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起来哪有这么快。”应时月笑。

“会有这么快的，”乔亦眨眨眼，语气很笃定地说，“你自己和我，总应该相信至少一个的。”

“倒也是。”应时月顿了顿，说。

事实上，“想学写歌”这件事，在过去的几年里，确实偶尔会出现在应时月的脑子里。

队里有几个小后辈平时也会写写歌，平心而论，质量并不是很高，但这种质量不高的，应时月也不太能写得出来。

过去几年里，单单是做好舞台本职再顺利从学校毕业，对他来说就已经够消耗精力了——应时月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艺术天赋，真想要凭空做点原创的东西出来，大概率也是给他的黑粉增加素材。

他就是个典型的理工科学生，高考最差的就是语文，写出一些限定字数、有意义还押韵的文字，说到底还挺困难的。至于写曲子……他尝试过自己哼一些片段，一般哼着哼着就会变成奇怪的调子。

所以应时月知道，自己想要写歌的话，总归是不能空手上的，至少也需要一定的训练。

于是那种念头往往只在他脑子里一闪即逝——因为在上学的这八年里，他都真的很难抽出这样的时间。

只是如今，不知道为何，这个念头又一次蹦进了他的脑子，并且总算迟迟不肯溜走。

无论潜意识是想要表达什么，还是想未来的某些时候能给乔亦分担一点工作……这一次都将这件事正式提上议程吧。应时月对自己说。

*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练习机会来得比预想中快。

从第零期录制现场回来三天后，12月19号那天晚上，团里的年末演唱会选曲投票正式结束。

一小时之后，所有的成员都拿到了自己的选曲。

当时的应时月和乔亦正对坐在桌前，一人抱着一本实体书看。

——本来这种时候一般都是玩手机的，结果应时月见乔亦莫名其妙从衣柜里翻了本实体名著出来，于是也很莫名其妙地跟上了这个举动。

直到两人放在桌上的手机双双亮起。

最终的选曲名单被发在了团里的大群。

两人打开文件，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他们被投票选出的歌是N队三年前的一首unit曲，原曲是五人曲。

应时月不太熟，于是打开音乐app，打算找来先听一下。

而乔亦已经站起身，打开电脑，同样很有行动力地下载了曲谱和歌词，并打印了两份。

十分钟后，两人就已经放下了书，一人拿着一支笔，坐在桌前，打算对这首歌进行一些研讨。

“你觉得……”应时月先开口说，语气带着想要确定般的试探，“大家给我们投这首歌，应该是我理解的意思吧？”

他说着，在歌名“第九天”的第三个字上划了两条横线。

然后在旁边写上了一个“年”。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