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丁也意识到自己莽撞了。
他小跑着出去,探头往门外一瞧,“呦呵,这么老些。。。。。。”
人和牲畜,还有大车,还有那是什么?
驿丁揉揉眼睛,再看,确定自己没看错,这不是普通的商旅,而是一支小队伍吧?
不过,这要是朱大侠的商队也不奇怪。
见识到这对人马的庞大,他麻溜去找其他几个驿丁商量去了,钱肯定是能挣一笔,但朱大侠名头在这,他们也不敢太过分的。
“哥几个都小心伺候着,这位可不是。。。。。。”他在脖子上一比划,有人目光闪烁一下,纷纷点头。
***
朱令仪可还忙着呢。
她看着旗长们安顿好车和爬犁,并把牲畜都安置进驿站的一处大棚子里,虽然有点挤,但好歹遮风避雪,填上食水,动物们也都又饿又渴,全都低头吃喝起来。
安顿好牲畜,朱令仪又带着旗长们把所有车辆物资都检查过一遍,该加固的加固,该紧绳子的紧绳子。
她不光说,还上手示范,“。。。记住,安全来自于谨慎,每次停车后,还有出发前,车轮子,车轴,爬犁的杆和下面镶嵌的铁条这些都要认真检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咱们出门在外,安全第一,所以,不要小看这些细节琐碎,往往就在这些小地方才容易出大问题。”
“不要以为现在检查了明早就没事儿,明早出发前还要仔细检查一遍,不能有疏漏,不然,路上一旦有什么变故,咱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顶风冒雪,想想那场景吧。”
原本还有些觉得才出门一天没必要这么费劲儿的,顿时觉得有些冷飕飕的,费点劲儿就费点劲儿吧,小命最重要。
晚上临睡前,朱令仪还得了一盆热水泡泡脚,摸摸热乎乎的炕,这一觉肯定能睡很香。
***
夜里,起了风。
听到外面呼呼刮得什么乱响的风声,朱令仪悄悄起身,去到通铺那里摇醒梁家兄弟和大有几个,悄摸出了屋子。
月亮才比新月大不多少,不太明亮的月光映在雪地上,带着一点朦胧的冷清,好歹能看清不远的物体轮廓。
朱令仪比划着,把人分成三组,梁三哥带着两个人去车头那边,丁二姐夫带两个人去车尾那边,她自己带着大有和老七去牲畜棚查看。
踏云也在牲畜这里挤着。
感觉到主人来了,它起身倒腾了下蹄子,警醒地打了个鼻响,一双马眼幽幽地看向朱令仪的方向。
朱令仪摸出手电筒照着快速检查了一遍食槽里剩下的食水,水已经结冰,但草料还有一些剩余。
随身宝适时播报:食水正常,没发现问题。
朱令仪多少有些放心了,物资啥的都还好说,少点就少点,但牲畜要是有问题,那走不走得了就是问题了。
所以,再暖和的炕,她也睡不踏实的。
她这里没发现问题,就去接应车辆那边,结果,物资车发现一点小问题。
梁三哥打着手势比划着,朱令仪摸过去,原来有一辆车靠墙的一侧,原本裹得严严实实的桐油布掀开了一小块。
梁三哥不确定是风掀开的还是人为,所以,让朱令仪过去悄悄。
从外面看,真不大容易分辨是不是人为。
朱令仪蹲下来,从掀开的那处拿手电筒照了照,最外侧的筐子上有一个三指款的缝子,显然是被人硬生生扒开的。只是不巧,这辆车上都是随行人员的吃喝,更不巧的是,这筐里头是冻白菜。值钱点的冻鱼、冻豆腐啥的,在里头,外侧都是不值钱的大白菜啥的。
又检查了几辆车,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还是啥的,一共有三辆车被扒了筐,但不是冻白菜就是冻鱼和干菜。
冻白菜和干菜不值钱,谁家都有,而冻鱼各个都特别大,还有冰壳,一般人不好扒出来。所以,这应该是没得手。
朱令仪让人把被扒的车重新扎紧,记住车号,招呼人又悄摸回去继续睡觉。
她估计这么胆小的扒货手法,显然这人没多大本事,估计是想试一试都有啥,如果能摸到好东西就顺手摸点,但点背,扒了三辆都是不能下手的,心里又害怕,只好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