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看着镜子里贴上加强版封龙贴的自己,感觉到几分新奇。
从小到大他那么期待拥有异能,期待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夏天夏美一样贴上封龙贴,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他却并不开心。
他多希望自己当时能挡在雄哥身前,这样也许雄哥就不会出事,不会消失,困在时空夹缝里回不了家……
可是他没办法改变过去,只能着眼现在。
目前救雄哥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帮助夏天成为终极铁克人,也因此,他体内火的原位异能成了关键。
要如何让鬼凤愿意乖乖把原位异能传给夏天呢?
夏宇有些头疼。
也许是鬼凤刚刚诞生不久的原因,他和鬼凤的记忆同步偶尔会有延迟。
就像之前鬼凤闯进铁克合众联盟,当众强吻万晓星的事……咳,他也是后知后觉才想起来。
天知道他回想起那一幕幕的时候有多尴尬!
而且老实说……对于那个吻他情绪也蛮复杂的……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是自己鬼凤是鬼凤,他喜欢了万晓星那么久结果却被鬼凤捷足登先了,反倒是后来者居上;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和鬼凤就是同一个人。
好歹他也算是看着夏天和鬼龙一起长大的,很清楚他们俩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独立个体。
可是自己的情况和他们不太一样,更像是……喝醉酒以后放飞了自我,然后断片到第二天才醒酒,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干了什么的感觉。
况且再怎么说,毕、毕竟也是他的身体嘛……
记忆回笼后,与万晓星接吻时的种种细节也一同涌入脑海。
唇齿交融缠绵、逐渐攀升的体温、凌乱的喘息……
这些记忆被一遍一遍地打磨后变得愈发清晰,就算闭上眼睛也会不自觉在脑海中浮现,如影随形地缠裹着他。
这让夏宇产生了一种负罪感——为自己的欲望感到羞愧。
他有心想去道个歉,可又怕说破了反而更尴尬。
说不定万晓星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有他一个人在因为一个吻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这样想着,夏宇又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不过很快他就不用纠结了,当天下午,八卦的夏美直接莽了上去:“晓星,你还记不记得你醒来的时候在和鬼凤接吻啊?我跟你说哦那可是势利鬼的初吻耶!感觉怎么样呀~~?”
“噗——!”夏宇端着杯子刚走到厨房门口,听到这句话后嘴里的水顿时喷了出来。
还好客厅里电视的声音放得够大,所以才没有被外面的两个女生发现。
他擦了擦嘴边的水渍,红着脸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把夏美喷了个狗血淋头。
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多羞耻啊!!
就在这时,他又听见夏美继续问:“那也是你的初吻吗?”
夏宇动作一顿,眼神瞬间犀利,若有所思。
——万晓星那个白目也就这段时间才稍微开窍了一点,之前都是一副缺心眼的样子,她应该没有谈过恋爱吧?
脑海中把万晓星的各种气人事迹过了一遍,夏宇自信地下结论——嗯,绝对没有!
再说了,自己一直待在她身边,同吃同住的,除了灸舞以外也没见她和其他男生走得比较近。
所以她一定还是初吻!
…………吧?
夏宇自认为合理的分析着,但耳朵却诚实地竖了起来。
夏美虽然那么问,但其实她也觉得那肯定是万晓星的初吻,没想到万晓星却摇了摇头,满脸无辜道。
“不是耶。”
“……”
夏美:?
夏宇:?
“不是?!”夏美瞬间瞪大眼睛,“那不是你的初吻?!!”
万晓星:“不是。”
“那、那你的初吻是跟谁啊?什么时候啊?在哪里啊??我们为什么都不知道啊???”
夏美懵了。
躲在厨房里偷听的夏宇也懵了。
“唔……你猜~?”万晓星笑眯眯道。
夏美:“我猜不到啊——!到底是谁啊?欸晓星等等我啦!跟我说嘛——!!”
见万晓星打算转身上楼,夏美急忙叽叽喳喳地跟了上去,两个女孩的交谈声很快远去了。
……
厨房,夏宇手上还维持着端杯子的动作,整个人却像一座被雷劈了的雕像一样僵在原地。
他表情一片空白,大脑中还在回放万晓星那一句振聋发聩的“不是”。
不是!!
那是谁?!!!
夏宇手指猛地用力,杯子把手‘啪’的一声就被他给捏断了!
瓷实的马克杯掉到地上发出闷重的一响。
杯身倒是没碎,但热水却洒了一地,但夏宇却恍若未觉。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嘴里泛起一阵苦涩的酸味,像生吃了三斤柠檬。
当天晚上,夏宇翻来覆去睡不好,满脑子都在思考那个该死的野男人到底是谁。
自己破防的同时,连带着体内的鬼凤也一起破防了。
万晓星睡到一半忽然被人拖出了温暖的被窝,她一脸懵逼地睁开眼睛,然后就对上了鬼凤那张阴气森森的脸。
万晓星:“……”
这是干嘛?
还好她现在和寒没住在一间房里。
万晓星看了一眼被鬼凤拽住的手腕,默默用另一只手拉过被子抱在怀里,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鬼凤黑着脸质问:“除了本大爷你还和谁亲过?!”
他咬牙切齿,一副问出答案就要连夜出去杀人放火的样子。
万晓星:“……”
万晓星:“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过来就是要问我这个?”
“不可以吗?”鬼凤眼神一厉。
“……可以。”
万晓星心虚地闭了闭眼睛——早知道就不犯这个贱了。
没错,其实她早就知道夏宇当时在厨房里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就是想逗逗他而已,只是没想到把鬼凤都给激出来了……
她的初吻确实是夏宇,但不是这一次,而是拉着夏宇一起从白塔跳下去的那一次。
只不过夏宇因为时间回溯忘记了,所以才不知道罢了。
这要她怎么解释呢?
万晓星睁开眼睛看着鬼凤,头疼地寻思着该怎么帮这只愤怒的大鸟顺毛。
“额……如果我说我是开玩笑的,你会信吗?”她试探道。
鬼凤呵呵一笑:“我看起来像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人吗?”
说完,他瞬间收敛表情,狠声夺气的:“说!那个野男人是谁?!灸舞吗?!”
“……当然不是啊!!”万晓星崩溃道,“没有其他男人啦!只有你啦!!”
“……真的?”
“真的!”
鬼凤盯着万晓星看了许久,眯起眼睛,掐住她的下巴恶劣一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