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番话,是阙听白让我转告你的。”
星光点点的黑夜下,躺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之上,白发的少女散着头发,穿着休闲的运动服,翻了个声,对着徐问寻的声音悠悠而满是信任:“把这些话告诉她吧,她会作出选择的。”
“星星说的?”
徐问寻坐在草地上,撑着头看深邃辽阔的天空,好奇地问。
“不。”白发少女回头,看着她,弯起的眉眼如星辰般灿烂,“我说的。”
“过度依赖星星只会让我畏手畏脚。”
少女的声音很轻,伴随着晚风几乎要消散地一干二净:“偶尔也要相信一下自己,相信一下未知。”
“未来一眼能望到底可不是什么好事。”
“阙听白的话我不做评价。”
徐问寻看着穆倾辞表情动摇,陷入沉思的模样,道:“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就算是现在,仍有人惦记着闻寒雁。”
“不是你查的那几个,更不是惦记着闻寒雁的血。”
“而是惦记着她的痛苦,惦记着她的未来,惦记着她的生生世世。”
“殃者?”穆倾辞反问,下一秒,却自己推翻了这个答案。
“不,不是殃者……殃者身后的人?”
“前世和此世殃者都没有动作……我以为……”
后面的话穆倾辞没有说完,徐问寻却是笑着替她接了下去:“以为殃者死在了黄昏之战中?”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
穆倾辞刚问完,便表情一沉,皱着眉,看向徐问寻的眼神危险而锐利:“你和殃者谈合作谈崩了?”
“对。”
徐问寻毫无掩饰的意思,她坦诚的摊手,耸了耸肩,道:“意料之中,对方嫌我开的价格不够高。”
“聊聊?”穆倾辞提了些许兴趣,问。
“你能给我什么?”
徐问寻上下扫了穆倾辞一眼,毫不掩饰地便显露了自己的嫌弃之意:“你和杜琳做交易都给她放血杀妖,和我做交易不会准备空手套白狼吧?”
“……那我也给你放一碗血?”
“算了吧,不是谁都惦记着你们两个那几滴破血的。”
徐问寻翻白眼,嗤笑一声:“我可不稀罕喝血涨来的修为。”
只想着来通知穆倾辞一句,并没有从她这得到好处,也没有将自己手上关于殃者的消息给她的意图,因此,说完这几句话,徐问寻便笑着继续往前,准备去那个空房间转悠两圈。
“你是在查飞轩门吧?”
徐问寻刚往前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了穆倾辞悠然,却笃定的声音。
她回头,双眼眯着,审判地看着穆倾辞。
“之前雁雁被飞轩门抓去囚禁取血……”
穆倾辞垂着眸,声音很低,显然这段往事让她不太愉快。
“我为了救她,恰好了解过一些飞轩门的信息。”
“怎么样?”穆倾辞看着徐问寻,“要不要交换?”
“……出去说。”
徐问寻思索片刻,显然对穆倾辞的提议有些心动,她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方便。”
“好。”
看着徐问寻饱含深意的眼神,穆倾辞瞬间意会,不再多问,只是点头回了房间。
以徐问寻的本事,只要她想说,在哪里不方便?
何况现在时间又不算紧张,那个空房间也不是非看不可,她们完全可以先交换信息再分道扬镳各干各事。
但徐问寻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说明——
这个综艺的幕后主使与殃者的,大概是同一个。
得到了这样一个重要的信息,穆倾辞眼眸深了深,眉头紧皱,侧着身,就打开房门,想要坐在床上细想其中的纠葛与关系。
可“啪”地一声,电灯打开,她往里面看去,刚握上房门把手,穆倾辞的身形便顿了顿。
透过门缝透出来的微弱气息,她清晰地闻到……
屋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味道。
“怎么了?”
敏锐地感受到穆倾辞的动作一顿,徐问寻下意识地看向她,问道。
“……没事。”
穆倾辞眼眸晦涩地闪过些想法,可抬头望向徐问寻的眼睛却是自然而温和,张口就是另一件事,看不出一丝异样:“就是有点怕出事,在想今天要不要去和闻寒雁一起睡。”
“算了吧。”
见穆倾辞神色自如,徐问寻也没有细想,只是嗤笑着暗骂了句“小情侣”,好心地提醒道:“毕竟是第一个晚上,两人挤一间房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妖魔鬼怪不可怕……”
“可怕的是规则。”
“先忍一个晚上吧,看看明天会发生什么。”
“好吧,我知道了。”
本来也没想着凑到闻寒雁那边去,不过是个随口扯出的借口罢了,徐问寻这么劝阻两句,穆倾辞便顺势点头,一边自然地推开房门,一边笑道:“你注意安全啊,寒酥镇可不安分。”
说着,自然地进了房间,也不开灯,“啪”地一声将门反锁上,快速地施上了屏蔽法术。
不等坐在桌前的那道黑影反应,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手中燃起了一团狐火,猛地向对方甩去。