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之后给我推荐了这个MV,接着就自动播放了,”乔亦解释,顿了顿又仿佛试探性开口,“总觉得有种时间过得很快、什么都变了的感觉……明明体感上没多久,这就四年了。”
应时月突然想起,这个MV拍摄于四年前的十一月初,那应该是乔亦走之前录的最后一首歌。
但他显然并不是很吃这人突如其来且没头没尾的抒情——甚至于有些烦躁。
于是应时月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情绪,然后没好气地说:“是啊,什么都变了,我已经进不去选拔组了……这么回答可以了吗?”
“不是,你……我没有想说这些的意思。”乔亦似乎是没预料到应时月的突然发作,非常苍白地解释一句,然后迟迟说不出下一句。
应时月咬了咬嘴唇,动作很轻,然后也不开口。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不经大脑般说出这么一句发言的,整句话出现在这里堪称前言不搭后语,或许比起表达真实的自己在想什么,自己潜意识里只是想要和乔亦唱个反调?
或许是。
毕竟人的行为并非总是受理性控制。就算知道如今应该正常沟通,但来自心底深处的某种声音却在不断叫嚣着“不要如此”,在不断说着“如果就这么平平无奇地重归于好,那过去的四年的自己又算什么呢”。
如此的话语侵占着应时月的大脑,让他本能般抵抗好好说话这件事。
但应时月也不得不承认,乔亦了解他,就像他了解对方一样。说着“什么都变了”的人在下一刻却好像什么都没变,空气沉默十五秒,然后意料之中,乔亦恢复他的正常表情。
“……不过如果你一定要说排名,七选,或者八选,我一定会让你重新回到总选第一的——那些人不给你投票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他说,然后在应时月失控片刻的表情中,非常云淡风轻地切开话题,“先不说这些,我现在需要速成大歌,能找你教学吗,代理队长?”
应时月很想问一句“你现在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但潜意识里的逆反因子又一次占据上风,让他硬生生将这句话收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只是后一个请求他确实不会拒绝——乔亦也知道他不会拒绝,所以才能如此光明正大般提出。
“你现在会多少?”于是应时月问。
乔亦一听这话,瞬间神色轻松下来,嘴角上扬——仿佛计划得逞一般,然后右手撑着地板飞快站起身,向着应时月走近两步:“我刚刚已经跟着跳了一遍了,现在动作已经全记住了,要不我给你跳一下?”
语速难得地很快,似乎生怕应时月下一秒就要撤回提问一样。
不过应时月确实不会撤回,毕竟这是关乎L队舞台效果的事,四舍五入就是他分内的工作——当然,如果这话说出去,他粉丝肯定又要说“十月你不要给自己乱揽职责”,但应时月向来习惯如此。
只是他也没有很客气:“意思就是什么都不会咯?你还是别跳了,我知道了。”
乔亦如同被戳穿般,露出了一个有点勉强又有点尴尬的笑:“我会努力学啦……你放心,不会占用你过多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