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寒雁的手心处光滑一片,除了手掌原有的纹路外没有半分别的痕迹。
穆倾辞又摸了摸闻寒雁的手心,感受着这滑腻又柔软的触感,心中一沉,确定那道伤痕确实是痊愈了,而非被障眼法掩饰。
被穆倾辞摸了手心,有些瘙痒,闻寒雁下意识地哼唧了一声,往她怀中缩了缩,将头被子之中又埋了埋。
见闻寒雁一副想要晕晕沉沉想要深眠的样子,穆倾辞无奈地笑了笑,放开了她的手。
她的脸靠着她的头,穆倾辞认真地盯了闻寒雁好一会,确定她确实入眠不会再醒后,才闭上了眼,心跳砰砰作响,像是做贼一样飞快地在闻寒雁的头发上蜻蜓点水地一吻。
随后涨红了脸,迅速地拉开距离,装模作样地搓着手,飞快地眨眼,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黑夜平静,窗外的天池与月亮默默地记下一切。
“她睡觉好可爱……”
“睫毛长长的,脸也肉嘟嘟的……”
“好想亲一口呜呜呜,退一万步讲我就不能和她一起睡觉吗……”
“真的不能一起睡觉吗……可是我们之前都是一起睡觉的……”
“呜呜呜好想便回狐狸这样她就会抱着我又揉又亲了……”
在闻寒雁床边站了好一会,就这么看着她安详的睡姿,脑海中浮现了各种千奇百怪的狂妄发言,脑子也逐渐从正常的恋爱脑人类变作无脑的软萌狐狸,脸上的表情也逐渐从痴情变作旁人难以言喻的舔狗后,穆倾辞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耳朵和面颊越来越红,几乎烫手。
“话说这盒子里是什么?”
又站了几分钟,可发现自己脑海中满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似乎并不会随着时间而冷静下来后,穆倾辞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欲盖弥彰地将右手握拳,抵在嘴边假意咳了咳,视线飘到放在桌子上的盒子上。
她说着,强行将自己的心思收回,走到桌子旁,将盒子拿起,却没有半丝想要打开的意思。
盒子盖上的复杂古朴纹路已经悄然由纯真的黑色变作了黑红,仔细一看,似有血液在里面流淌。
穆倾辞拿近一闻,果不其然地闻到了闻寒雁的血味。
虽不知这盒子是徐问寻准备的还是其他人准备的,但看来,并非不可打开,只是打开条件是闻寒雁的鲜血罢了。
“算你还有良心。”
穆倾辞双手捏了个封印法术,瞬间两手中心形成了一个复杂的金色法阵,法阵闪了片刻,便浮到盒子之上,静静地与盒子融为一体。
“好歹没吸完血就让那道伤疤晾在那里。”
说着,穆倾辞撩了撩头发,又弹了下盒子。
瞬间地,又一道法术融入盒子之中。
“既然是她的东西……还是让她来打开吧。”
穆倾辞轻轻地道,转身拿上药箱,往门外走。
在她即将关上闻寒雁房门的一瞬,身后的尾巴隐约浮现,拖在地上。
而她弯了弯神似狐狸的眉眼,从每条尾巴上各自拔出一撮毛,揉为一体,捧在手心,轻轻地吹了口气。
“变!”
话音落下的瞬间,手中的白狐毛扭曲着挣扎重塑,不一会儿,便变成了一团椭圆。
再过了一两秒,便缓慢地长出了四肢和尾巴。
“……嗷呜?”
小毛团站在穆倾辞的手心之中,只有乒乓球大小,看起来极为无害,抬起的五官却与穆倾辞九分神似,宛若缩小版的穆倾辞原型翻版。
“去吧。”
穆倾辞轻轻地对着小毛团吹了口气,将它送到地上:“照顾好她。”
“嗷呜。”
小毛团点头,三两下地便蹦到桌上,动作轻盈,速度极快。
它摇了摇头,身形一缩,惬意地甩着尾巴趴在盒子之上,一双黝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闻寒雁,在寂静的房间中宛若忠诚的侍卫,坚定不移地守护着公主。
穆倾辞见状笑了笑,轻轻地对毛团和闻寒雁道了句“晚安”,便将灯关上。
“啪”地一声,房间归于黑暗,桌上的小盒子冒着红黑色的光芒,而趴在上面的毛团想了想,调整自身亮度,竟是也像盏小夜灯一样散发着白蓝色微光。
房门拉上,整个房间之中便只有这两道光源。
“哟,终于出来了……”
穆倾辞刚拉上房门,便听到一直趴在栏杆上不知在干些什么的徐问寻眉眼弯弯,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好奇:“那个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上面什么?”
“我不知道,她晕过去了,我就没看。”
说着,穆倾辞锐利的目光投向徐问寻,她紧紧地盯着徐问寻的脸,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一字一句地问:“那个盒子,到底是哪来的?”
“我不信刚刚那些声音你没有听到。”
“什么声音?”
听到穆倾辞这么说,徐问寻倒是瞬间眉头蹙起,表情惊讶,一双困惑的眼眸毫不畏惧地与穆倾辞对视,没有半分作伪的样子。
“哪来的声音?”
徐问寻神色认真:“我没有听到一丝声音。”
“什么?”
眼睛紧紧地盯着徐问寻坦荡的面容,来回扫了数次,凭借着双方博弈多年的经验,纵使心中困惑重重,但穆倾辞还是瞬间判定,徐问寻没有说半句谎话。
“怎么会……连你都没有听到?”
她呢喃着,眉眼变得凝重。
下一秒,穆倾辞如刀的眼神再次投向徐问寻,她沉着声,缓缓地道:“这个盒子……是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