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脱掉浑身的劳什子,洗漱完已经快三更天。
韩誊身穿绸质的中衣长裤,单膝跪在床沿儿,爬着进来内帷。
在房里,他一贯衣襟系得松松垮垮,只图个形式,不图实质,如此一平趴,他那片光滑壁垒便一览无遗落在小笙眼里,腰肌又紧又窄,两条突出的血管勾勒旁边的肌肉线条,一直延伸到下面。
她不动声色悄悄挪开视线。
韩誊笑道:“要看就大大方方看,躲什么。”说着直接把衣结拆了,两片衣衫敞开,整个胸膛和腹肌都露出来,手撑着头,横卧在小笙面前。
小笙拿起团扇摇风,矜持地挡在脸前,扯道:“嗯,今天好像没有那么热了哈。”
韩誊心里冷笑。
小笙轻咳一声,将反复练习了两遍的腹稿再重温一遍,然后认真道:“韩誊,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韩誊坐起来,“你说吧。”
小笙低垂着眼眸,手一下一下摇着扇子,风清凉如许,穿过两人之间,将二人发丝撩起。
她想好措辞,娓娓道:“以后,四日,一回。”
韩誊等待了片刻,小笙却不再作声。
韩誊不禁好笑:“说完了?”
小笙点点头,嗯,说完了。
韩誊不确定她说的是不是那件事儿,反问一遍:“四天做一回?”
小笙:“你可不可以含蓄一点。”
韩誊气笑了,一把将人搂过来:“你想憋死我吗。”
小笙用扇子挡住他的脸,忙求饶道:“不是我的说的是婆母派人过来吩咐我的,你要不高兴也不能怪我……”
越说声音越小,轻若蚊蝇。
韩誊抽走她手里的扇子,目光明晃晃又直白地盯着她的脸蛋儿:“胡说,母亲怎么会知道。”
小笙佝肩缩背,不敢看他,眼睛放在别的地方,小声抗议道:“母亲怎么不知道。”
她的千里眼和耳报神都在院子里你不知道吧。
韩誊狐疑:“你去告我状了?”
小笙:“没、没有啊。”就是海嬷嬷突然过来传话,说了一大堆之乎者也的周礼学说,小笙听得脑子都快羞没了。她当时脑子沌成一团浆糊似的,具体也没记住些什么。
但她最后记住海嬷嬷模仿婆母的样子给她说的个准数。
“你们,四天,一次。”
非常严肃的表情。
小笙其实觉得婆母这样做也有道理,成亲以来韩誊实在太不知道节制了。
韩誊冷眼瞧着,“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还挺好?”
小笙忙摇摇头:“我都听你的。”
反正你得听你妈妈的!
韩誊懒洋洋的:“行,你听我的,我也听我的,那以后咱们就天天做你说好不好。”
小笙懊恼!“韩誊!”
韩誊挑眉,有何贵干?
就凭她还想给自己树立孝义道德标杆呢,那实在是难为她了,能想到这么一个死胡同上。
谢氏要是能管儿子闺房里的事,还至于去三番两次去找笙笙谈话,不直接找他更好么?
小笙此时一本正经,十分严肃冲他勾勾手指。
韩誊只好屈尊降贵凑拢过去,还不忘歪着头,脸上满是邪性,语气轻佻。
“做什么,说吧。”
小笙在他硬朗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韩誊:“!” 眉间的傲娇与戾气顿然一点点褪却直至烟消云散,如春风化积雪,温暖了他整颗心脏。
韩誊看着她:“你哄人的时候都这么直接?”
小笙倒在他怀里,示弱道:“因为我有点累。”
笙笙说她累了,韩誊脑子已经比自尊心先一步反思自己近日来的行为是否真的太过分,或许吧,今天下午在书房确实折腾得够久的。
但那种快乐到极致的时刻,他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他不是没听懂她哭声里的诉求。
可看到她绽放得比芍药还动人三分……就只想嵌死在里面。
“行了。”韩誊把人抱起,放在枕头上,“不就是节制?为夫修身养性便是,以后你说做咱们再做,这样好不好?”
小笙知道他说的是以退为进的哄人的话,因为她也经常用这一招来对付他。
不过好在韩誊还愿意体谅她,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他早出晚归,回来陪她用膳说话,休沐的时候他就说带她出去逛灯节。
因为乞巧女儿节要到了呀!
韩誊一反常态,竟开始很重视这样的传统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