎看见什么了,两眼放光,嘴唇不停的开合,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姜婉婧捂唇轻笑,突然就想到话本中的“小白脸”一词,挺像白允承的。
和裴钦相处下来,他实际是个面冷心热,姜婉婧觉得就算两人没有结成连理,但以后若是自己有求于他,他多半还是会同意的,故而现在姜婉婧对于交易也没有那么执着。
这样想着,姜婉婧听到向轻初的话,也没什么感觉,顺口就问道:“你可是瞧上他了,他是江宁府秋闱的解元。”
“啊...怎么会,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而已,但是面无表情的,若是跟他结亲,太无趣了,他身旁那个看起来又傻里傻气的。”向轻初憋着嘴说道。
姜婉婧这下是真笑出声,又快速收回。
“轻初的评价果真是与众不同。”姜婉婧打趣道。
再看去时,那还剩下白允承一人了,而裴钦朝着另一个放去了,心下疑惑:“那后面不是寺院的供香客休憩的寮房吗?”
正疑惑,就有个丫鬟走到向轻初身边。
“小姐,夫人让您去大雄宝殿听经。”
向轻初可怜巴巴的看向姜婉婧,“阿婉,你同我一道去,可以吗?”
“但是...你母亲不是在那儿,我去不太好。”姜婉婧没有正式见过向夫人,私下里就去拜访,不太合礼数。
向轻初摆手:“没事的,没事的,阿婉,我母亲不会介意的,况且你是我的闺中密友,我跟母亲提过你,你放心就是。”
姜婉婧还是心有顾虑,向轻初直接起身,拉起姜婉婧白皙修长的手,朝着大雄宝殿去了。
离开前,姜婉婧又向正在心无旁骛点汤的老人看去。
来往的人太多,一刻钟的路程两人愣是走了两刻钟。
此时的大雄宝殿,殿内和外面的大片空地上已经盘坐不少穿着袈裟的和尚了,观者云集,这样的盛况一年也就一次,来的人自然多。
姜婉婧和向轻初由刚才那个丫鬟领着来到寺院为贵人隔出来的地方,少了拥挤,在这的人无一不是穿着贵气的妇人,佩戴的首饰也是做工细致,都跪做在身前的禅垫上。
僧人们还未开始诵经,向轻初寻了向母身边的两个禅垫,拉着姜婉婧跪坐下去。
“母亲,女儿来了。”
向母秦芝玥着深青暗花对襟立领镶绒褙子,手腕上有一只青绿透亮的玉镯,眼角有几丝浅显的皱纹,脸上带着端庄的笑,给人雍容华贵的感觉。
诵经快开始,秦芝玥看见姜婉婧却没有开口向女儿询问,只说了句:“坐好,诵经快开始了。”
向轻初也跪好,偷偷跟姜婉婧低声说:“等诵完经我再说。”
姜婉婧颔首,也调整姿势跪好,认真的听高僧诵经。
一声浑厚的钟声后,诵经开始,周围的声音消散,只剩下僧人的诵经声。
神圣而庄重的诵经声传入姜婉婧的耳中,由耳至心,一道道梵音扫去了姜婉婧内心的杂念,只剩下心无旁骛,闭上眼的姜婉婧直觉天地间惟有自己一人而已。
直至诵经结束一刻钟后,姜婉婧才缓缓睁眼,心境都明亮了不少。
叶萩和白芷没有跟进来,向轻初发现姜婉婧终于睁开眼,起身时,膝盖隐痛,稍微活动后,才去扶了一把姜婉婧。
“你听得可真细心,我母亲都夸你了。”向轻初撇撇嘴。
姜婉婧失笑,佛经可以除去杂念,她跟着姜母去听了一次诵经后,对佛经也生了兴趣,平时也会抄上几卷。
“走吧,我带你去见我母亲,她刚才先去寮房更衣了。”
“好。”
两人朝着寮房去了。
来到寮房时,秦芝玥正坐在矮榻上端着茶盏用茶。
向轻初上前挽住自家母亲的手臂,欢快的说道:“母亲,这就时我那新结实的好友。”
姜婉婧先让向轻初介绍自己,然后才向秦芝玥行礼:“姜婉婧见过向夫人,小女冒昧打扰,还请夫人谅解。”
温婉而又端庄,礼数得体,秦芝玥对眼前如花似玉的姑娘满意极了。
秦芝玥慈爱的看向姜婉婧,含着笑说:“姜姑娘不必多礼,没有打扰,原本也是我让轻初唤里过来。”
说完,秦芝玥看向身边的女儿,抽出自己的手:“还不下去同姜姑娘一同坐下。”
向轻初还不了解自家母亲,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喜欢姜婉婧,忍不住回嘴:“母亲就是觉得阿婉好,就抛下我这女儿了。”
看着向轻初着这模样,秦芝玥就想抬手去打,向轻初溜得快,还不忘对着秦芝玥没心没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